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著吻著，又想起方才他的“出言不遜”，于是握住拳頭砸他的肩，葉裴修握住的拳頭，含著的笑起來。
那笑容很有幾分風流的散漫。
在這打打鬧鬧中，吃過早飯，夏清晚說要去睡覺。
葉裴修道，“我陪你。”
腳步停住，轉過來看他，改口，“……我不睡了。”
葉裴修輕笑搖頭。
跑去書房拿了幾本書出來。
葉裴修在茶室泡茶。
把一摞書放到他邊，半跪著，手撐著，說，“要看書麼？你挑一挑？”
“你幫我挑。”
夏清晚認真地沉片刻，拿起這本看一看，又拿起另一本，末了，還是放下所有的，撿出最厚的那本，“算了，還是《紅樓夢》吧。”
“以為你不喜歡這本書的。”
之前在他書房里，見他翻到，臉就變得蒼白。
搖搖頭，“不是不喜歡，是太喜歡了。”
說著，笑起來，“有時候真奇怪的，太喜歡了，所以逢人就要推薦，但是自己每次翻開前，都要鼓足神氣，旁人問好在哪兒，卻也不愿多談。”
葉裴修著茶杯喂到邊，“嘗嘗。”
就著他的手喝一口。
口順，是上好的白毫銀針，有種清冽。
葉裴修接著的話題問，“所以，你是為什麼喜歡這本書？”
夏清晚半低著眼。
將那鐘靈毓秀的人和事，一步一步細細地描畫，再讓它轟然倒塌。
是所謂「霽月難逢，彩雲易散。」
沒回答他的問題，沉默片刻，仰臉燦笑，“你看了就知道咯。”
葉裴修笑了一下，“還跟我賣關子。”
歪一歪頭，“那當然咯，我是口風最的人了。”
當真是宜嗔宜喜，目盼兮。
葉裴修微低頭親了親的額頭，順著往下輕吻一吻的鼻尖。
本想深吻的，但上那種清新輕盈實在讓人不忍破壞，于是他按捺著，吻最後落在臉頰。
這時候，夏清晚輕輕用氣音說了句，“……喜歡你。”說完，還仰起下頜用鼻尖蹭了蹭他的鼻尖。
到這份兒上，葉裴修自然忍不了了，單臂摟住的腰，下來吻住的。
熱的氣息裹著白茶的清香，在茶室里氤氳。
膛與膛著，能覺到他的心跳，強勁有力，忍不住抬手覆上去，掌心摁住。
的腰往後折，口腔沛的津被一波一波汲取走，呼吸不及，渾發。
窗外院中，天是湛藍，禿禿的大樹，枝杈嶙峋橫斜，空氣干燥清冽，是上京的冬。
室卻是溫暖潤。
葉裴修起興得厲害，握住了的腰，低聲引，“……去床上？”
夏清晚搖搖頭。
才不要起床吃完飯又要干那檔子事兒，什麼了？
葉裴修似是猜到了心中所想，啞笑，“怎麼，怕變俗人了？”
推開他的肩，“看你的書吧！”
跑到黃花梨長桌對面，在懶人沙發上坐定了，拿起本書，低頭翻看。
若無其事的樣子。
明明臉蛋兒上紅暈還沒消呢。
葉裴修也沒再說什麼，依言拿起書翻看。
茶香裊裊，兩個人隔著長桌相對，倒是相安無事看了半天書。
冬日清朗的白晝，外面鬧著過年團圓串門送禮，在這古典清雅的葉園里，他與卻有一種安靜清幽的快活。
葉裴修人生中，有這樣的時刻。
他的生活，一向是喧闐而冷寂的。
過了不知多久，夏清晚看了幾頁書，走神向他。
恰巧，葉裴修也抬眸看。
兩個人對視了幾次，葉裴修合上書，笑問，“你老實說，昨兒晚上我是不是犯了什麼錯誤？”
明明是旖旎的事，他語氣卻端正，真是一幅求賜教的架勢。
夏清晚反而有種被架住的覺，不好不回答，更不好順著答，只能假裝淡定地反問，“……為什麼這麼問？”
“我要是了滿分答案，這會兒，你應該不至于一點兒也不想。”他一寸不錯看著，講了結論，還順帶附上了對比，“……就像我，很好，所以一直在想。”
夏清晚的臉蛋兒在他這句話里紅了個。
余瞥到他手里的書，骨節修長的手半摁著那個“夢”字，靜幾秒鐘，站起，繞過長桌過來牽起他的手。
“起來。”
葉裴修明知故問，“去哪兒？”
不說話，給他遞了個“你自己會，再裝蒜打你的狗頭”的眼神。
葉裴修笑起來，站起，被牽著走出幾步路，到了博古架旁邊，一把將打橫抱起來。
第41章
初三這天,趙教授的研修班開課，午間，夏清晚收拾好自己的服，拉著行李箱,來到停車場。
葉園留值的司機老柯從大門口值班亭迎回來,道,“夏小姐，現在就要去學校麼？”
葉裴修走之前囑咐過，讓他下午兩點送夏清晚去學校，現在才不到一點鐘。
“我想先回趟大院，”夏清晚說,“不知道您方不方便送我過去？”
“當然方便,”老柯走兩步接過的行李,拉開車門，“您請上車吧。”
邁赫徐徐開出大紅門時，老柯降下車窗，跟門口警衛低聲代了幾句。
邁赫駛上主路,葉園的警衛就跟葉裴修去了一通電話。
老爺子和葉裴修的父親在外參會，西山老宅一切事務由葉裴修負責打理接待。
親朋往來，賓主盡歡。
他正在花廳陪著看戲，接起電話往窗邊走,“……什麼？”
電話那頭說，“夏小姐拉著行李箱,說先回趟大院。”
-
車子還沒開到大院,夏清晚就接到了葉裴修的電話。
“怎麼走了？”
“嗯？”夏清晚有點沒懂，“我要把行李放回家，然後再去學校。”
“……晚上呢？”
“晚上？你不是有很多應酬嗎？”明白過來,“……你希我待在葉園？”
待在葉園，一則有人照顧，三餐準時，二則，他即便回去晚了些，也總能見到面。
夏清晚斟酌措辭，道，“我很多書都在家里，現在開了課，還是住在家里方便一點。”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葉裴修道，“……行。”
知道他一向溫和，以往無論怎麼失態，他都能穩穩托住的緒，可也正因為如此，反而沒有到過他脾氣的底線，不知他何時何事會發作，眼見他話音沒沒緒地，不免有點忐忑。
生怕惹得他不高興。
可讓繼續待在葉園，實在是有違常。
一顆心正懸著，這時候就聽到他說，“我晚上去看你。”
夏清晚心里深覺被安，語氣都不由了幾分，“……好，那我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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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下課後，夏清晚去了趟圖書館，把趙教授最近四年發表的期刊著作全部打印出來，帶回家。
好在喜走之前把家里裝扮了一番，燈籠紅穗，“開門見喜”、“出平安”……
是而，眼下獨自回來也不覺家里冷清。
忙碌著打掃衛生，收拾行李箱，忙到傍晚，接到了林向榆的電話。
一接通，那邊就高聲喊，“我的申請通過了！”
“哇，恭喜你向榆姐！”
“請你吃飯啊。”
林向榆笑嘻嘻地。
“好呀，開學之後？”
“噢喲，你不是去紹平過年了嗎，你一個人在家忙些什麼哦？”
夏清晚笑笑，坦然嘆息說，“春宵苦短，我得珍惜呀。”
這樣平和地講出來，林向榆反而沒有了玩笑的心思，同地說，“盡興了就好。”
“我也這樣想。”
林向榆跟著喬映雪那幫小姐妹，在圈子里混了好幾年了，對他們這些公子哥的做派一清二楚，年輕時，誰也免不了俗，往個學生小明星，十里洋場，燈紅酒綠紙醉金迷。年紀一到，都得斬斷了，乖乖回家結婚。
所以，對盛駿馳是今朝有酒今朝醉，所以，對夏清晚的打算十分能夠理解。
也許是因為林向榆比較了解，對著，夏清晚能夠講心里話，“除夕那天，葉裴修回來陪我過生日，我見到他媽媽了。”
提起這個，林向榆就道，“哦，我聽盛駿馳講過，葉先生的母親姓裴，是滬上那個裴家的二小姐，現如今裴家的當家家主，是親弟弟。”
“……你說那個裴家，是指……”
夏清晚惶。
“就是你腦子里想的那個裴家。”
活在傳說里的家族。
“……原來是這樣。”
他的名字里，放著兩個大家族對他的期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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