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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了我一大半?”

葉裴修抬眸。

“……我已經喝了多了,”夏清晚解釋,“你要的話,可以都給你。”

“都給我?”

葉裴修看著,慢慢重復了一遍。

覺話里苗頭有點異樣,語氣輕松地補了句,“……也可以給我留一包。”

葉裴修默默盯了片刻,語氣一樣輕松地問,“你還是喜歡喝白茶嗎?口味有沒有變?”

心跳撲通撲通。

于兵荒馬之中,預備要把自己調試到“戰鬥”模式。

客套寒暄可以應付,像尋常舊一樣若無其事地坐在酒吧談往事?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做好準備。

這時候侍應生過來上酒。

總共有三杯。

葉裴修推給一杯,“這是我幫你點的,不知道你現在酒量怎麼樣,這杯酒含量比較低,可以嘗嘗。”

本以為侍應生上酒會打斷這異樣的氛圍,誰知他又提及“以前”“現在”這樣的詞語,夏清晚心跳得飛快,近乎搪塞地,回答說,“酒量比以前好一些。”

“是嗎?”葉裴修問,“刻意鍛煉了?”

“也沒有。”

心里生出一種遙遠的悵惘,不由說,“可能是長大了。”

太安靜了。

酒吧另一頭的人聲像是很遠很遠,幾乎能到自己一起一伏的呼吸,背景音里只有潺潺的鋼琴曲緩緩流逝而過。

在這靜謐之中,葉裴修低低地道,“20歲到24歲,你確實長大了。”

夏清晚心口一滯。

不敢再接話。

話題正朝著舊事的方向猛開過去。

“一直沒機會問你,”葉裴修道,“這幾年過得怎麼樣?”

看來,舊事是繞不過去了。

不著痕跡地輕吸一口氣,桌子下面的手絞了,“……還不錯,很忙。”

“忙是好事。”

他說,“會不會很累?”

“還好吧。”

夏清晚不想再繼續聊這些了,覺再聊下去,自己有點招架不住,也許會失態,于是胡地搪塞,“生活不就是這樣麼。”

“一場苦修。”

已經好一會兒沒看他了,這下就不由自主地抬眸。

那一下對視也許很短暫,可是心里有層層疊疊的想法,像慢放一樣清晰,如同清晨日逐漸蔓延至枕邊山屏,一場“小山重疊金明滅”的鏡頭流轉。

先是被他的英俊和魅力再度勾引到,像初見時。再是,從他眸底看到了悉的專注,“一場苦修”,這是的用詞,他們之間的用語。

于是,一瞬間像是通了電,一切的陌生、客套、試探,都統統雲開霧散,好似中間空白的兩年一下子被填補完整,他和還是如以前一樣,像極了那一年秋天,在葉園,他跟告白的那一個晚上。

夏清晚努力笑了一笑,作出鎮定的樣子,拿起面前的杯子喝了一口。

口清爽,帶一

他和一直很懂彼此。

懂對方的難,懂對方的不得已,懂對方的一切克制與放縱。

懂對方的,說出口的、未說出口的。

記得,記得葉園晚棠盛開的那一晚,記得他喝了酒和在客廳沙發上,記得他曾經為出頭為撐腰,記得他其實曾經對做出過承諾,他說:清晚,事在人為。

清晚,事在人為。

當年,全盤出自己,轟轟烈烈地投進去一場,他又何嘗不是一樣?

且陶陶,樂盡天真。

大夢一場。

夏清晚努力綳住,拿起酒杯咕咚咕咚喝了大半杯下去。

上頭太快,手把杯子放下去的時候,人已經有點暈了。

低著腦袋,用手背撐住額頭,低低地說,“……葉先生,我們之間,沒必要再提起舊事。都過去了。”

葉裴修不接話茬。

隔著桌子,看長直的烏發,白的手。

“都過去了嗎?”

“你和我,都開始了新的生活。”

手背抵著額頭,閉著眼睛,夢囈一樣地說。

“我沒有。”

他這話輕飄飄地落下來,落在頭頂。

夏清晚屏了屏息,好像一下子清醒了。

剛剛在羅畢遇到他時,滿心兵荒馬,只想著怎麼應付怎麼客套,完全不敢去想他的心意。

眼下,破除了寒暄的假面之後,他如此自然地講出來,心里除了震,只有四沖撞的痛苦。

這麼多年,那痛苦一直沉甸甸地積在心底,此刻破土而出,連帶筋地撕扯著的神經。

沒有又能怎樣?

當初分手時他們甚至還濃烈地著對方,現如今,異國他鄉重逢,忘不掉彼此又能如何?

他和之間,從來都是不得已。

當初義無反顧地投進來,已經走過一遭,彼此都遍鱗傷,眼下,何必又舊事重提?

“這都不重要。”

夏清晚一直沒有看他,偏過頭默默盯著窗外的夜景,“我有我的生活要過,而您,葉先生,結束出差回去不就要結婚了嗎?”

“誰告訴你的?”

夏清晚不回答,是誰告訴的,當然更是無關要。

“沒有這事。”

整顆心搖搖墜,不敢再聽下去。

驟然覺得恐慌。

已經失去過他一次,如果他說他還,如果他就著這個話題繼續延續,說要搏一搏和的未來……

會怎麼樣?

很怕自己馬上又要一頭扎進來,懷著與他共進退的心

不能那麼做。

從前在一起時,親眼見過他如何為出頭,親眼見過他如何維護,親眼見過他和爺爺起沖突帶著傷痕回家。

他不能夠背叛自己的出

沉默良久。

夏清晚站起,道告辭。

葉裴修默默看著的背影。

-

回到自己房間,夏清晚馬上去洗澡。

用浴巾的時候,突然想起來,前幾天林向榆曾經給發過一段信息,開頭幾個字是“葉先生”,當時在刻意回避與他有關的任何細節,所以下意識略過去沒有看。

拿過手機,點開和林向榆的聊天框,往上翻。

「聽說葉先生跟家里鬧翻了,人現在在羅畢,怎麼會這麼巧,是不是去找你啊?!傳得沸沸揚揚的,說他什麼都不要了,現在上京一鍋粥了。他來真的啊?」

這段話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手都在發抖。

當初分手就是為了避免這樣的狀況,他怎麼會……

兜兜轉轉,他跟一樣放不下忘不掉。

從不懷疑他的真心,在一起時的種種且不提,即便後來分手,他還是一樣地照顧,給送生日禮,放煙花,得知功保研,就給了資金讓裴珠帶去玩去慶祝,後來在紹平別墅,過年的禮歲錢一點兒不

一開始,還只以為這是他的,這時候回想,才猛然意識到,他是在掛念,放不下

方才他說的那樣輕飄飄,“我沒有。”是而沒有意識到他這話背後沉甸甸的分量——

思念是綿延的,過往經歷的痛苦,他也時刻在經歷。

意識到這一點之後,那長久時日以來,以為是自己在獨自承的痛苦驟然間擴大了一倍:還有他的那一份。

就像他一場,他也是一樣。

葉園茶室里無數個賭書消得潑茶香的午後,無數次的撞和熱汗,無數次讓人面紅耳赤的低語和耳鬢廝磨,他們那樣親無間,熱烈地著彼此,他那樣全過,給了承諾。

他是唯一有過的也是他唯一有過的呀,都忘了嗎?當初,那個春節,他們甚至在床笫間,紅著臉低笑著商議再試一次。

兩顆赤誠真心撞,那樣純潔那樣熱烈。

他當然也會忘不掉。

第67章

因為日程安排,夏清晚這幾天都沒有飛行課。

趁此機會搬了家,從酒店搬到旁邊的公寓居住。一是為省錢,二則,自己買菜做飯也方便些。

畢竟要在這里待四個月。

目前的飛行訓練還在基礎階段,日常練習平飛、轉彎等簡單作。下一步要進行起飛著陸練習,強度更高,要提前學習一些視頻課程。

除此之外,七月份到了,是適合追蹤非洲遷徙的旅游季,在選看旅行社制定路線,打算提前定下來,七月下旬去玩。

三天的Safari行程應該足夠了。

因為網上信息魚龍混雜,斟酌著咨詢了阮序。

阮序給推薦了一家旅行社,也發了合適的路線圖給參考。

剛搬完家頭一天晚上,剛剛把旅行社和路線圖都定下來,正要洗手做飯,這時候有人摁響了的門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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