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的視線在二人上來回掃，恍然：“家里老婆管錢。”
書更尷尬了。
頂著紅暈斑斕的臉，竭力讓語氣平靜：“我和他不是那種關系……就是朋友。”
商從洲嚨里滾著懶散的笑，不急不緩地說：“嗯，就是普通朋友。”
分明是配合著的，偏偏又有種蓋彌彰的意思。
醫生扶了扶鼻梁的鏡框，下去的眼鏡回到原本的位置，以便自己看得更清楚，“不好意思，我看你倆穿得好像是穿來著，原來是我搞錯了。”
現如今的裝早已不是一顆心分兩半，兩個人的服上，你一半我一半，土到極致的裝了。
現在的裝，基本都靠服組合搭配構。
好比商從洲和書現在上穿的——
書穿著白針織連，領口部分黑細帶纏繞，系在前一個蝴蝶結。
商從洲上半是與同系的短袖，袖口兩邊是黑包邊。下半則是一條黑長。
他們都沒注意到。
不論是乍一看還是仔細看，和裝的契合度，高達百分之九十。
書偏頭，目閃躲，回避著他。
商從洲也偏頭，他偏向的，是書這邊。
一陣熱風拂過，吹得他眼神似蝕盡深夜的月，清幽和。
約能在那一彎明月里，看見書的影。模糊，忽明忽暗。
第31章 31
31.
二人心懷鬼胎地出了診所。
到家小區門外。
商從洲：“再見。”
書：“再見。”
遲疑了會兒, 又說：“回去的路上，開車小心。”
然後，進小區。
坐落在灌木叢中的地燈發出昏黃調的, 蚊蠅纏繞其中，蟬鳴與噴泉水流聲纏繞，敲響夏夜的奏鳴曲。
快到單元樓樓下時，書看見不遠倚靠在花壇邊的人。
陳知讓微低著頭，指尖燃著猩紅的火。
白的煙霧團，升至半空，擴散，消失。
離得越近, 看得越清晰。
他吞雲吐霧的模樣, 很練，雙翕, 煙圈浮，頹靡暗。
書腳步漸輕，步調漸緩。
離得近了, 他似乎注意到, 猛地一抬頭。手腕一抖，像是要把煙掐了, 但他沒有掐滅煙頭, 而是把煙往里送，狠狠地吸了一口。
一大團白煙霧綻開。
陳知讓的嗓音是被煙浸泡過的低，“怎麼從外面回來？”
書說：“嚨不舒服，出去買了點藥。”
陳知讓送過來的目很淡, 和平常沒什麼兩樣。
他說：“晚上別一個人出去，不安全, 以後記得上沈以星。”
書雙翕，沒說路上遇到了商從洲。
嚨有些：“就小區附近，沒多遠。”
一陣風吹過，帶來煙草味，本就不舒服的嚨，嗆住，直咳。
“抱歉。”陳知讓掀了掀眼皮，終于把煙掐了，扔進邊上的垃圾桶里。他皮有種病態的白，像是癮君子，給人清淡敗壞的錯覺，“最近事太多，有點煩。”
書後知後覺意識到，他是在和自己解釋煙的原因。
善解人意地點頭：“我先上樓了，你再會兒煙吧。”
走得很快。
陳知讓沒說話，只用沉冷幽深的目地盯著。
呼吸，是克制的繃；嚨，是抑的錯。
有的話想說，但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時機，他以為，總會有那麼一天是合適的。或許，最合適的時間點，已經錯過了。
就像剛剛晚飯時，他想說的，不是讓和商從洲多接。
而是，
——我到底要怎麼做，你才能不和他相親，不和他有後續發展？
他問不出口，他太驕傲，他無法和任何人低頭，他的也是。
-
又過了一個禮拜，書的嚨才徹底的好。
窩在家里，翻譯了一本圖書，稿當日，熊子珊在微信里找，問有沒有時間接電影字幕翻譯。
書婉拒了。
還有別的事要忙。
把微信的個人簽名改為：不在別找，找也不回。
遂又發了條朋友圈——【最近在外地，等到九月再工作。】
先把朋友圈設為僅個人可見，發出去後，再改為公開的狀態。這樣，別人刷朋友圈的時候就不會看到這條消息，點進的朋友圈才能看到。
發完後，書扔下手機，收拾行李。
這趟離開要一兩個月，好在夏天服單薄，一個二十四寸的行李箱裝的滿滿當當。
東西收拾好，已是晚上八點多，買的是晚上十點半的火車票。
沒辦法，要去的地方是偏遠山區，南城過去，得先坐一趟耗時二十八小時的直達特快火車。到達省會城市後，再坐五十分鐘左右的車到達市區，然後，的大學同學金婷開車來接。
之後的安排，由金婷全權負責。
漫長的旅程後，書與金婷見面。
許久未見，二人先是給彼此一個擁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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