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雙眼無神地發了會兒呆，過很久，才拿手機看時間。
下午三點四十五。
手機里有來自沈以星的消息。
沈以星：【我下午回來。】
沈以星：【你在家嗎？】
沈以星：【我可能六點到，我們晚飯吃什麼？】
書已經很久沒有下廚，想了想，【你想吃什麼，今天我下廚。】
像是早就猜到書會這麼問，幾乎是消息發出去的下一秒，沈以星就發來一連串的菜單。
沈以星：【我最最最你啦！】
書：【那你覺得是我做的菜好吃，還是你哥做的菜好吃？】
沈以星：【當然是你。】
沈以星：【陳知讓是什麼蝦兵蟹將，能和你比？】
脆弱的兄妹。
書彎了彎角，用外賣件點了新鮮果蔬，送菜上門。
其實他們仨有個群，沈以星拉的。
陳知讓和書好似沒有對方的微信，有什麼事，都是沈以星傳達，沈以星不傳達的時候，他倆就在群里找對方。
這會兒亦然。
書：【@czr，晚上來我這里吃飯。】
過了十來分鐘。
陳知讓回了：【嗯。】
過會兒，沈以星也出現在群里：【堵車了，我到家有點晚，你們先吃。】
書：【好。】
陳知讓：【好。】
晚上六點十分，最後一道菜做好的時候，門鈴響了。
書家是指紋鎖，有沈以星的指紋，按門鈴的，想都不用想，必定是陳知讓。
書過去開門。
門外，陳知讓站在對面，西裝外套對折，掛在小臂。有風吹過，帶來他上冷淡的男氣息，前調典雅。
“來了。”說。
“嗯。”他應。
進屋後，陳知讓關上門。
他換鞋時，發現鞋柜里還有一雙已經拆封過的男士拖鞋。
書的社圈狹窄到近乎閉塞，能稱得上朋友的，都極盡真誠地對待他們。每個朋友，即便陳知讓這種算不上朋友的人，來家，都有專屬的一雙拖鞋。
而現在，鞋柜里多了一雙男士拖鞋。
陳知讓眼底微暗，閃過凜冽冷。
他斂眸，神恢復以往淡然，換好鞋後，弓直，往里走。
兩只手機不謀而合地作響。
是沈以星發來消息：【我還有五分鐘就到。】
沈以星：【不需要五分鐘！】
沈以星：【很快！等我！】
陳知讓說：“等回來再吃飯吧。”
書點頭：“那你在沙發上坐一會兒，我給你倒杯水。”
轉回廚房，拿出商從洲給的蜂，將檸檬切片，泡了一壺檸檬蜂水。泡好水的時候，外面傳來指紋鎖解鎖的聲音，隨即，是沈以星的聲音：“寶貝們，有想我嗎？”
回應的，是陳知讓冷冰冰的嗓，不解風：“段淮北知道你管別的男人寶貝嗎？”
沈以星翻了個白眼：“無語！我對你就是一個無語！”
踢踏著拖鞋，步調輕松，愉悅。
與書越來越近的，是的聲音：“我唯一的寶貝書，好久不見，你有沒有想我？我真的好想你嗚嗚嗚。”
書護著玻璃水壺，邊端出來，邊回應：“我也好想你。”
綿的聲線，起伏繾綣。
陳知讓的結，不自覺地上下滾。
他當然知道，不想他。
可的話里，沒有帶名字，沒有特指誰。
書給沈以星倒了杯檸檬蜂水，沈以星喝了口：“酸酸甜甜的，還好喝的，不過你哪兒買的蜂啊？”
書形微滯，模棱兩可地說：“隨便買的。”
沈以星顯然沒太在意這個回答，拿起另一杯水，走到沙發旁，遞給陳知讓。余里，好像有一大片影，往那瞥了眼，旋即，視線定住。
“書，”沈以星涼颼颼的語氣，“你能解釋一下，這是誰的服嗎？”
“……”
“……”
屋三人，目齊聚。
陳知讓慢慢凝住臉，轉眸，睨向書。
沈以星也一臉興師問罪地看著書。
書抿了抿：“我新買的服，現在不是都流行，oversize的服嗎？”
沈以星半信半疑：“你的服？”
書：“那不然？”
沈以星：“我看著像是男人的服。”
書淡然：“款。”
書神平靜，瞧不出一裂。
興許是多年以來都是乖乖的形象，沈以星很快被糊弄過去。撇撇，放下水杯，“我先去上個廁所。”
書略松了口氣。
可這氣兒剛從里呼出來，客衛，響起尖銳的聲。
“書——”
“你能解釋一下！”
“你家垃圾桶里為什麼有條男士嗎？！”
瞬間，書大腦一片空白。
客衛，顧名思義，是給客人用的。不管客衛垃圾桶里的東西多，為了減細菌滋生，書往往一個禮拜換一次客衛垃圾桶的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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