自己又不敢和梁圳白離太近，知霧只好橫在兩人中間，在他的側坐了下來。
段銳楷也來了，他只是在聚餐開始前說了兩句場面話，大概意思謝了一下梁圳白請的這頓飯。
說完就和何宙一塊離開了，并沒有打算留下來吃飯。
吃飯吃到一半，有幾個男同事結伴躍躍試想過來給梁圳白敬酒。
知霧沒怎麼見過梁圳白喝酒，也不清他的酒量究竟怎麼樣。
見他抬眼瞥了對方一眼，也沒擺架子拒絕，而是手把紅酒酒杯接了過來，心頭登時放寬了點。
也是，梁圳白平時應酬肯定也需要喝酒，酒量肯定不淺。
擔心個什麼勁。
有個男律師在敬酒時開玩笑搭了一句：“梁總今晚之所以請我們律所吃這頓飯，不會是因為和邰律談合作的緣故吧？”
上司的這點桃八卦總是能最快調飯桌上的氣氛，眾人聞言，紛紛抬聲起哄。
律所里面和君越案子接最多的人就是邰白亦，加之兩人中午才剛見面談過案子，晚上就請客吃飯，大家都想當然以為是沾了的。
只有仰姣不忿地翻了個白眼，暗暗罵道：“這群男的真是頭上頂了個屁，他們倆要是真有一，至于現在還只是個執業律師嗎？”
知霧整個人冷下來，低著頭假裝沒聽見。
整個飯桌上也沒什麼想吃的菜，拿了幾顆圣果心不在焉地放進里嚼。
邰白亦在起哄聲中悄悄繃直了背，向來瘦削的臉上也漫上幾分紅潤，不自覺了面前的餐巾瞟了一眼梁圳白。
是對梁圳白有好的，也承認他無論從哪個方面來看，都是一個極其優秀的男人。
但是這也只限于欣賞而已。
律所里和君越涉得最多，沒人比更清楚梁圳白如今的價有多貴，正因如此，也無比清晰地認識到了他們之間的差距。
這不是靠男人的一點好或者幾句玩笑話就能夠磨平的。
盡管不知道為什麼梁圳白會請吃這頓飯，但是聰明人會選擇主撇開這個曖昧說法，避免讓自己以後的工作都沾染上花邊傳聞。
邰白亦將耳畔的短發輕輕別到耳後，深吸了一口氣，正要開口解釋，就聽見梁圳白那頭已經淡笑，用明淙的嗓音緩緩回復。
“邰律工作認真負責，對于君越來說，是個優秀的合作對象。不過原因還真不是因為這個。”
他右手微移，在無數視線的矚目下，泰然將手中的酒杯遞到了旁知霧的跟前。
整個過程中，沒讓人看出一不對勁。
“請你們吃飯，其實是為了替你們律所迎新。”
許多人聽後都笑了，沒有人相信，只當他是為了解圍開了個小玩笑。
但梁圳白說完後，卻順勢抬手，用自己的酒杯自顧自輕了下知霧放在桌子上的杯子。
不讓他說破兩人間的關系，他就用這樣的方式宣告深埋的用心。
玻璃撞發出一道清脆的聲響。
梁圳白明目張膽地深凝著知霧因心緒晃的雙眼，笑著送出賀詞：“董律師，職愉快。”
……
聚餐吃完散場，第二天還要上班，大家都很有時間觀念地搭車早早各自回家。
仰姣從後面狂奔追上來，有些歉然地說道：“董董，我男朋友來接我了，我不能和你一塊去打車了。”
“你剛剛喝了酒，一個人能行嗎？要不然我先陪著你下去等車吧。”
剛剛聚餐的時候有好幾個同事圍著知霧敬酒，抵擋不住熱勉強喝了兩杯，剩下的都被梁圳白順手擋了。
知霧手將自己的發順出圍巾，點頭時目明亮，神志清晰：“我沒事，就幾杯酒而已，我酒量很好的。”
沒吹牛，從小被帶著參加宴會早就被鍛煉出來了，畢竟酒量也是酒桌文化的必修課之一。
“你先去吧，別讓你男朋友等急了。”
仰姣這才揮手和告別。
知霧獨自一人搭上酒店的電梯，去了地下停車場。
是最後一個下來的，周圍已經見不到幾張面孔。
憑著來時的印象往前走了兩步，遠遠就看見有車往這頭打了兩下燈，是在提醒方向。
知霧立馬往那頭走去，走近了，看見車門邊站著一個悉的肅冷影。
聽到細碎的腳步聲，他抬起深靜的目往這頭過來。
走近了才發現有點不對勁。
雖然梁圳白的臉看著還是和往常一樣寡冷到緒難辨。
但是除此之外，他通紅的耳和半瞇著眼明顯變得有些遲緩的神，無一不在述說著異常。
知霧湊到他面前，歪了下腦袋，眼睛晶亮地像是發現了什麼新奇的事：“梁圳白，你喝醉啦？”
“……”
他垂著眼睛沒有說話，出奇的安靜。
知霧又在他面前晃了晃手逗弄，下一秒，手就被他抬手握住。
像是一個刻骨髓的習慣作，他帶著的手，直接放進了溫暖的大口袋里。
這不讓知霧想起大學往時，兩人一塊在圖書館復習，他也是這樣幫暖和發涼的手。
那時候還笨手笨腳的，塞了幾次都姿勢別扭地塞不進去口袋，惹得一直笑。
知霧嘗試掙了下自己的手，沒掙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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