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阿喜喜笑開,“就等著你這一句呢。”
夏惠卿道,“趙教授怎麼樣?還是疾言厲?”
如此聊了會兒,一老一,確認彼此的工作都有條不紊,也都放心了。
這時候有電話橫.進來,夏清晚道,“那我先掛了,喜,你們保重。”
掛斷電話,接起另一通。
“喂。”
“洗了嗎?”
電話那頭是葉裴修。
“剛洗過,正跟打電話呢。”
“累不累?晚上睡前是不是還有工作要做?”
“得最後核查一下明天開會要用的資料,還得整理一下今天講座的錄音文字材料,不過這些都簡單,認真做就好,不費神。”
一一解釋給他聽。
葉裴修笑,“你這小板,倒還抗造,連續舟車勞頓忙碌奔波,竟沒有水土不服。真是不錯。”
“是咯。”
打小輾轉在不同寄宿家庭,練出來了,就像流浪過吃過百家飯的小貓咪,不會應激,皮實。
“加州好玩嗎?”
“還沒來得及細賞呢,我來之前還特意搜過,你說過的加州的天電影,還真有呢。我改天空要去看一次。”
“那敢好,看完給我講講。”
“好。”
夏清晚忍不住笑起來,笑意輕淺在邊。
倚靠著酒店的書桌,腳尖不自知地點蹭著地毯,低聲說,“我想你了。”
“我也想你寶貝。”
分開已半月,思念抵至頂峰。
低低地抱怨,“前陣子,還遇到哥大那位尤教授了,你記不記得這號人?”
“記得。”
怎麼可能會忘,那次,頭一晚他們初初吻過,在葉園客房睡了一夜,第二天,他開車送去學校,路上還在為接待歸國開講座的尤教授而忙碌。
“他見到我第一眼,我還以為他要寒暄客套講些祝賀我學有所的話,誰知,他開口就說‘恭喜你和葉先生,有人終眷屬。’”提起來夏清晚都還驚訝,“……他怎麼消息這麼靈通啊?”
葉裴修笑起來,“大約是有心回國發展,提前探詢過。”
往淺了說,世事明,禮數上不至于出錯,往深了說,以後也好知道誰家可攀附結,誰家則要避而遠之。
“……原來如此啊。怪不得,他跟趙教授說以後可能要當同事了。”
又聊了些己話,葉裴修還有午間飯局要赴,夏清晚也要著手忙工作,就掛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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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月後,四月中旬,夏清晚跟隨趙教授的團隊回國。
此一番非常風。
趙教授的巡回講座獲得了滿堂喝彩,系里為他們接風,主任半開玩笑說,“得,趙教授在國外這麼搶手,我們真要留不住人才了。”
有人就笑說,“哪兒能啊,國外的還一窩蜂想回來呢,尤教授的事都通了幾個來回了?快要有結論了吧?”
趙教授搖頭,“帶完清晚這一屆的博士生,我就真的退山林了。”
“又來。”
“罰酒罰酒。”
席間觥籌錯,熱鬧非凡。
夏清晚不勝酒力,早早退了席。
裴珠開車來接。
上了車,裴珠打轉方向盤,問,“喝了多啊?臉都紅了。”
是人之托,遠在東非出差的葉裴修托來接夏清晚回家。
夏清晚降下車窗吹風,“沒喝多,其實沒太醉,就是累了。”
“喝了酒吹風,小心冒啊。”
裴珠把窗戶關小了一點。
夏清晚扭頭看一眼,忍不住笑說,“你都學會照顧人了?”
“可不麼,獨自生活這兩年,也該學會了。”
裴珠沖眨了眨眼,“我現在可是生活全才。”
夏清晚也笑。
“你春假是不是快結束了?”
“是啊,這周就回英國,我論文都寫得差不多了,回去上幾周課,論文一,再然後是畢業典禮,我就解放了。”
“畢業打算去哪里?留在英國麼?還是回上海?”
“……還沒想好。”
裴珠聳聳肩,“且先玩一陣子吧,要是到時候還沒計劃,我就像你一樣,再申個博士,再出去讀個兩三年哈哈。”
兩人聊著,車子駛進夏家老宅。
喜喜歡裴珠,邀請留下來吃宵夜,裴珠開開心心吃了一頓,開車走人。
半個月後,葉裴修才從東非回來。
他落地時候夏清晚正在參加講座,沒出空。
當晚,又恰逢盛駿馳的生日,兩個人就約在盛駿馳的生日宴上見。
葉裴修派車去接了來,他從公司直接抵達會所,比早五分鐘,就站在大紅門前石階上等。
邁赫停穩,下了車。
一襲白長,外搭一件灰藍羊開衫,長發烏黑如瀑,臉蛋兒皎潔清,真恰似輕雲蔽月,作間裾飄,又恰如流風回雪。
一一靜,皆是婉約幽長的意蘊。
葉裴修手兜站在那兒,目不轉睛地瞧著。
一個半月不見,夏清晚反而有點怯,道,“看什麼,不認識我啦?”
他笑,手牽上了臺階。
兩人并肩往里走。
走到樹影濃深,葉裴修微垂首近了,“親一下。”
夏清晚就仰起下頜,迎上去,輕吻了吻。
雖說是暗,到底是在外頭,不好太過火。
他們一起轉過游廊,來到正堂。
一室的人都屏息凝神過來。
這還是提親傳聞之後,他們倆頭一次公開出現在此類社場合。
盛駿馳帶著紀疏玉熱洋溢地迎上來。
熱鬧喧闐的一個晚上。
春花秋月幾番回,又一年北房胡同會所,同樣的一月,窗外同樣一株西府海棠。
月明花香,酒不醉人人自醉。
應酬了半個鐘頭,葉裴修借口酒醉,牽著夏清晚提前離席。
邁赫開回葉園。
車上就已是難舍難分,車子停穩在停車場,老柯下了車。
四下里悄然無聲,一片昏暗中,只有車後座氣息與水聲錯。葉裴修吻著的脖子,低聲道,“我有個很重要的問題想問你。”
重要的問題留在這時候問?
夏清晚攥拳砸了他一下,沒能說出話來。
他低低啞啞地說,“過年時候,夏說的等你畢業,是指碩士畢業還是博士畢業?”
“……不知道。”
這卻并非故作矜——在今年過年前,都還八字沒一撇,當然還沒來得及想到這一層。過年後又連續地奔波忙碌著,哪兒顧著上思量這些?
“答應我,”他作和話語一樣地不疾不徐,繾綣溫,“好好想一想。”
提起這個話題,尤其在這種時候,莫名就使得害起來,心一灘水,渾也跟著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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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馬!上!完!結!了!
第82章
碩論定稿提之後,夏清晚明顯比之前閑了些。
一切塵埃落定,只待今秋博士開學。
從辦公室下班早了,白晝卻漸長了,是而,每日回家後,總還有春日輝煌燦爛的夕殘照。
見回來後就去了側廳書房看書,喜給端了蜂水來,卻見蜷在窗前單人沙發里,枕著自己手臂趴在沙發背上,眼神虛焦,在發呆。
順長發如瀑披在肩頭,臉蛋兒俏麗卻沉靜,當真一幅春日意慵慵的思之態。
“想什麼呢?”
喜放下水杯,問。
夏清晚輕搖一搖頭,卻還保持著之前的姿勢與神態,沒有彈,百無聊賴地用手指繞著自己的頭發,一圈又一圈。
喜就笑。
春困秋乏,之前忙碌了幾個月的,大概是犯懶了。
夏惠卿回來後也察覺了的懶怠,問喜,“清晚是不舒服嗎?”
“說沒有,我瞧著,大概是前陣子忙得累著了,眼下稍稍松泛下來,困倦勁兒上來了。”
夏惠卿點點頭,吃飯時候,還是著意讓夏清晚喝了一碗熱湯。
雖說表現得慵懶,但眉眼間不見輕愁,偶爾倒是有幾分沉浸在幸福的甜之態。
夏清晚一向是個認真踏實的,求學如此,做人也如此。
葉裴修讓好好想一想,當真把它當了個事兒,工作學習閑下來就拿上來思忖一番。
想跟他結婚。
時間倒在其次,是早是晚都不要。
只要是他。
想一想都覺得幸福盈滿肺腑。
晚上洗過澡,敷著面的時候,葉裴修來了通電話。
他剛下班回到葉園,電話里說,他正在池塘邊煙。
不知不覺聊了許久。
掛斷電話後,洗掉面,干,對鏡輕一臉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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