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周助理則表示:“合作坦誠,您有很大的功勞,這筆錢不算多。”頓了頓,他輕咳了聲,有些不太自然,“我們容總出手向來如此,他……是有點兒像暴發戶的,您心安理得收著吧。”
但書心底總覺得過不去。
在網上搜尋送男生的禮,大多都是生送男友的,送鞋送表。書送商從洲,不太合適。無意刷到這款鑰匙扣,也有人將其拿來掛在包上。于是拿著照片去專柜問,可專柜柜員說國專柜已經不賣了,書又拜托國外的朋友,輾轉了好幾個專柜,才買到。
商從洲拿在手里,翻轉了幾圈,“費了很多力才買到的吧?”
書:“沒有,就……隨便買買。”
商從洲說:“回頭我就把它掛在我車上。”
得到他這個回答,書松了口氣。
“我也有樣東西送你。”商從洲掏出一張卡來,遞給書,書沒看清,害得第一眼以為是銀行卡,瞪大了眼,“我不要你的錢。”
“什麼錢?”商從洲目里閃過荒唐笑意,“這家度假山莊是我和幾個朋友合伙開的,國慶開業,你國慶要是沒什麼事兒,可以過去玩玩。拿這張卡過去,里面的所有娛樂場和,都暢通無阻。”
書總算看清,是張vip黑金卡。
說:“這太貴重了。”
商從洲坦然道:“你不是幫我保守嗎?這算是我在收買你。”
提到他的耳朵。
書霎時噤聲。
學不到他的坦然。
摳著vip卡,夜雨淅瀝瀝落下,匝匝地敲打著。
雨天,空氣,室,有種詭異的安靜。
驀地。
他說:“很晚了。”
書:“嗯。”
商從洲:“我走了。”
他起,椅子與地面,拖出沉悶的聲。
書也站了起來:“帶把傘吧。”
商從洲說:“不用。”
堅持:“別被淋了。”
手里的傘,傘面印著的碎花。
商從洲還是頭一次見到如此執拗的一面,心道要是被容屹他們看到自己拿著這麼把的傘,指不定得被怎麼嘲笑。但到頭來,他還是無可奈何地接過傘。
“早點休息。”離開前,他叮囑。
“你也是,”書也叮囑,“雨天慢點開車。”
“好。”
-
送走商從洲,書猶如被破的氣球。
整個人無力,且失魂落魄地回到沙發上躺下。
眼一偏,落在茶幾上。剛剛那里,某個空的地方,放著他的助聽。
艱難地消化著這件事。
倏地,拿起手機,想在手機里搜,右耳聽不見是怎麼樣的,頓了頓,又改為,右耳後天失聰——
刪掉。
全被刪掉。
到現在都不知道他耳朵聽力喪失到什麼程度。
其實那時候,有很多問題要問,可害怕。
他明明那樣的意氣風發,不管是年時還是年後的現在,清風霽月得不像話。
怎麼會……
聽不見呢……
眼前浮起霧氣,眼里的世界是虛幻的,朦朧的。
像是夢里的世界。
如果這是一場夢就好了。
一覺醒來,所有都不復存在。
可惜不是。
手心里的手機響了下。
書低頭,看見商從洲給發來消息。
是張照片,幽暗的車廂,送他的掛件掛在後視鏡上。
商從洲:【很合適。】
書沉默著,好半晌,回他:【好看的。】
商從洲:【我到家了。】
書:【沒淋吧?】
商從洲:【沒有。】
書:【那就好。】
想,聊天或許到這里就結束了。
向來安靜向,連和沈以星在一起,也說不了幾句話。不喜社也不擅長社,聊天話語蒼白到匱乏,自問是個無趣的人。
沒想到,過了半小時,商從洲發來消息:【我的服曬在你家臺,忘帶走了。】
書抬頭了眼臺。
那里果真曬著黑的長長。
書和商從洲重逢以來的每次見面,他都穿黑服。
但他上的黑服,也分類型。
穿西裝時,給人凌厲明的疏離;私底下的穿搭,看上去,像個男大學生。
書:【嗯。】
商從洲:【明天接你看車,順便把服拿走。】
書:【明天好像還是下雨。】
書:【下周不下雨了,再去看車吧。】
商從洲:【好,那就下周六。】
書遲疑了會兒,糾結著要不要作為終結話題的人。
未幾,商從洲發:【早點睡,晚安。】
書:【嗯,晚安。】
聊天徹底結束,躺在沙發上,仰頭。余里,是商從洲的服,一不,隔著一閃落地窗,是瓢泊的夜雨。
旅程勞累,致使直接在沙發上睡了過去。
這一覺睡得尤為漫長,醒來時,外面天灰敗,分不清是早晨還是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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