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有那麼一瞬，商從洲意識到他，那麼一定是當下。
分明是在普通的一句話，“你不是別人”，甚至和話都沾不上邊。可他的心臟塌下去綿綿的一塊兒，那一塊，都被填滿。
商從洲沉沉往後一靠，眼眸里桃枝斜逸：“是，我不是別人，我是你的丈夫。”
丈夫……
這詞太陌生了。
“你知道夫妻之間，是怎樣的相模式嗎？”不給書任何反應的時間，商從洲追問。
“……不知道，我也是第一次結婚，沒經驗。”
書很謙虛，謙虛到商從洲都想撬開的，看看里面是否藏有言外之意——“要不我先和別人結個婚，再告訴你答案。”
偏偏臉上一干二凈，是不藏任何心眼的純粹。
商從洲前所未有的無力：“作為你的丈夫，上我無條件支持你做的每一個決定，理上，我會深思慮，思考過後，再選擇無原則地支持你。”
沉默半晌。
書輕笑著：“不都是支持我嗎？那你深思慮什麼？”
商從洲眉梢稍揚：“說服我自己。”
“……”
“即便是錯的，但因為是你，所以是對的。”
“……什麼啊。”書上這麼說，角卻是上揚的。
這人就是如此，的，喜歡說冷的話。
他最喜歡的，還是吻的時候。
可那機會不常有，他也僅得到了那一晚的擁吻。
-
新婚第一天。
二人相敬如賓的吃著飯，吃完飯後，商從洲把碗放進洗碗機里。
滿室清寂，書晃著眼珠，猶豫著要說什麼。
“你工作結束了嗎？”
還是商從洲先開口，和他在一起，書并不需要絞盡腦地想話題。
“還沒。”
“回屋工作吧。”
“好，”書瞥他一眼，“那你呢？”
商從洲說：“我也回屋工作。”
如此平淡的新婚之夜。
書自己都不敢相信，進屋前，推門的手，改為關門。
轉，住進客臥的商從洲：“那個……我們要不要先聊聊？”
商從洲蹙了下眉：“聊什麼？”
書想了想：“聊一聊我們的婚後生活。比如說，你有什麼事需要我做，你對你的妻子有什麼要求？”
話語微頓，干地：“畢竟我要對你負責。”
負責。
商從洲沒想過自己給自己挖坑跳。
他饒有興致地：“你打算怎麼負責？”
書被問住了：“……這不還是得問你嗎？你想我怎麼負責，只要在我能力范圍，我都會滿足你。”
商從洲結滾，有的事，他想做，但是他不能說，他怕嚇跑。
思忖片刻，他說：“我也沒什麼特別想要的，要不，為了符合夫妻的份，我們每天一個早安吻和晚安吻？”
書屏在口的氣，緩緩飄散。
一個吻而已，算不得多離譜的要求。
何況，他們做過比接吻還親的事。
平淡地應了聲，輕巧隨的模樣，還有幾分模范小妻的樣子。
“可以的，但早上我可能起不來，早安吻怎麼辦？”
“沒事，你睡覺別鎖門，我早上會過來親你一下。”商從洲疏松平淡的口吻，跟說“我早上吃豆漿”沒什麼兩樣。
“行。”
就此，新婚夫妻許下約定。
書清凌凌的眼盯著商從洲：“那今晚的晚安吻，要什麼時候親？”
主臥和客臥，只隔著一條過道。
氣氛驟然陷詭異的安靜里，他們對視著，眼神試探，忍，期待，。
空氣仿佛被吸干，呼吸變得干，嚨發，發燙，亟待溫的事解救。
商從洲的目低，五里自帶的儒雅，輕輕地向書。
他的語氣，是如常的溫，“現在，可以嗎？”
結滾的頻率，極為緩慢，危險的，引的，散發著蠱人心的荷爾蒙。
不知不覺間，二人往前了幾步。
距離極近。
誰也沒說話。
作卻萬分默契。
他低頭，踮腳，仰頭。
“商從洲……”
親吻的作一滯，出聲，想問是親臉還是親。
然而，話出口的那一秒，他突然偏過臉。
瓣與瓣相。
的，干的，輕的在了一起。
突如其來的親吻，令書瞪大了眼。
一時間，誰也沒作，吻只是吻，停留在瓣。沒有任何意味，也不帶任何的探索。他們清白地吻，青又親。
不知過了多久，他們分開。
書眼神忽閃著，清了清嗓，強裝鎮定：“那個……晚安。”
商從洲說：“晚安。”
惶惶地點頭，而後，火速轉進了房間。
商從洲仍在原地，他低下頭，舌尖過被親吻過的。
然後，角不斷地上揚。
書關上門後，沒作，後背著門板，心臟都要跳出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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