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祖和蘇明珠大婚的請帖送到了大伯家。
大伯很是憤慨,氣得拍桌子吹胡須:“簡直欺人太甚!元家大公子本是舒窈的未婚夫,怎麼換和蘇明珠婚了?”
“蘇則遂真是太過分了,哪有這樣的父母,都偏心什麼樣了?!”
“鋪子要搶,老夫人定下的未婚夫也要搶!”
“我去找族長,讓族長出面,將婚事換回來!”
吏部侍郎家的嫡長子,在大伯看來,是一門極好的婚事,蘇舒窈算是高嫁。
萬氏兩口子偏心蘇明珠就算了,連婚事都搶,真的太過分了。
這可是子一生的終大事啊!
蘇明南攔住人:“父親,你別添,聽聽舒窈妹妹怎麼說。”
蘇舒窈上前勸道:“大伯,別激,是我不要的。”
“先別說元祖很早就和蘇明珠有了首尾,駱氏也不是個好的,還有元祖的表妹駱心更是難纏。”
“嫁到那種家庭才是自討苦吃。”
“大伯,大伯娘,你不用擔心我,我知道我要的是什麼。”
蘇明南也道:“舒窈妹妹是個極有主意的,如果想要這門婚事,蘇明珠奪不走,父親、母親,你們就別瞎心了。”
大伯嘆了口氣:“那可是吏部侍郎家的公子啊!”
六部吏部最大,吏部掌管百考核,是實打實的權臣,這樣人家,在遍地是的京城也是極好的。
“齊大非偶,以後我們給舒窈妹妹找個更好的更疼的夫婿就是!”
蘇明南和蘇舒窈勸了一會兒,大伯還是覺得吃虧了。
蘇舒窈:“大伯你放心,他們不會好的,大婚那天,你盡管來看笑話。”
幾人說了一會兒話,大伯娘單獨把了出來:“舒窈,明兒有沒有空啊。”
蘇舒窈:“大伯娘,有事?”
大伯娘笑道:“舒窈你忘了,明兒是你的生辰。”
“我的生辰?”
蘇舒窈并不知道自己的生辰是哪一天,是被當作蘇明珠的替被抱回來的,的生辰記在了和蘇明珠同一天。
老夫人還在的時候,每次蘇明珠生辰的日子,會吃到兩個紅蛋,老夫人也會為準備生辰禮。
萬氏那邊,從未表示。
萬氏說,蘇舒窈的生辰,會讓想起生產時的痛,還會讓想起丟失蘇明珠的痛。
所以的生辰,連提都不能在萬氏面前提。
都是老夫人悄悄給過的。
後來老夫人去世,整個侯府沒人提起的生辰,也沒人記得的生辰。
一開始,還會自己悄悄煮兩個紅蛋。
和以往沒什麼差別。
只是沒有老夫人的祝福和生辰禮。
漸漸地,也忘記了。
上一世,蘇明珠找回來之後的每年生辰,萬氏都會給大辦。
蘇明沛蘇明添蘇明芷的生辰,也會辦。
他們的生辰,都是在持。
有一次蘇明珠生辰,送完最後一批客人,安排好所有事,還要到萬氏那里請安。
萬氏正在給蘇明珠送生辰賀禮——萬氏親手編的合歡結。
合歡結上穿了小銀珠,代表母連心,歲歲相伴。
萬氏還給了蘇明珠一個盒子,走丟了幾年,里面就裝了幾樣生辰禮,有撥浪鼓、虎頭鞋、平安鎖......
東西不貴重,但卻用了心。
蘇舒窈這才發現,蘇明珠的生辰,萬氏每年都惦記著。
蘇舒窈看得眼熱,也想要母親的。
說:“母親,我也是這天生辰。”
萬氏看著,捻著手中的佛珠,眼神晦不明:“你們一天生辰,今天不是辦在一起了嗎?”
沒有辦在一起,今天的主角是蘇明珠,并沒有......
大伯娘說:“當初你抱回來的時候,慈堂那邊其實給了張紙條,紙條上寫了你的生辰。”
“當初萬氏子不爽,是我和侯爺去接的你,侯爺接過字條,看了一眼就撕了,并沒有告訴老夫人。”
蘇舒窈愣了愣:“是嗎,我有自己生辰?”
大伯娘:“有的。”
“那張條子我雖然只看了一眼,但卻記得很清楚,因為和明南的生辰就差了三天。”
記得清楚,不僅是因為和明南的生辰就差三天,還有那手字,寫得非常漂亮,一看就是富貴人家的小姐寫的。
紙條上有淡淡的香氣,上面寫著舒窈的生辰八字,最後還寫了,希好心人能善待舒窈。
紙條上有淚水浸的痕跡,想必,舒窈的母親扔下應該有苦衷的吧。
蘇舒窈:“就差三天,要不,等著二哥哥的生辰一起過吧。”
“那怎麼行,哪有一起過的道理,生辰當然是自個兒過自個兒的。再說了,他一個大小伙子,過什麼生辰?”
大伯娘遞上一個包裹:“這是大伯娘給你做的吉服,熏香的事我不懂,你喜歡什麼香,熏上,明兒一早換上,早些過來。”
蘇舒窈接過吉服,眼睛有些熱。
明兒是自己的生辰,不用和蘇明珠共用一天的生辰,是屬于自己的生辰。
姑娘家的生辰禮,會提前準備吉服,一般是杏紅、紅,繡上纏枝蓮、蝙蝠,提前熏香。
晨起換上新,走路帶起的風都是香的。
大伯娘送的吉服針腳細,不是趕工出來的,應該準備了不時間,
上面繡了喜歡的蘭花紋樣。
吉服帶回家,蘇舒窈噴上香,就連睡覺,都一直抱在懷里。
明兒醒來,就換上。
抱著吉服,許愿在夢里能見到九殿下。
積攢了十七年的生辰愿有些靈驗,到了晚上,九殿下來了。
夜沉得像墨,月灑在窗棱。
楚翎曜藏在了柜子里,隔著門,看著睡在床上的人。
以前獨自待在柜子,眼前只有鋪天蓋地的黑,手不見五指。
可是現在,一走進柜子里,仿佛走進了黏糊的,帶著水汽的蒸籠。
閉上眼便是蘇舒窈雪白的皮,的耳垂,纖細的腳踝,脆弱的脖頸......
一閉上眼,便清晰可見。
周圍全是香氣,又甜又膩。
香氣仿佛有了實質,好似蛛網,將他牢牢籠罩。
越來越熱......
霜染邁著優雅的貓步,在房間里巡視領地。
靠近柜子的一瞬,霜染停下腳步,尾下。
好像是聞到了大型兇的氣味,貓咪全的貓炸開。
“喵嗚——”
逃也似的躥了出去,四爪差點在地上刨出了火星子。
“殿下?”
蘇舒窈被響驚醒,隨手抓了件外袍披在上。
走到柜子面前,打開柜門。
楚翎曜站在影里,仿佛一團化不開的濃墨。
“殿下,可以出來嗎?”蘇舒窈禮貌地詢問。
沒等到回答,蘇舒窈跟著鉆了進去。
還沒站好,低沉冰冷的聲音響起。
“不準抱本王。”
“不抱,可以一下嗎?”
蘇舒窈怕被拒絕,接著說道:“今兒是我的生辰,讓我...三下,好不好?”
楚翎曜:“......”
正經家的姑娘誰會提出這種要求?
對了,他也不正經。
正經家的公子也不會半夜藏在別人柜子里。
“我今天第一次過生辰。”長睫微,聲音又輕又。
“十七年了,才知道生辰的日子。”
沉默了一會兒,低沉冰冷的聲音響起:
“一下。”
蘇舒窈出手,上了他勁瘦的腰肢。
楚翎曜好似電般了,呼吸也急促起來。
黑暗里,長睫和瓣也跟著了起來,像風吹過桃花瓣,紅又細弱。
蘇舒窈淺淺一笑:
“殿下,你好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