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裴修長臂往後一撈，抱著的大把抱下來。
濺起一片白花花的水花。
抹了把臉上的水，扭頭往水面上看，“怎麼覺有一點幽香？”
像西府海棠。
清幽淡雅。
葉裴修略抬一抬下示意，循著過去，隔著薄霧，池邊真有一株西府海棠，滿枝滿頭，白小花開了一樹。
襯著後頭林里濃涼的夜，顯得夢幻縹緲，像畫里的虛影。
深驚奇，“秋天了，怎麼還開著？”
“我讓人弄的。”
這兒地氣熱，花期比市區更長些，但培育起來也頗費一番功夫。
“你要把它搞糊涂了，”夏清晚笑說，“它以為現在還是春天呢。”
還那麼努力地開了滿樹。
葉裴修笑，“好看嗎？”
點點頭。
“要不要摘一些下來，放在溫泉里？”
他問。
“還是不要了。”
說，“就讓它開著吧。”有點不舍，一直扭頭那花樹。
池水一圈一圈漾開，打在池壁，在他與口之下推來送往。
葉裴修一寸不錯看著，看漉漉的側臉，眼睛晶瑩亮，泛著淡淡的冷。
他臂撈過的腰，頭還沒扭回來，已經自發自地，配合著往他懷里去，探手扶住他的肩，被池水送著，整個人撞到他懷里他口。
葉裴修低頭尋的，手往下摁住的腰，吻得深。
已經能到，底下被磨蹭著。
渾卸了勁兒一般下來。
他這時候低聲問，“哪里酸？”
夏清晚反應了一會兒，他是在問這幾天一通暴走，哪里酸痛。
“……小。”
葉裴修掌心托起彎，順著膝蓋下，握住的小，微施力一點一點。
輕輕嘶了一聲。
他立刻稍稍停下手，“怎麼？重了？”
搖搖頭，“……是舒服。”
葉裴修就繼續。
充分按過這條小，又換另一邊。
“你不要按了，”輕輕推拒著說，“待會兒不還有按嗎？”
“沒有我按的好。”
這話一下逗笑了夏清晚。
噗嗤笑出來，“好厲害哦葉裴修。”
“難道不是？”葉裴修低眼淺淺笑著，吻的，“誰有我了解你？”
“你最了解我啦。”
話音沒落，那兩條被充分按過的小，就被架開搭在了他的腰上。
聲音一下滯住，小聲抗議說，“……這里不行吧。”
“不進去。”
他低低地回答。
手指過，它也充分地磨過。
葉裴修吻著頸側，仰頭，呼吸到天夜間清涼的空氣，泡在池水中的卻是發熱發脹的。
迷蒙的視野里，是溫泉池水之上的薄霧。
也許是被池水泡久了，渾發熱，暈出一種淡淡的，整個人像瑤池閬苑里巍巍的一朵白小花。
泡了二十分鐘，他就抱去了臥室。
末了，工作人員來敲門，問什麼時候可以開始按。已經超出了原本預定的時間。
過半個小時，葉裴修去開門，道，“讓睡會兒，再過二十分鐘。”
連軸轉了一個星期，剛泡過溫泉，他神倒是很好。
等待夏清晚睡醒的時間，他在廊下太師椅上坐著煙。
空氣清涼，滿目是林的清幽松翠，有一種世外桃源的覺。
正好裴雅嫻打電話過來，跟他聊最近裴家的事。
聊了十分鐘，掛電話前，葉裴修問，“今兒您在滿香樓跟清晚說了什麼？”
也許問不出所以然，但是不問他心里不踏實。
“……嗯？”裴雅嫻仿似有點迷，不知道他為何這樣問，“沒說什麼。”
料想著夏清晚什麼也不會對葉裴修講，葉裴修得不到信息，來詐的話了。
解釋道，“人很多，就簡單打了個招呼。”
說辭一模一樣。
葉裴修心里倏然靜了一瞬。
“嗯。”
他無波無瀾，甚至又聊了兩句別的話題，才掛斷電話。
-
夏清晚迷蒙蒙醒來，不知是日是夜，昏朦中，看到窗邊單人沙發上坐著的葉裴修。
白襯衫黑西，疊而坐，看向的目是溫和的，但整個人帶著沉沉的威。
一下完全清醒過來，撐起上半，問，“幾點了？”
“十點。”
有點不明白他為什麼是那樣的表，讓人到害怕。
好在，是他先開了口。
“清晚，有沒有話要對我說？”
“……怎麼這麼問？”
“你有什麼事瞞著我？”
他知道了。
夏清晚心里浮現這清晰的判斷，跟著，是一陣委屈的酸。
即使沒有他母親來告知，也知道，他在葉家承了巨大的力。
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一想到他要用什麼樣的代價來維持和的關系，就到痛苦。
怎麼能心安理得地躺在他邊，讓他賠掉未來為沖鋒陷陣？
可是，的不坦誠，會讓他覺生氣失，也是理所應當。
能夠理解。
夏清晚整理好睡，下床穿上拖鞋。
“我是有事瞞著你。”
站在床尾，低著眼睛說。
葉裴修定定看了一會兒，起，打開窗，點了支煙。
沉默良久。
他坐回沙發上，道，“因為你的推薦，我看了兩遍《紅樓夢》，探春講過的一番話，你還記不記得？”
“一個大族之家，若從外頭殺來，一時是殺不死的，必要從家里自殺自滅，才能一敗涂地。”
他說，“葉園是我們兩個人的家。”
“外頭的事，該我的，我去理，該你的，你去解決，就像我爺爺，你，”他看著說，“只要我們兩個人，遇事不先拋棄對方，這個家，不會支離破碎。”
他說，“清晚，對我有點信心，好不好？”
當然對他有信心。
可是……
披上毯子，抬頭看他，“葉先生，即使你母親不跟我說那些話，我們也總歸是要分手的。”
葉先生。
好像很喜歡從稱呼上拉開距離。
葉裴修沒有說話。
“我不知道我曾經跟你說過什麼，”坦誠道，“但是，我跟談過，最後結論是我有兩年的時間。”
“本來算的是我們在一起兩年，這樣，到時候我快要畢業，你也不到30歲，彼此不耽誤。”夏清晚停頓了一下，“……現在看來，勉勉強強，算是我們認識兩年。”
“也差不多了。”
葉裴修只覺荒唐。
剛做完不到半個小時，他們現在在這里，在床邊，認認真真地談分手。
方才，在溫泉池水里，赤.相的，那樣銷魂蝕骨的覺還清晰地留在他上。
“‘總歸要分手’的原因是什麼？”
他平靜地問。
“我給你推薦過《紅樓夢》，所以你看了，但是有另一本書，我也很喜歡，看了更多遍，那本書是《夜航西飛》，里面有一句話，是我一直想要實踐的，‘生活在一個沒有圍墻的世界中’。”
“我還沒有從學業的圍墻中走出來，就已經到了你們家的圍墻。”
“葉家不歡迎我，我也無意走進那樣一個圍墻之中。”
他早就知道有傲氣。
不管他母親跟說了什麼，那一定讓非常難堪。
這是的自尊心。
這時候問，“是不是賭氣的話？”只會讓更加難堪。
葉裴修都明白，所以什麼也沒問。
沉默片刻，他問，“你想什麼時候分手？”
“就現在吧。”
說。
“行。”
他無波無瀾地說。
立刻摘下上披的毯子，走去帽間換服。
秋漸漸地深了，夜里郊區涼，穿上長，穿上風，正要套圍巾的時候，一扭頭，看到葉裴修出現在帽間門口。
的淚水已經流了滿臉。
葉裴修走過來，轉頭要避開，他已經輕輕扣住後腦勺，看著的眼睛，說，“今天是不是已經哭過一次了？”
“是覺得很丟臉。”
被他的母親找上門要求分手，一個20歲的小姑娘，怎會不覺得狼狽難堪？
“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他被金尊玉貴的枷鎖架在上面，下不來，他邊所有以前栽培他、以後仰仗他的人，都會覺得是障礙。
這當然是他的錯。
“我把你架在這里，讓你進退兩難，讓你深折磨，我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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