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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才驚覺,鏡中,眼角眉梢的那樣濃,掛斷電話了還沒消散。

洗完回到床上,只留床頭一盞昏黃的小燈。

趴在枕頭上,用手輕著大黃狗玩偶的耳朵,神思幽幽,耳畔像黛玉在念,每日家思睡昏昏。

-

盛駿馳到葉園找葉裴修喝酒。

葉裴修正在池塘邊煙,見他來,也沒招呼,“結了婚的人,大半夜跑到我這兒做什麼?”

盛駿馳心里煩悶,把帶來的酒往兩把圈椅間的高腳茶幾上一放,倒了兩杯,半真半假地嘆,“你不懂,結了婚有結了婚的愁。”

“前兒不還說在備孕嗎?怎麼又喝起酒來了?”

盛駿馳冷笑,“備孕?那都是對外的虛詞客套,連你也信了?可見我們演技不錯。”

這話倒有意思了,“我們”。

是說他和紀疏玉面和心不和的意思。

葉裴修看他一眼,有點意興闌珊,“……別跟我說你都演的。”

“鼎鼎百年,演個盡興!”

盛駿馳拔高音量說。像是還沒喝酒,人已經醉了。

“別跟我來這套。”

裝瘋賣傻。

盛駿馳招呼他喝酒。

暫且把自己那攤爛烏糟的事兒擱在一旁,笑他,“你這怎麼回事兒啊?都塵埃落定了,爭取到手了,怎麼反而像學生談似的,各睡各的家?你不想啊?”

葉裴修眼睫半垂,只是笑,“你不懂。”

這甜的折磨,也自有它的好

難耐,期待著給他一個答案。一想到無論那答案何時來,無論那答案定到何時,在那答案的結果里,總歸是要他的,就覺這天朗氣清,山川河海萬事萬都可親可

懷寬大,能氣吞山河。

是了,人的心,被的心,是博大的。

-

左等右盼,終于到了周末。

一大早,剛吃過早飯,葉裴修就來夏家老宅接夏清晚出去玩。

隔著窗戶,喜著夏清晚歡快離開的腳步,不由轉頭沖夏惠卿抱怨,“哎,清晚都那麼大的人了,25了!你天把拘在家里有什麼意思呢?人家談呢!”

“我可沒這個意思。”

夏惠卿說。

“你是沒這個意思,可是你不說,葉先生顧著禮節不好提,清晚臉皮薄也不好提,難道還得我出馬,把清晚趕出去住?”

“越說越荒唐了。”

夏惠卿把書一合。

窗外,春意盎然。

葉裴修和夏清晚沒往別去,直接去了葉園。

手牽手在院子里踏春一回,站在主臥室前那株西府海棠前看了半晌,“……還沒開。”

“你不在這些年,一直都沒開。”

他說。

夏清晚心極好,故意說,“那我現在回來了,它總該開了?”

葉裴修笑,“是,您是它的花神。”

老是拿話臊

不跟他計較,站在樹前雙手合十,虔誠許愿的模樣。

末了,神清氣爽道,“我已經告訴它了,今年該開了。”

葉裴修笑個不停,“。它要是再不知好歹,過了春天我就差人把它拔了。”

“那倒不必吧?”

“怎麼不必,花神都發話了——”

沖上去拿拳頭捶他,“你再兌我……”

他包住的拳頭拉到懷里,笑道,“這就冤枉人了,我可是誠心的。”

笑笑鬧鬧,回到屋里。

在茶室矮榻上,夏清晚認認真真泡了茶,窩到他懷里,拿著pad給他看三月份在加州拍的視頻和照片。

指尖點著屏幕,一點一滴講給他聽,也看了場天電影,那夜清寒,妙暢然。

“我很能會到你所說的覺,”說,“是覺萬事萬都澄澈好。”

是指當年就在這間茶室里,他跟表白時所講的往事。

葉裴修握著的手挲。

夏清晚從他懷里扭回頭來看他,帶著點興味,道,“我可不可以問,你是什麼時候想跟我結婚的?”

這個問題已經縈繞在心頭好幾天了,這會兒又浮現出來,不由想問個究竟。

葉裴修笑起來,“我正想著這件事。”

“嗯?”

不由更起了點好奇心,倚在他臂彎里,洗耳恭聽的神

“就是在跟你表白那一天,稍早一些的時候,”葉裴修說,“你在泡茶,說要給我解酒,我卻又拿起了酒杯,你就訓了我一句。”

說著,他自己也不由笑,“……當時我就覺得,你像我的妻。”

那一刻的心旌搖撼,心難耐,此刻依然縈繞在心頭。

夏清晚聽著,心跳撲通撲通。

臉上發熱,清幽幽的眼神盯住他,卻故意輕輕兌他道,“……還沒表白就有這樣的心思,看來,葉先生的臉皮比我的宋詞詞典還厚。”

自己不知道自己的眼神有多勾人,葉裴修被釣得心,含著笑下來,輕輕咬了的耳垂,低聲道,“三天不打屁,就敢罵你老公了?”

呼出的熱氣惹得脖頸發,因著他的言語,心里也悠悠的。

他輕輕淺淺地親的脖子、下頜,夏清晚覺心里脹滿了,幾乎要溢出來,再也難克制住,幾乎是沖口而出,道,“我仔細想過了,我想跟你結婚,是早是晚都不要,只要是你,無論何時,我都歡喜。”

這話沖擊力如此強,葉裴修花了點時間才慢慢讓這話滲里。

第一反應是忍不住笑。

那是純粹而赤誠的喜悅。

他笑著輕吻的眼睛,低聲,“好,我看看日子,先訂婚?”

抓著他的手,也不由笑,抵了抵他的額頭,“好。”

歷五月中旬就有好日子。”他道。

前腳說看看,後腳就給出來了。

“你早就看了日子了?”

問。

“那當然。”

-

那年歷五月二十一日,剛過立夏,溫度怡人。

傍晚時分,月白風清。

葉家人夏家人在葉園歡聚。

整座房子裝飾一新,各個桌上都換上了大紅的桌布,金觥銀杯,華流溢。

餐桌上,五層蛋糕架上琳瑯滿目,擺滿了甜點,長桌兩端,雙枝頭紅燭高照。

三足高腳幾上,青釉花觚瓶里著應景兒的桃枝,枝頭白簇簇。

嶙峋的太湖石上都系了紅穗子。

昏暗,屋里人影閃,言笑晏晏。

裴雅嫻在臥室帽間幫夏清晚整理服。

一襲定制的曳地白,長發挽起,用紅綢系住,完整出那一張皎潔的臉。

艷的臉蛋兒,卻帶著清冷的意蘊,到無以復加。

裴雅嫻牽著走出臥室,正巧換了西裝的葉裴修從客臥走出來。

兩個人相視一笑。

他走近了,低頭問,“張嗎?”

“一點點。”

“放輕松,一會兒聽老爺子長篇大論。”

笑起來。

兩個人手牽手走到客廳,眾人鼓掌。

老爺子站在餐桌邊,果然長篇大論起來。

葉裴修低頭在夏清晚耳邊說,“一退休就沒機會講大道理了,這可給他老人家逮到機會了。”

夏清晚笑著仰臉看他。葉裴修親了一口。

是程菲笑著兌老爺子,“哎呀得了,你快過來吧,還怕沒機會讓人聽你講道理麼?裴修清晚結婚那天,到時候讓司儀專門空出半個小時來給你。”

惹得眾人都笑起來。

夏惠卿講話簡短,但兩位老人家意思相同,都道讓他們互相支持,彼此諒。

末了,兩人在家人見證下,給彼此戴上訂婚戒指。

訂婚禮

金觥銀杯斟滿。

挨個接家人的祝福。

葉家老爺子和夏惠卿分別給他們派了訂婚紅包。

裴雅嫻送了夏清晚一對葉家家傳的翡翠手鐲,程菲送了一對祖上早年在英國拍賣得來的耳墜。

則按照習俗,送了一床鴛鴦錦被。

在場的夏明州和宋延璋,也各自送了他們訂婚禮

夏家宋家都有人在,讓夏清晚覺得像是父母都在場一樣,忍不住悄悄紅了眼眶。

整整二十年了。

這二十年,輾轉多,歷經沉浮,現如今,有了自己的人了。與他,也像的父母一樣相,至死不渝。

葉裴修輕的頭,低聲道,“爸爸媽媽都你。”

趴在他肩頭,“嗯。”

低聲聞言安了片刻,葉裴修道,“是不是煩這幫人了?我把他們都轟走。”

惹得破涕為笑。

“……都是長輩,我看你怎麼轟?”

誰知,葉裴修摟著,抬腕看表,直接對眾人道,“時候不早了,老爺子該回去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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