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虧了上次萬氏發賣丫鬟,蘇舒窈趁機把邊丫鬟的賣契全在了手中。
蘇舒窈很放心,上一世,這幾個丫鬟就是這般忠心,相信們不會背叛。
從廂房里出來,秋水拉著秋葉嘀咕:“這段時間不敢出院子了。”
秋葉笑道:“沒事兒,我陪著你。”
秋水嘆了口氣:“你說,要是世子和二爺闖進來拿人,大小姐為了平息事端,會不會把我們出去?”
會有這種想法,也是了萬氏的影響。
萬氏邊最得寵的吳媽媽死後,夫人不念舊,抄了吳媽媽的家,還趕走了吳媽媽的兒。
秋葉覺得,侯府的奴婢,就跟路邊的狗一樣,是可以隨意打殺的。
秋水瞪大了眼睛:“啊,不會吧?”
劉媽媽從後面走上來:“小蹄子,胡思想什麼呢?咱大小姐是那種人嗎?”
秋水小啄米般點頭:“對,夫人是夫人,大小姐是大小姐,大小姐和夫人,是不一樣的。我相信,大小姐一定會護著我們的!”
秋葉:“我也信。只要我們忠心,大小姐不會輕易舍棄我們的!”
果然,下午的時候,蘇明沛四兄妹便找上門來了。
蘇明沛站在院子門口大喊:“蘇舒窈,把你邊的丫鬟出來!”
“你怎麼教訓丫鬟的,目無尊卑,行事莽撞,這樣的丫鬟,就該打殺了扔出去。”
秋葉跑了之後,蘇明沛原本沒放在心上,只是以為對方太過于活潑害,還沒做好當世子姨娘的準備。
他相信,只要放出信號,秋葉會主找來。
畢竟他可是侯府的繼承人,長得還這般玉樹臨風。
沒一會兒,便有謠言傳出來,說他是“生不出孩子的閹”、“需要姨娘補的摳門世子”。
蘇明沛怒不可遏。
蘇明添那邊也不太好,一開始,他覺得自己做出了巨大的犧牲,畢竟他今後可是三品大將軍。
他的第一個妾室,定要好生篩選的。
沒想秋水給臉不要臉,居然用尿壺砸他,把他頭上砸了個大包不說,尿還濺了他一。
他雙斷了,不方便洗澡,只能讓丫鬟了子,換了裳。
洗之後,他總覺得上還有味。
蘇舒窈讓劉媽媽將人全部請了進來。
端坐于主位,雙手自然疊置于膝上,雙眼平靜深邃,不見波瀾:“不知世子前來,所為何事?”
蘇明沛冷哼一聲:“你的丫鬟冒犯了本世子,還不快把出來謝罪!”
蘇舒窈抬眼看過去:“世子,我的丫鬟,怎麼得罪你了?”
蘇明沛支支吾吾說不出口。
秋葉只是跑了,并沒有冒犯他。
至于那些謠言,也沒有證據是秋葉傳出來的。
大夏是禮儀之邦,尤其講究尊卑有序、男有別。
妹妹的丫鬟屬于“閨中私有”,兄弟叔父都不能輕易染指,否則便是“不顧倫常”,更是打破了“男有別”的秩序。
如果哥哥和妹妹的丫鬟有染,對妹妹的“閨名”有損,也會影響哥哥的“名聲前途”。
這些蘇明沛都知道,這種事,他也只敢在暗地里做。
大張旗鼓放到明面上,他是不敢的。
蘇明沛梗著脖子嚷道:“你的丫鬟,用尿壺砸二弟!”
蘇明添被小廝抬了出來:“蘇舒窈,你今天必須給個說法!”
“二爺,我家丫鬟為什麼會用尿壺砸你?我的丫鬟,怎麼被你到院子里,還讓伺候你?”
“二爺,這話傳出去,我倒是不怕。但,二爺已經殘疾了,要是名聲不好,更不好議親了。”
蘇舒窈聞到一臭味,抬手用帕子掩住鼻子,廂房里的丫鬟婆子們也集了鼻子。
這一舉激怒了蘇明添。
但他就是個殘疾,躺在床板上,什麼也做不了。
他一張臉漲得通紅,恨不得找個地鉆進去。
“你,你胡說八道些什麼......”
蘇明添自詡前途明,鉚足勁想找一門有力的妻族,定不能因此壞了名聲。
他哀怨地看了蘇明沛一眼。
都怪大哥,想的什麼餿主意。
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蘇舒窈要是知道他的想法,肯定會糾正他,明明就是傷敵零,自損一千。
“二爺斷了,不好生養著,每天到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痊愈。”蘇舒窈看著抬床板幾個小廝:“把二爺好生抬回去吧。”
兩個小廝,天天抬著蘇明添到跑,手臂都變了。
“蘇舒窈,你等著瞧!”
和蘇舒窈掰扯,除了丟臉,完全占不了一點好,蘇明沛扔下一句話,帶著人走了。
看著兄妹四人落荒而逃的影,蘇舒窈淡然一笑。
上一世,蘇明沛邊有唐挽心時刻規勸、唐家幕僚出謀劃策、唐家勢力保駕護航,再加上的資金支持,做到了二品尚書。
這一世,他邊只有一個蘇明珠。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和蘇明珠親近多了,變了這副蠢樣子。
蘇明沛沒了生育,蘇明添是個殘疾,威遠侯整日沉迷煉丹,整個侯府,算是廢了。
反觀大伯一家,大伯現在復明有,大哥蘇明厲走科舉仕途一道。
二哥蘇明南武藝高強,可以走武將這條路。
三哥蘇明灃雖然吊兒郎當了一些,如果拜師鬼醫功,以後前途也不可限量。
為何不讓大伯一家,取而代之。
到時候,依然是侯府的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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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明沛一行人離開後,秋葉暗自嘀咕,“世子不是對月姨娘一往深嗎?做出這種下流事,就不怕被月姨娘知道?”
劉媽媽湊過來,小聲道:“月姨娘出門去了,世子允許的。”
秋葉笑了笑:“怪不得。”
月姨娘的肚子已經有些顯懷了,懷孕之後,香抹到臉上會發紅點,今日出門,是為了采買適合孕婦的香。
月姨娘戴著帷帽,手自然搭在春杏手上,看起來像是高門大戶的媳婦。
掌柜把人迎到雅間,讓其慢慢挑選。
月姨娘一下子選了好多,春杏聽著掌柜報價,咋舌道:“夫人,這些都五百兩了!”
月姨娘說了,在外面,不姨娘,要夫人。
“五百兩,天天吃,都能吃好幾年了。”
月姨娘睨一眼,嗔怪道:“你一個小丫鬟,懂什麼?”
“出去告訴掌柜的,這些我全要了,讓他們包起來,你仔細盯著,別了。”
春杏吐吐舌頭,跟著出去了。
春杏前腳剛走,一個婆子開簾子走了進來。
“夫人有禮了。”婆子行完禮,徑直走到月姨娘面前,手搭上的手腕,開始號脈。
婆子上穿了件半新的暗紅杭綢褂子,料子闊綽,不,針腳也齊整。
發髻上簪了玉簪,手腕上戴了一金鐲子,金鐲子應該是空心的,上面刻著寶相花紋。
倒是比一般小門小戶的夫人穿戴得還面幾分。
這婆子的主子,肯定是皇城下面的尊貴人。
對于婆子的莽撞,月姨娘一點也不詫異,像是習以為常。
婆子號完脈,笑道:“恭喜夫人,脈象一切正常。”
說完,就要離開。
月姨娘住人:“嬤嬤,可知懷的是男是。”
婆子笑了笑:“現在月份淺,還診不出來,再等三個月就能知道。”
月姨娘:“多謝嬤嬤。”
婆子開簾子,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