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眼皮,漆黑的眼睛直視看向知霧:“我很清楚地看見,并且記得,那個司機,是故意踩油門撞的我。”
人在極度近死亡的那刻,時間流速會忽然變得慢下來,能將最後一個畫面記得尤其清晰。
梁圳白所記得的最後一個畫面,就是對面車開得極其刺目的遠大燈,以及大燈後,那個司機被照亮的,狠又決然的臉。
他是有預謀來的,就和當初撞向吳蘭芳的那輛車一樣。
知霧忽然有些聽不下去了,低頭用指關節抵住,好像約能夠猜到梁圳白接下來要說的話了。
“知霧,”他繼續說,“如果當初我們繼續在一起,當初的那個案子,不論是因為我還是因為背後的真相,我相信你都會義無反顧地選擇調查下去。”
梁圳白的笑容變得有些寂寥慘淡:“但是一旦繼續往下查,付出的代價會很慘重,我不能讓你冒這個風險。”
“我曾經說過,只要是靠近我這個人的,最後都沒有什麼好下場。”
“我也想試著一點點將你從這個漩渦中心里撇出去,想要慢慢疏遠你。只是嘗試過很多回,每次看見你的眼睛,我都發現自己狠不下心,本做不到。”
“直到那天我看見你和同時出現在醫院里。”
“我看見你的上全是傷和,我才發現我做錯了。”
知霧回想起梁圳白當時將抱得那麼用力。
原來那不僅僅是安,更是他早已下定決心的告別。
怪不得……
怪不得……
“其實我也知道我這個人無趣冷漠的,也不能給你幸福和未來,世界上多得是比我更好的替代品……”
“夠了!別說了!”知霧打斷他,眼圈已經紅了,整個人都在發抖,慍怒道,“梁圳白我告訴你,我當初既然看上你,說明你在我眼里就是最好的人。”
“你本、本就沒必要這樣!”
裝可憐裝的心都在泛疼。
梁圳白盯著此刻的模樣,冷的目悄然變得和了些,他問:“那麼,當初是,現在我還是嗎?”
現在的你,還能看得上我嗎?
知霧的目閃躲了一下,也想輕描淡寫地說一聲“沒關系都過去了。
但是放在桌上的手蜷起又松開,卻死活也哽著嚨說不出口。
吸了吸鼻子,嗓音還帶著點哭過的鼻音,很誠實地臉熱說道:“我不知道。”
之前還有足夠的理由能夠怨恨他,現在這些在解釋過後都化為烏有,還很不適應。
心里還有點別扭在作祟,并不想就這樣毫無原則地就答應原諒他。
至……還要再過一段時間。
聽到這個答案,梁圳白的眼珠不著痕跡地浮現出一黯然,但也沒有打算勉強,很快神恢復如初。
兩個人沉默地喝完一杯熱咖啡,下午梁圳白還要去公司,知霧也還要回去上班,兩個人在咖啡店門口分道揚鑣。
臨走前,梁圳白撥了個電話,很快彭陳就拎了個保溫桶,滿肅黑地飛快走了過來。
“我猜到你不會好好吃飯,”他將那個保溫桶接過來遞給,“菜都還熱著,多吃一點。”
知霧心頭一暖,驚訝于他的細致周到,彎著眼接過道謝。
將還帶著余熱的保溫桶握在手里,揮了揮手叮囑:“你也記得要吃飯。”
梁圳白點頭應了,和彭陳一并轉離開。
重新回到工位上,知霧打開保溫桶的食盒,里面盛著的菜都是按照平時口味點了打包的,也不知道是哪家的酒店,看著就很有胃口。
將飯菜拿出來吃了幾口。
吃到一半的時候,放在桌面上的手機浮起一條提醒的懸浮框。
知霧解鎖鎖屏查看,發現提醒的是之前潭家表姐給發的,要帶梁圳白去醫院做康復訓練的日子。
時間就安排在這周的周六。
正常來說,只要沒工作也沒案子,這份工作就是雙休。
但是梁圳白就不一定了,他很忙,不一定能按時得出空來。
知霧著手機屏幕,有些犯了難。
……
一連上了幾天無所事事的班,知霧已經無聊到去給仰姣打下手。
“要不過兩天,我去和何律說一聲,讓你接幾個訴訟案子吧。”
仰姣簡直累得眼前發暈,艱難地調出電腦鍵盤,一臉苦大仇深地打著庭審大綱:“我最近連約會的時間都沒空哎!這是不是太慘無人道了!”
抱怨完,立馬調整回表,著椅子湊過來八卦問:“對了,你和上次那個相得怎麼樣了?”
知霧眼神詢問:哪個?
“別給我裝傻,我知道你肯定談了!”仰姣哼哼,用兩個指頭彎曲指了指眼睛,又指了指知霧,故作高深,“什麼都逃不了我這個過來人的法眼。”
這樣一說,知霧立刻來了興致:“我問你,如果你想約人出來,但是對方沒空的話,那你會怎麼說服他?”
仰姣大怒:“什麼臭男人,誰給他臉了,還敢拒絕你?”
知霧連忙捂住的,安:“如果,如果。”
期待地向。
仰姣裝模作樣地清了清嗓子,手指挑起的下沉道:“這個嘛……男人一般說沒空,其實都是借口,究其本原因,還是因為你穿得還不夠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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