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吩咐說。
過了一會兒又改了口。
“不，現在中午就去。”
……
新來的新人律師不會一開始就立馬安排案子，起碼還得先適應一段時間的日常工作，也是讓周圍的幾個同事適應。
知霧花了一上午的時間悉了一下自己的工位和日常工作事，很快就沒事可干空閑了下來。
人在無聊的時候，想的東西總會比先前更多，一面打開關閉桌面上的空文檔，一面思緒已經不能避免地走神放空。
忍不住又想起昨晚的事。
盡管沒有親眼看見也沒聽見聲音，但還是約察覺到梁圳白好像是哭了。
除了當初潭秋去世之外，從來沒見他對誰流過這麼脆弱的一面。
所有人對梁圳白的印象都是無可匹敵的旺盛力以及無所不能的強悍能力。
他顯在人前的那張面也始終是這樣，好像不會累不會痛也沒什麼太大的波。
偽裝得太好了，沒有人會去細究他的心，就好像他生來就是這樣冷漠。
但其實并不是的。
明明見到過他很溫的里。
知霧點鼠標的作停頓了一下，隨即心底鼓著氣想，就算是這樣，也不會就這樣輕易原諒他。
見周圍人到了午休時間，都準備收拾東西去吃飯，也將桌上的電腦關了。
回頭看見仰姣的座位上空落落的，估計是早就出去了。
知霧一個人獨自坐上電梯下樓，剛摁下電梯按鈕，兜里的手機就響了一下。
拿出來，看見一條梁圳白發來的未讀訊息。
他說他在樓下，有空能不能下來見他一面。
消息正好卡在中午下班的時間發送，估計是不想打擾上班，早就提前詢問過了段銳楷。
知霧在下行的電梯里呼吸了一瞬，很快手又重新摁了個按鈕。
很快到了一層，走出大門，隔著很遠就已經看見梁圳白逆著的背影。
冬日冷暈的太線勾勒出他側鋒利的廓線，黑的沖鋒襯得他臉上徹白，休閑的灰運包裹著那雙修長的。
他今天應該是推掉了手頭上的工作，并沒有去公司。
見知霧過來，梁圳白垂眸淡聲問：“不，要不要先開車去吃飯？”
完全沒覺得，但也不想就這樣在大庭廣眾，許多行人的注視下說話，于是隨手指了指附近的一家咖啡店。
梁圳白立即毫無異議地抬步跟上。
兩人在氛圍安靜的窗邊座位上坐下點完單。
梁圳白審視著燈下知霧羊脂玉般的臉，判斷著此刻的想法，率先開口：“昨晚的事，我先說聲抱歉，我喝醉了，有些行為不控制。”
寬容地笑了下表示：“可以理解，不然也不會拉著我又道歉又哭的，這不像你。”
“我就當昨晚的事沒發生過。”
說完這句話，知霧就恨不得咬自己的舌頭。
明明來的時候想好了要好好面對，關鍵時刻怎麼又忍不住退了。
等了好一會兒，也沒見梁圳白接話。
暗自抬眼，正好對上他直直著這頭的深邃目，眼底略有著幾分遲疑的猶豫和思索。
都已經到這個時候了，還在想著瞞，一點都沒誠意！
知霧忍不住心頭微火，口冷然道：“梁圳白，你要是不打算說的話，那你這輩子都別開口了！”
也就他會得氣這樣，憤然地拿上包準備離開。
經過梁圳白側的時候，胳膊很快被一把拉住。
他的嗓音中著一無奈：“我告訴你，你先坐下來好不好？”
知霧靜靜吸了口氣，咬著下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甩開他的手又重新坐了回去。
所有的事都需要梁圳白自己當面坦誠。
他呼吸停頓了一下，開口：“你應該聽別人說起過，我在幾年前出過一次車禍。”
他當時大半條命都快搭進去，全大半的都是潭臨換給他的，即使保住了一條命，也留下了很多後癥。
那場車禍的兇險況不言而喻，司機撞了人後立馬調頭逃逸。
潭家人收到消息趕來，當即就起訴了當時的肇事司機。
等到梁圳白痊愈出院後，收到法院的判決書，對方沒怎麼猶豫就同意了賠償和刑事拘留，但是因為沒出人命，也沒有大范圍的傷亡的緣故，判得很輕。
除了梁圳白這個當事人之外，所有人都覺得這是一場意外，大家都在可惜他年紀輕輕就被意外傷害糟蹋的。
但是知霧聽到他神淡淡地說：“我早猜到會有這樣的一天。”
第64章 Windbell 19
Windbell 19
知霧的目無放，只能落在梁圳白放在桌面上的右手手臂，從袖口進去能看見泛著淡青的管。
這是很多人的慣用手，如果殘疾，級別也是重度的。
難以想象他當時究竟頂著多大的心理力，才接了自己渾的傷。
然後再將損傷嚴重的右手一點點復健正常樣子的模樣。
知霧捫心自問，如果是的話，肯定會難過很長一段時間，并且會對乘車留下嚴重的創傷影。
本沒辦法像梁圳白這樣好端端地坐在這里，不僅沒有垮下，甚至比以前更鋒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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