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鐘前還人仰馬翻橫飛的側廳,此刻已完全靜下來。
只有他們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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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夏長平的屬下說,他是狗急跳墻,想回老宅來,向夏惠卿索要老爺子的產,拿去打點人脈,試圖救回公司。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舉報他公司的,正是他眼里所謂的人脈。
事實如此:本不用葉裴修手,跟葉家有利益瓜葛的人,自然會“懂事”得幫忙辦妥。
經此一事,夏惠卿生了場大病。
老人家住院期間,葉裴修親自去探視過一趟。
一是建議和喜兩個人,南下去溫暖的地方養病;二是告知,夏長平已經被勒令待在家里,公檢方將在收集齊所有證據後起訴他。進程不會很快,也許需要幾個月的時間。
後來,梁心吾也去過幾次醫院,勸夏惠卿去清凈的地方養病。
夏家老宅太多回憶,再不得刺激了。
夏清晚一邊要參加寒假的研修班,一邊還要日日往醫院跑,可夏惠卿一見到就總是流淚,醫生就勒令暫時不許再探視。
過年前,在葉裴修的安排下,夏清晚和梁心吾,陪同夏惠卿和喜飛去了南方。
安頓好之後,夏清晚和梁心吾飛回上京。
夏清晚回到老宅,蕭索空的客廳里,夏明州坐在沙發上,看到,就起走過來了的頭。
出個笑容,“怎麼了?覺你倒是了似的。”
夏明州沒說話,神萬分慨然。
冬日的夕低懸,橫斜著穿過了整個客廳,一切陷半明半昧的暖調昏朦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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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終于,還是走到了這一步。我們清晚寶寶也終于能夠甩掉上一輩的包袱,完全跳出來,痛痛快快開啟自己的新生活了。
第35章
寒假前半程,夏清晚每日往返于研修班與老宅之間。
據其他學姐學長說,趙教授辦研修班,純粹是出于系里考評的要求,他本人其實并無太大意愿。
但選修的學生依舊趨之若鶩,浩浩占滿了大階梯教室,甚至,每堂課都有不學生占不到座位站著聽講。
林向榆飛去紐約籌備面試,也不知是不是萬事俱備只待最後一發箭矢,心反而放松了的緣故,這陣子倒是時不時給夏清晚打視頻電話。
打視頻過來,有時是早晨有時是深夜,夏清晚都是獨自待在老宅,手邊要做的事都不急,由是,也能跟聊很多。
聊著聊著,兩個人就笑著道,“哎呀,還是回去見面說!”
甚至有種恨見不到面的覺。
這段友誼,彼此間明顯更親近了些。
“葉先生呢?你們最近怎麼樣?”
“……他最近很忙。”
夏清晚說。
“也對哦,”林向榆若有所思,“他們這種集團,好像總是越臨近年關越忙,盛駿馳把我送來,就停留了一個晚上,就又飛回去了。”
夏清晚笑,“他這麼好哦?”
林向榆笑一笑,岔開了話題。
說起來,夏清晚和葉裴修上一次見面,是把和喜送到紹平之後,他來看過那一次。
當時陪待了兩個小時,這兩個小時里電話不停,就讓他走了。
到現在,也快一個星期了。
仔細算一算,他應該也快放假了。
只是,他放假之後大概也會同樣忙碌。親朋飯局、家族往來……太多太多需要他出現的場合了。
夏清晚這樣計算著,第二天早上,冷不丁接到葉裴修的電話。
那時剛剛睡醒,正著窗外發呆,點了接通後,人還有點懵懵的,“嗯?”
電話那頭葉裴修笑一聲,道,“我說,明天晚上去找你。”
“……來我家?”
“嗯。”他說,“你的床,夠不夠兩個人睡?”
夏清晚立刻清醒過來,“明天你應該要放假了吧?”
“嗯,明天是最後一天,下午下班就放假了。”
“好呀。”
說完這句,才意識到他方才問的,輕聲道,“……你要在這兒睡*啊?”
“怎麼,不歡迎?”
“不歡迎。”
嘟嘟囔囔小聲說。
葉裴修就笑,“那我要當不速之客了。”
他岔開話題,“我差人給你送了早餐,起來吃點吧。”
掛斷電話,夏清晚洗漱一番,下樓打開院門,只見外面站著個小姑娘,有點面,好像是胡同會所的侍應生。
“謝謝你,麻煩了。”
“不客氣,”小姑娘說著,雙手在頭上比了個心,歪了歪頭燦笑說,“葉先生希您有好的一天!”
夏清晚噗嗤一笑。
拿著早餐回屋,邊吃飯,邊打開手機看天氣。
明天好像要下雪。
今冬第一場雪。
葉先生還要來。
這一重一重都是喜悅,夏清晚心不由暢快起來,前幾日因為夏家老宅那出沖突而來的心有余悸,也隨之減輕了不。
上午在家讀書寫筆記,中午自己做了飯吃,午後就出發去學校。
趙教授的研修班一般在午後第一節,上完課,堵著講臺排隊問問題的學生不下十個人,夏清晚咬咬牙還是排在了隊伍末尾。
排了半個小時,前頭不乏有剛問出問題就被打發走的,于是,本來不張的夏清晚也不由忐忑起來,焦慮地探頭往前看,想聽清前面同學的問題。
都說趙教授刻薄毒舌……
可轉念一想,頭也是一刀頭也是一刀,頂多也就是劈頭被刻薄幾句而已,沒什麼大事,思及此,夏清晚又放松下來。
終于排到,夏清晚先表明了報考他的研究生的意愿,然後拿出自己列好打印出來的選題表,呈上去。
趙教授沒什麼緒看一眼,手接過了,扶著眼鏡上下看了一番,“……都是很淺薄很老套的課題,虧你還拿出來當選題。”
夏清晚像被噎住,說不出話。
趙教授又道,“你什麼名字?”
“夏清晚。”
“哦,”趙教授這回認真地上下打量了一遍,“……就是你啊,老張跟我提過你。”
他把選題表朝一丟,笑說,“老張說我搶走的學生。”
夏清晚不著痕跡做了個深呼吸,正想開口,趙教授又道,“下學期我會教你們班的課,期末會有學期論文要發表,你到時候先把那個做好了,再說以後的事。”
夏清晚猛猛點頭,“我會努力的!”
趙教授往後翹著凳子朝後看,揚聲問,“還有誰是為報考研究生來的?”
排在隊尾的兩個學生舉了手。
趙教授就飛快地敲鍵盤,列了十幾本參考書出來,現場拉群分給包括夏清晚在的三個學生,道,“下學期,先把這些參考書啃了。”
最後終于散會,其中一個同樣舉手要報考研究生的學生就湊到夏清晚邊,小聲搭話說,“趙教授也沒傳說中那麼不近人嘛。”
夏清晚笑了笑,心想,確實。
旁邊人聽到這話,不以為然,“拉倒吧,我看趙教授是想讓我們知難而退。”
夏清晚卻不這樣想。
有了明確的目標,甚至有了要攻克的參考書,一切都如此明晰了,還有什麼困難是克服不了的呢?
懷著發憤圖強的心,回到老宅,立刻就著手制定新的學習計劃。
當晚,看《宋代文學通論》看到很晚,洗澡時都還念念有詞。
幾個小時沒看手機,到床上,睡前定鬧鐘才看到葉裴修的幾個未接來電,還有幾條微信語音。
先聽了語音,葉裴修說,「明晚有應酬,結束之後到你家應該是十一點左右,我盡量早點。」
就沒回電話,打字回復:
「好的。」
又加了個“等你哦”的表包。
臨睡前,葉裴修回復過來:
「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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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完課回來,夏清晚在側廳看書。
左等右等,還是沒有下雪的跡象。
上京的天氣向來如此,預報的雨和雪,通常一到城區就銷聲匿跡了。
晚上,葉裴修差人給點了晚餐送來,吃了個肚飽。
又跟和喜聊了半個小時。
大部分時候都是喜在說:紹平年味比上京還要濃啦,清晚你在上京也要好好過年啦,不一而足。
夏清晚笑笑地聽著,心中深覺,們兩位老人家心好好,就再好也沒有了。
掛了視頻,剛翻開擱在一旁的書本,就聽到門鈴聲。
先看手機屏幕,才九點半,距離葉裴修所說的十一點還很遠,會是誰呢?
獨自在家,是而把主屋的大門都鎖了。
能直接進到院子里來摁門鈴的,難道是夏明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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