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 22 章 “你在心疼我？”
溫良和方敏沒有和老爺子住在一起, 兩人單獨住在距離溫良管理的公司附近的別墅裏，是一棟兩層樓的小洋房，房前有一個院子, 種滿了各種各樣的花。
花的順著木枝攀爬, 纏繞在一起，繁華茂盛, 給人一種生機的覺。
沐買花的習慣就是跟著方敏學的, 媽媽一直是個熱生活的人, 以前的家裏沒有院子, 會在臺上用花盆養花，靜謐地灑在花瓣和綠葉上，沐周日下午會抱著平板躺在秋千上看電影。
走進大門，客廳是簡約的北歐風，有一面大大的落地窗，占據了整面牆，能最大程度地照進來, 亮能趕走心的塵埃。
沐心不自覺好了起來，挽著媽媽的手，問道：“媽，爸爸晚上才能回家嗎？”
方敏：“你爸爸臨時有事, 去外地出差了, 這兩天不回來。”
沐鼓起腮幫, 悶悶道：“爸爸現在變得好忙，我給他打電話他經常不接, 發短信也不怎麽回，連我回來他也不在。”
方敏垂下眸，溫地笑了笑：“沒辦法啊, 你爺爺年紀大了，公司只能靠他管著，他比別人本就落後很多，得更加勤啊。”
沐小聲地嘟囔著：“好吧，原諒他了。”
說是這麽說的，但沐還是有點小不高興，便拍了張餐桌上的盛午飯照片發給溫良。
沐：【老！我回來了！】
沐：【你什麽時候能回來？下周一能嗎？能回來的話我可以再請一天假！】
沐：【小貓發怒.jpg】
溫良大概在忙，沒有回。
沐失落地放下手機。
一頓飯吃的還算愉快。
沐看媽媽適應現在的生活，不由地替開心，媽媽以前就特別想要一個小院子種花，想要大大的落地窗，和爸爸商量等他們退休，把市中心的房子賣了，在城郊買一棟小別墅，如今也算實現了。
飯後，沐還想黏著媽媽，但方敏卻要把往陸延城邊推。方敏笑著道：“延城，我看你是空手來的，服什麽的都沒帶嗎？”
陸延城：“……嗯。”
他要章文淵訂的最早的一班高鐵，只比的班次晚十五分鐘，自然來不及收拾行李。
方敏看向沐：“你陪延城去商場買些服，他個子高，你爸爸的服他沒法穿。”
沐鼓著腮幫，才不要和他一起逛街，可是當著媽媽的面沒法拒絕，不然媽媽一定會兇自己。
沐只好心不甘不願地和陸延城上了車。
一路上，仍是沒有理他，轉頭看著窗外，著車窗坐，和他之間的距離可以坐得下一個兩百斤的胖子。
而陸延城，一上車就開始打電話，各種各樣的工作電話，一直到下車才掛斷。
沐的臉更冷了，他果然是裝的，大概是因為他們是聯姻，回娘家他不陪著回來會讓爸媽誤以為不重視，這樣會影響兩家的合作，所以才跟過來的。
在媽媽面前沐沐，說什麽對好是應該的，單獨和相的時候就不停地打電話。
不要再自作多胡思想了。
沐沉默地跟在陸延城側，跟著他走進一家男裝店，導購小姐笑著迎了上來，看到兩人的那刻眸中閃過一驚豔——
這是新出道的明星嗎？
不對，如果是明星的話，還不一出道就火了！
“先生，您想買什麽？”導購小姐臉頰微紅，笑著問。
陸延城的西裝大多是私人定制的，商場裏買的極，都是沐逛街的時候偶爾想花錢，看到好看的會給他順手買幾件。陸延城報了個牌子和尺碼，還有所需要的。
導購小姐：“先生，您需要試嗎？”
沐不想傻等著他試服，反正媽媽不在這，淡聲道：“你自己去試吧，我在外面等你。”
陸延城皺了下眉，將卡遞給導購，“不用試。”
“好的好的。”導購小姐愣了下，忙著接過黑卡，臨走前快速瞥了沐一眼，眼裏寫著“大就是任”和“再帥的大帥也得看朋友臉”的慨。
沐不爽道：“我又沒有不讓你試，等會兒到家穿不合適我不會再陪你來買新的。”
陸延城：“不會不合適。”
“……”
沐聽他這幅氣定神閑的語氣，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他的材是國際尺碼的標準材，簡直就是模特架子，不會出現不合的況。
別過臉，不要再和他說話。
陸延城見這幅傲的模樣，角不自覺勾了下。
買完服，沐立刻就要回家，陸延城突然攥住的手腕，沐的眉頭立刻皺了起來，不滿地仰頭看他：“幹嘛？”
陸延城：“去給爸媽買點東西。”
他這次來的匆忙，什麽都沒帶，雖然方敏不會在意，但基本的禮儀不可廢。
沐默了默，將手腕了出來，“走吧。”
陸延城皺了下眉，沉著臉收回手。
沐跟著陸延城去了一家禮品店，為溫良買了款他常喝的茶葉，給方敏買了一條巾和披肩，又買了幾盒保養品。沐只拎著送給媽媽的禮，剩下的都是陸延城拎著的。
偏眸，悄悄看了眼他手裏拎的滿滿當當的，眼眸微微地了下，冷著臉說：“茶葉我來拎吧。”
陸延城：“不用。”
沐：“你的手都被勒出紅印子了。”
陸延城停下腳步，偏眸看，挑了下眉：“你在心疼我？”
沐：“……”
誰心疼你了？你有什麽好心疼的？
無良的資本家，冷暴力的渣男，寧願留著的同心去心疼因為家庭破碎不得不賣替妹妹學費的失足男。
沐冷冷地哼了一聲，不用就不用，踩著高跟鞋怒氣沖沖地走了。
陸延城看著的倩影，無奈地扯了下角。
像貓一樣傲的小姑娘。
－
一路無言地回到家。
沐保持著車門的距離，一路上都不理陸延城，他主找搭過幾次話，沐都高冷地嗯了聲，然後他就不找聊了。
沐擡手了下眼睛。
前段時間，沒吵架的時候，和他待在一起，有說不完的話，而他沒說兩句就不理了。
果然，對待不的人，就是沒有耐心。
回到家，陸延城把禮盒遞給家裏的傭人，態度溫和禮貌，方敏對這個婿越看越滿意。
一開始，對于老爺子要把沐嫁到北城，方敏是一萬個不同意。但人微言輕，老爺子本就對不滿意，如果不是大兒子意外死了，二兒子堅持，他不可能接方敏這樣小門小戶出來的兒媳。
而溫良，自然沒法抵抗父親的命令。
最後是沐主說願意嫁，還安陸延城人長得帥又有錢，聽說北城那邊很多世家小姐都想嫁給他呢，如果不是陸家要開拓南方市場，這樣的好事不會到的頭上。
真要算起來，家對陸家，那是高攀。
方敏切會過夫妻間份不對等的心酸，不想兒不想兒步自己的後塵，便提出想要在婚前和陸延城見一面。
第一次見面是在一家私房菜館，陸延城很有禮貌，看得出，他是真心把當未來岳母看待的。話是了點，但對沐沐，找人打聽過陸延城的私生活，很幹淨，不是喜歡玩的人。
陸延城走後，問沐怎麽想的，沐笑著安：“我們倆才剛認識嘛，不可能這麽快就産生，不過他這麽帥還有錢，格也好，滿足我對丈夫的期待，嫁給他我很滿意。”
方敏這才放下心。
這三年的相，陸延城有多護著沐，是看在眼裏的。老爺子對他們母都不滿意，有一次一起吃飯，老爺子對說教，沐替擋在前面，老爺子氣的摔了筷子，想要教育沐，陸延城沉聲說了句“我的妻子不勞煩您教了”，把老爺子氣的夠嗆，最終也沒有再多說。
一來二去的，老爺子不會再為難，更不會為難沐，直接把們當空氣。
方敏對這個婿越來越滿意，反倒覺得沐被慣得脾氣太任，陸延城借了筆記本電腦去沐的書房理工作上的事，方敏拉著兒進了臥室，忍不住道：“你是不是和延城吵架了？”
“……”
沐小聲嘟囔著，“沒有。”
“還沒有，你當我瞎嗎？”方敏語重心長地看著沐，“沐沐，你不是小孩子了，沒有人有義務無休止地理你的壞緒，夫妻間吵架那是常有的事，但你不能故意冷著延城，不然再深的夫妻誼也會被消耗完。”
沐：“媽，我真的沒有。”
是陸延城先冷暴力的，也是他把一個人晚上留在家，一個電話都不打，更是他直接去外地出差一個多星期，一條短信都沒有，是他在冷暴力。
沐沒有談過，也沒有這麽喜歡過一個人。會因為他一個眼神思來想去，像神分裂患者一樣懷疑、否認、自我勸、自我說服，告訴自己他也是的。會看到他欣賞別的人時，想要拼命努力，也想從得到他的認可，讓他覺得自己也是優秀的，是能……能配得上他。
他工作忙，就一個人玩，打電話都要擔心會不會打擾他的工作，就怕像當年媽媽出差，晚上一個人在家，有喝醉的人砸門，害怕地給爸爸打電話，害得爸爸失去了一個很重要的客戶，影響爸爸升職，害怕的過度依賴會為他的負擔。
他不主抱親，可以為主者，他不主說喜歡、說，為他找了不說麻的話的借口。
可是沒法接，他在吵架之後，什麽都不說，故意躲著，再見面時當做什麽也沒發生，還要去給煮醒酒茶。
需要的不是醒酒茶！
是解釋！
解釋他這些天為什麽不理！
不想再細想下去，越想有件不願意承認的事就越清晰——他就是不啊。
對好，照顧，又是因為什麽？
因為失憶了，還是因為是他的妻子，又或者因為兩家的聯姻需要維持一個穩定的關系，所以他才在百忙之中出一點力安這個聯姻妻子的緒。
既然如此，為什麽不一開始就告訴，他不，這樣就不會在他上投所有的，也不會像現在這樣，鬧到媽媽都來勸要乖要懂事。
如果他早就把心裏話告訴他的話，一定可以在媽媽面前表現出和諧的夫妻關系，而不是變一個任驕蠻的壞小孩。
“媽媽沒有批評你的意思，”方敏見緒不對，聲音下來，“媽媽就是想告訴你，有時候你得學會收斂脾氣，不能太任——不過在媽媽面前，你可以任一輩子。”
沐鼻子一酸，再也忍不住眼淚，“嗚嗚嗚媽，我要是一輩子不用結婚一直在你們邊就好了。”
方敏輕輕地拍著的後背，低低嘆了聲，自從那件事之後，沐就很回來，知道兒是為了好，可是能怎麽辦呢？
看著兒這幅為所困的模樣，自嘲地扯了扯。
曾幾何時，也是這般，只要百分百的真心，摻有一的假意都不行。
很幸運，如願獲得想要的。
只可惜，是有期限的。
方敏著兒的頭發，像沐小時候那般。
這輩子就這樣了，只希兒能和的人兩相悅。
永遠不會被背叛、被辜負。
永遠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