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慢吞吞地哦了聲, 換好鞋後, 問他：“怎麼會睡不著？是哪里不舒服嗎？”
商從洲笑了下：“沒有。發燒，燒的一汗, 醒來後換了套服。”
“這樣。”
“嗯。”
商從洲接過手里的便當盒, 放到餐桌上。隨即，又繞去廚房，拿餐。
他問：“你應該也沒吃吧？”
說：“還沒。”
于是他們一塊兒用餐。
商從洲的似乎好得差不多了，昨天咳得異常兇猛, 一夜過後，竟然沒怎麼咳了。書都好奇他吃的是什麼靈丹妙藥。
吃過早餐, 商從洲把餐拿去廚房洗。
書遲疑著：“要不我洗吧？”
商從洲角輕輕地拉出一個笑來：“還真覺得我找個未婚妻，是為了照顧我的？”
昨晚，他說，
——“怪不得人人都想結婚，原來生病了，還會有未婚妻照顧。”
書哪里是想的這個，想的是，“你是病人。”
商從洲神容淡漠：“我現在沒病了。”
書抿：“……好吧。”
說不過他。
商從洲洗碗，書無所事事，在客廳里坐著。余，瞥到茶幾上放著的東西。
書的心里是有預的，湊近了之後，預真。
是一本戶口本，和商從洲的份證。
廚房里的水流聲停了，商從洲的腳步聲漸行漸。書這才收回視線，將注意力放在過來的商從洲上。
“現在就去民政局嗎？”未施黛的臉，白皙干凈，瞳仁像是琉璃做的，著澤。
商從洲問：“你確定要對我負責嗎？”
他再給一次機會，也只給一次猶豫。
空氣突然靜了，隨浮塵無聲涌，潛他們的眼里。
書微笑了一下，忽然說：“我覺得我們需要談談，就我個人而言，我愿意對你負責。但是商從洲，是兩個人的事，結婚卻是兩個家族的事。領證之前，你是不是應該要問問你父母的意見，看看他們對你的人生另一半，是否有期許，有要求，而我是否符合他們心目中未來兒媳婦的人選？”
頭頭是道，條理清晰且分明。
可不知道的事，說這席話的時候，眼里的，然無存。
眼神很空，像是奔赴絕之境。
聰明如商從洲，又怎會不明白話里的言外之意。
“書，”商從洲眼梢輕抬，宛若長輩看不懂事的小孩，幽然地嘆了口氣，“我們兩個結婚，是我要娶你當我的妻子，而不是我要娶你當我父母的兒媳婦。你為什麼顧慮他們對你的態度？當他們的兒媳婦，比當我的妻子要重要嗎？”
書被問住。
運轉的大腦渾渾噩噩，陷混沌中。
鮮有如此迷茫的時刻，眉頭皺著，不發一言。
商從洲走到面前，略彎下腰，視線鎖著的眼。
他無奈漾了笑：“結婚是我和你之間的事，其他的所有，你心里擔憂的、害怕的、不安的，書，我們今後都會一起面對。未來是未知的，好或者不好，又如何？沒有人的人生是一路順遂到底的。”
頓了頓，他手，了下的臉。
很多年前，他就想這麼做了，而今，總算到了。
“你對我負責的同時，我也會對你負責。”商從洲說，“結婚意味著，我們要為命運共同。”
“書，你愿意和我結婚嗎？”
他嗓音低沉，還帶著大病初愈的啞。揚著一雙桃花眼，眼里沒有任何笑意，里面滿滿當當的，裝著全是書，也只有書。
被他這樣認真看著，給書一種錯覺，他們似乎在百年前熱烈地過。
書的心臟都要跳出嗓子眼，著心的，輕聲說：“那就結婚吧，商從洲。”
話音落下，眼睫往下低垂著。
自然也沒注意到，商從洲聽到的回答後，繃的臉部線條，逐漸松散。他的齒間，也呼出張的氣流。
-
領證的時候鬧了個大烏龍。
他們坐在工作人員對面。
工作人員愣了下：“要離婚嗎？”
商從洲強調：“我們是來結婚的。”
工作人員略尷尬：“這個是離婚窗口，隔壁窗口才是辦理結婚的。”
“……”
“……”
二人尷尬地挪位置，去了隔壁。
對面的工作人員顯然聽到方才的對話，笑著安他倆：“標牌壞了，一直沒補。經常有人會弄錯，沒關系的。”
“麻煩出示下證件，雙方戶口本和份證，還有結婚照。”
二人愣了下。
商從洲：“沒拍婚紗照。”
書解釋：“第一次，沒什麼經驗。”
工作人員笑：“理解，沒關系的，我們這里能夠拍照，就是拍照技沒有外面照相館的好。不過你倆俊男靚，怎麼拍都好看。”
書瞄了眼商從洲。
他怎麼拍都會好看的。
突然很後悔，應該化個妝再過來領證的。
工作人員問道：“有做過婚檢嗎？”
商從洲：“還需要婚檢報告嗎？婚檢報告多久能出？今天來得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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