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聽到手機那頭，是爸書志國的聲音。
“媽, 你不是還有點兒錢嗎？”
“我存的錢都是要給以後上大學用的, 不能給你。”
“上大學還早得很，不急著用錢。您兒子現在十萬火急，錢再還不上，他們就要把我的手都給剁了。”
“誰讓你去賭的？”啐罵了聲, “我怎麼生了你這麼個混賬玩意兒。”
“……”
“……”
書站在原地，聽完整通電話。
日常節食, 常說攢的錢是給書上大學用的。這話書沒當真，也不惦記老人家的那些錢，可是到頭來，書志國當真了。
他一直有賭博的習慣，過年時和親戚們一塊兒，賭的小。但是沒想到，他在申城那邊賭的這樣大，竟然欠了人五萬塊。
今天的溫度高得過分，蟬鳴聲破天。
書回到了屋里，在椅子上一不地坐了很久，然後，拿出手機給媽媽打了通電話。
王春玲：“，怎麼突然給媽媽打電話？”
書說：“就是想你了。”
難得說這樣的話，王春玲笑著：“零花錢夠用嗎？過幾天是你生日，媽媽給你轉點錢，你記得買個生日蛋糕回家，和一起吃蛋糕。”
聽的話，似乎是不知道書志國賭博欠了一屁債的事。
也是。
王春玲要是知道，估計書志國也不會問要錢。
爸爸哪敢讓媽媽知道他賭博欠錢的事兒呢？
書悶聲說不用，“有糖尿病，吃不了蛋糕，媽媽你也不用給我轉錢，我錢夠用的。”
又閑聊了幾句，母倆結束通話。
書扭頭，窗外是午後熾熱的。
照的心慌。
等到打完電話，書才去廚房燒水。
燒水時，手里拿著個黑袋子，“我出去一趟。”
書知道出去是為了給書志國轉錢，但沒有過問，也沒有阻止。
組織了又能怎樣呢？
改變不了結局。
沒有母親會忍心看著兒子傷的。
燒完水後，回到房間，看著滿桌的習題冊和寫滿了的試卷。手，出在習題冊里的日記本，里面放著的是和商從洲的合照。
凌的思緒歸結一個念頭。
——考出去吧書，你沒有辦法改變邊的人，你能做的就是改變你自己。你是你自己的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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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期後復課，實驗班的學生一如既往，投知識的海洋遨游。
書生日是五月九號。
生日前一天，書的在巷子里意外跌倒，被鄰居見到，送去醫院。
等到放學，書打開手機，才知道此事。
今天到和沈以星打掃衛生，書和沈以星連連抱歉：“對不起啊星星，我住院了，我得過去看看況，你一個人打掃衛生可以嗎？”
“可以的。”沈以星關切地問，“生病了嗎還是怎麼？很嚴重嗎？”
“的我也不清楚。”書說，“辛苦你了……我先去醫院了。”
“沒事的，你快點去吧。”
鄰居伯母是用的手機給書打的電話。
書又撥了回去，問鄰居伯母，醫院的病房，床號。了解清楚後，書攔了輛出租車，去往醫院。
到了醫院後，躺在病床上，腳打著石膏。
書問了醫生，得知沒大礙後，懸在口的石頭回歸原位。
問：“摔得時候疼不疼啊？”
笑：“怎麼不問我怎麼摔的？”
書說：“不問，我只關心你疼不疼。”
不是個喜歡追究緣由的人，更在意疼不疼。
拉著的手，說：“不疼了，我在醫院住幾天，你回家帶幾件換洗的給我，再去床頭柜的屜里拿點錢過來繳費。”
書點點頭。
到晚餐的時間了，隔壁床的病人和書說醫院食堂的方位，書過去給打了一份飯，等老人家吃完，書才回家取東西。
把東西拿到病房，正好護士過來催家屬住院的押金。
書于是又下樓去押金。
連軸轉的一晚，押金完，沒什麼力氣地坐在醫院大廳的休息椅上。
想起自己在的床頭柜里找到的存折，前幾天取了五萬塊錢出來。對普通家庭而言，對普通家庭的老人而言，五萬塊錢意味著什麼呢？
可能需要辛辛苦苦，省吃儉用好幾年，才能攢下五萬塊錢。
就這麼被兒子賭博輸掉了。
書說不上來什麼想法，無意識地盯著一個方向，長長地吐了口氣。
然後就這樣猝不及防地，視線里出現了一個不該出現在這里的人。
商從洲。
此時的他應該在學校參加晚自習，亦或者是在家里伏案學習，他可以出現在這座城市的任何一個空間，唯獨不應該出現在醫院。
商從洲往繳費走來，見到書的時候，他也微微愣了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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