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商從洲面未變,低斂的眸里,有浮掠影,一閃而過。
他嗓音清冽,語調冷淡:“不認識。”
空氣靜了一瞬,待他這句話落下後,浮塵在影里翻涌。
翁青鸞笑盈盈地:“不認識也正常,當初陳知讓還不同意進廣播站,覺得長得太普通,不夠漂亮,也沒有辨識度。他到現在估計都不出書的名字,不過我覺得,清清淡淡的,看著舒服。”
“要不五一匯演,讓來主持吧?聲音條件不錯的,你覺得呢?”
商從洲淡淡然道:“你們廣播站的事,你們自己決定就好。”
翁青鸞笑:“你不是學生會會長嗎?你的意見也很重要。”
商從洲抓起桌上的試卷,起往外走。
後,翁青鸞喊他:“你去哪兒?”
“找老師問問題。”他言簡意賅,不愿多說。就連翁青鸞自己都沒意識到,這麼久的聊天下來,商從洲連一個眼神都沒分給過。
他從來如此,看似紳士,溫儒,極好相,與所有同學都能聊上幾句。
實際上,人際關系淡漠到了極致,只浮于表面。和他說話,氣氛總是和諧輕松的,可談話結束後,對方才幡然醒悟,自己沒有從對話里得到任何有效信息。
又可怕的際技巧。
後來,翁青鸞果真找了書來當主持人。
企圖說服商從洲當另外一個男主持人,卻被他拒絕。
商從洲很有後悔的事,他向來做事沉穩,考慮再三。想要得到的,即便得不到,也沒有關系,他沒有太多的勝負。所以失去和得到,對他而言,都無關要。他有著拱手河山的氣魄。
如果世界上有後悔藥,他想,回到2015年,高三那年。
答應五一匯演的主持邀請,和書做搭檔。
憾之際,室響起空濛的腳步聲。
“我好了,”書略帶歉意的嗓音響起,“不好意思啊,我剛剛和研究生同學打電話,聊一些工作上的事。”
“沒關系。”商從洲掃過,眼里閃過驚艷,“你今天穿得很漂亮。”
其實書穿著和平時也沒什麼兩樣。
黑背帶長,修長款,掐出窈窕漂亮的材曲線,雙肩蝴蝶結耷拉。里是一件米白的針織搭。干凈,文藝,又溫。
頭發半扎在腦後,黑的蝴蝶結扣著。
要真說和平時有什麼不同,恐怕就是發型的不同。
被商從洲這麼一夸我,書面赧,下意識手,了腦後的蝴蝶結,“……有嗎?謝謝夸獎。”
商從洲說:“不客氣。”
空氣好似稀薄起來,室溫仿佛也升高了。
書莫名很熱,在外的皮被熨燙,被包裹住的,也是熱的。
想起手里的袋子,轉移話題:“你的服。”
商從洲接過,漫不經意道:“我好像忘了把你的服帶回來了。”
書表茫然:“我沒有把服落你那兒吧?”
說完,反應過來:“你那天穿走的服嗎?不用。”
“畢竟是你的服。”
“送你了。”
“……”
“而且那服是男款,我也穿不上。”
“配套的款呢?”
“我穿了。”
“……”
電梯停在地下車庫。
穿堂風四面八方奔涌而來。
呼吸里帶著熱,嗓子里有一陣一陣的漲。
家居服,他穿男款,穿款。
他……是什麼意思?
書瓣翕,強裝鎮定地問他:“你……是比起男款,更喜歡穿款嗎?”
商從洲愣了愣,眼里有笑,松散著荒唐。
一句話,就將風花雪月的旖旎化散。
商從洲是有挫敗的,但他可能是真的中了邪,竟覺得這副模樣很可。
“沒有,我就問問。”商從洲圓了這段對話,“什麼牌子的家居服,好穿的,我再買幾套。”
“這個牌子只做款。”
“是嗎?”
“嗯。”
“質好的,你覺得呢?”
“……嗯。”書聲線倦倦的,沉了下去,眨了下眼,強調著,“款,買的話,都是兩件一起買。”
語氣里,是連自己都察覺不到的,醋味兒。
而那醋味兒,在看到商從洲車里掛著的掛件時,瞬間消弭了。
書:“你真的一直掛著啊?”
商從洲發車子,側臉線條流暢,慵慵懶懶地笑著:“嗯。”
車往前開,掛件搖晃,刻著字母的珠子,轉。
書忍不住,手了上面的珠子。
“怎麼突然想到送我掛件?”
“翻譯的錢,容總轉了我特別多。你的錢,我轉給你,你又不要。所以只能送你一個禮了。”
到頭來,還是想和他清算。
他總覺得自己心冷,可他覺得,書的心比他更冷,凡事都想和他算得明明白白。
商從洲意興闌珊:“我還是得把那套家居服還給你。”
哦豁,小伙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https://.52shuku.net/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托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