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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過年時候,趙教授的研修班也停了幾天課。
夏清晚就待在老宅看書寫字,偶爾親自下廚做飯,過了幾天清靜的一個人的日子。
夏明州來過一趟,和談談夏長平的況,也問問的近況。
兩個人在客廳說著話的時候,姑姑夏長柳來了。
比夏長平還要來。
夏清晚夏明州站起來跟寒暄,“姑姑,您怎麼來了?”
“我也剛放假,過來看看清晚。”
夏長柳高挑清瘦不茍言笑,側臉像極了夏惠卿。
夏清晚統共沒見過幾次,彼此間非常不悉,夏明州跟也不親近,于是姑侄三人尷尷尬尬地坐了不到十分鐘,夏長柳就起離開了。
沒什麼話講。
除夕前一天,夏清晚啟程去了紹平。
本打算在紹平陪和喜過年,到初三研修班開課再回京,奈何買不到初一初二的票,只買到了除夕那天下午的。
到了紹平,自然是貴客的待遇。
表妹陳語曼親親熱熱地拉回臥室,時隔半年沒見,攢了滿肚子的閨夜話,全部倒給聽。
除夕那天中午,姑張羅了一桌好菜。
“提前跟清晚吃個年夜飯,也是給清晚慶祝生日。”
20歲生日。
回到紹平,和家人一起過,對夏清晚來講是十足的安。
托葉先生的福,家里那攤事兒理好了,以後和喜可以安心養老,也可以安心學業。
簡直是無事一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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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這晚,上京下起了雪。
西山葉家老宅熱鬧非凡,老爺子介紹的那位陳姓大家閨秀,跟著家族里的長輩過來拜年。
花廳里張燈結彩,葉裴修叔叔們的孩子在地上沙發上鬧得歡騰,渲染得整個家里都熱烘烘的,一派標準的新年的祥和。
葉裴修坐在窗邊沙發上煙,白黑,有點心不在焉的樣子,時不時抬腕看看表。
不大會兒,王敬梓也來拜年。
拜見過老爺子老太太,又跟葉裴修的父親母親問過好,他走到葉裴修邊,附耳小聲說,“東西準備好了,在你車里。”
葉裴修點點頭。
“我看你一時半會兒不了,”王敬梓道,“這樣吧,我先去高鐵站,接夏小姐回去。你覺得怎麼樣?”
“就這麼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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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清晚在高鐵站停車場見到王敬梓,先笑說,“王先生,新年好,真不好意思,大過年的讓你來接我。”
“新年好,”王敬梓幫著把行李放進後備箱,笑道,“您別客氣。”
上了車,他又道,“葉先生囑咐我,送您到葉園。”
夏清晚有點意外,“去他家?”
“嗯。”
也沒多想,只以為葉裴修是不放心讓一個人待在夏家老宅,要把放在葉園,葉園好歹有傭人照顧。
大過年的,除夕夜,當然以為他會和家人一起過年。
可是,車子停穩在停車場,挎著包下車,門路輸碼進玄關,剛放下包,就聽見玄關傳來門響。
匆匆走過去,呆在原地,“……你怎麼回來了?”
穿黑大的葉裴修,一手提著蛋糕一手提著禮和花束,他站在玄關,眸中萬千深濃的暖意化開,“生日快樂。”
第38章
夏清晚解圍巾的作停滯在半空中。
除夕夜,他拋下老宅所有家人朋友,提著蛋糕鮮花和禮,來給過生日麼?
劍眉星目高大俊朗的男人,大肩上還殘留著幾星風雪。
那一瞬,心里像是脹滿了,如此輕盈,似是隨時可以飛走。
扯掉圍巾,跑過去踮腳抱住他的脖子,想說什麼,卻找不到措辭,只是一味收臂彎,更深地把臉埋進他頸窩。
葉裴修把一只手里的蛋糕就近放在玄關柜上,折臂摟住。
低頭吻一吻的頭發,“20歲生日快樂,清晚。”
昏頭昏腦,一時大腦短路,稀里糊涂地說了句,“……你20歲生日我錯過了。”
話音悶悶的,像是錯過了他的20歲生日讓覺得委屈。
葉裴修失笑,“傻子,我20歲生日時候你才12歲,還要給我過什麼生日?”
也是哦。
腦袋後撤,盈盈地仰眸看著他,“那你的30歲生日呢?”
葉裴修凝眸看,“我希那時候你在我邊。”
在他這樣滿含期待的話語里,夏清晚腦子里卻閃現出一片荒涼的空白,搖搖頭把那些念頭驅趕走。葉裴修就笑,“不愿意?”
他單臂把抱起來,褪掉皮鞋,走到西廚,把放到島臺上,禮和花束也一并放下來,說,“等我。”又返回玄關拿蛋糕。
蛋糕高高大大,打開一看,竟是個三層的,黃玫瑰逐級盤繞而下,純潔而華麗。
又去看那花束。
花束主調是紫,桔梗搭配鳶尾,背景是蘆荀草,大片的松針綠中點綴著絢爛的肆意的紫,是一種清新的熱烈和夢幻。
蛋糕自帶的蠟燭不夠特別,葉裴修掉大,隨手扯松領口,走到櫥柜邊,拉開屜,找出一支造型細細瘦瘦的蠟燭,走回來,找準位置上了,說,“準備好許什麼愿了嗎?”
點點頭。
垂在島臺邊的兩條期待地了。
那模樣如此天真,葉裴修忍不住笑著刮了下鼻尖。
他掏出打火機,叮啷一聲,撥開打火機翻蓋。
湊近燭頭點燃了。
蠟燭頂端蹭地冒出火,映亮他的俊臉,像賣火柴的小孩偶然瞥到的夢。
一個小小的一閃而過的奇跡。
夏清晚雙手合十閉上眼睛。
過五秒鐘,說,“許好了。”
微俯吹熄蠟燭,直起對上他的眼神,立刻說,“不許問,說出來就不靈了。”
葉裴修微抬下頜,吻了吻的,低聲,“不問。”
拿過刀叉要切,小聲說,“這麼大一個,怎麼吃得完哦。”
“沒人規定一定要吃完。”
既然鐵定是吃不完了,那索只吃最好的部分,把黃玫瑰切了兩塊下來,先喂給他一口,再送到自己里一口。
“好吃誒。”
甜而不膩。
葉裴修過來吻。
蛋糕的清甜在舌間氤氳開來。親吻輕緩慢,像逐字逐句的細品。
夏清晚低聲問,“……你想不想知道我許的什麼愿?”
葉裴修不由牽笑起來,聲線一樣低,“不是說不講的嗎?”
搖頭,“我只是想告訴你,那是個華而不實的愿。”
葉裴修深深凝視,難掩笑痕,“……這麼巧,我也想送你一個華而不實的禮。”
“嗯?”
葉裴修從禮袋中掏出一個帶纏繞的錦盒,方方正正,很大很厚一個,直徑約有四五十厘米,高度說也有二十厘米。
這樣大的錦盒,里面裝的應該不是珠寶了。
疑地歪頭看他,希他給個提示。
葉裴修微抬下,“打開看看。”
夏清晚輕手輕腳,拉開帶,拇指推開錦盒的機關,上蓋翻上去,里面立刻閃出耀眼的火彩。
屏住了呼吸,心臟狂跳,難以置信,“……這……”
錦盒里面的襯上,靜靜躺著一頂公主桂冠,雪花形狀,每一個枝杈上都鑲滿了鉆石。
“前幾天,托王敬梓去香港拍的。”
他說。
夏清晚有點被嚇住了,細聲問,“……多錢啊?”
葉裴修出一手指,不敢再追問,1後面跟的單位是多。“……為什麼送——”
“為什麼送這樣華而不實的東西?”
他接話補充完整。
點點頭,看看那桂冠,又看看男人清俊的臉,神是種謹慎的游移:似是還沒有完全相信,這樣貴重的東西,真是特意去拍來給當生日禮的。
被命運冷待慣了的小孩,一朝夢醒發現自己擁有健全的父母滿的家庭全部的,一時腳步踟躕,還不能夠相信——就是這樣一種神。
葉裴修說,“實際的東西都不難辦,不必刻意放在生日這天送你,生日這天,我希你能擁有更夢幻的東西。”
他以一種探究的神低眸看著,問,“喜歡嗎?”
好似他也不能夠確認,這樣的禮是否讓滿意。
夏清晚說不出喜歡或者不喜歡的話。
五歲後,連生日都沒有過過了,沒有蛋糕,沒有禮,沒有人記得。眼下,有蛋糕有鮮花,有珠輝玉麗的珍寶。
心里一蓬一蓬暖意涌過,渾都發熱發燙,那熱度也漫延進眼睛里。
他取出冠冕,給戴上。
慢慢抬起頭,眼眶紅紅,盈盈住他。
送古董當花瓶,送桂冠當生日禮,這樣價值連城的葉先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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