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第 57 章 反複質疑，反複確認……
不管頭一晚折騰得多累多晚, 打工人沐第二天早上九點，準時出現在辦公室，趴在桌子上直打哈欠。
陳靜拎著麥當勞在旁邊坐下, 隨口問了句：“你吃早飯了嗎？”
“嗯, 吃的三明治。”沐有氣無力地回。
陳靜看這幅半死不活的樣兒，八卦人的雷達響了, 在耳邊低聲音問：“你們倆昨晚折騰到幾點啊, 你困這樣。”
“……沒有。”
陳靜的目落在鎖骨的牙印上, 嘖了聲：“證據確鑿。”
“……”
鎖骨上的牙印是妥協的産, 他原本要親在脖子上，沐害怕被同事看到調侃，拼命抵抗，他不不願地換了陣地，在沐毫無準備的況下，低頭含住鮮紅的yingtao.
一強烈的電流猛地在裏流竄，手忙腳地去推X前的黑頭顱, 他直到盡興才松口，最後在鎖骨上咬了一下。
昨晚沒有折騰很久，求饒後他在裏面待了一會兒就出來了，幫清理幹淨, 抱著沉沉睡去。
今早上班, 他們倆是一起來的, 既然已經公開，不用再遮遮掩掩, 反而惹人議論。
陳靜隨口調侃兩句，就進了工作狀態，沐去洗手間掬了一捧冷水澆在臉上, 清醒許多，回到工位打開電腦。
“劉蕓蕓，沐，你們倆收拾一下，跟我出外勤。”盧琳剛來，拎著包走了過來，給們分配任務。
沐＆劉蕓蕓：“好的，盧總監。”
況比沐預計得好得多，陳靜、劉蕓蕓在的同事，只在最開始調侃幾句，後來就慢慢不說了，沒有疏遠，一切如常。
盧琳也沒有偏袒照顧，給的任務和其他同時段進來的員工差不多。
沐的長相張揚，格卻低調，不喜歡為話題中心，這樣的工作狀態很滿意。
周四，沐從早起就心不在焉的，因為之前答應過陸延城，最遲今天就給他答案。
昨晚和媽媽打電話，媽媽說溫良不願意離婚，就是拖著，沐沒有任何辦法，說服不了溫良，只能給老爺子打電話，讓他多上點心。
吃晚飯的時候，沐低著頭米飯，不敢擡頭看他。陸延城似是忘記他們的約定，給夾了些吃的菜，“菜不合胃口？”
沐搖搖頭：“沒有。”
“吃完飯我要開個視頻會議。”
沐愣了愣：“知道了，我不會打擾你的。”
陸延城勾了下，“你隨時能進來，不說話就行。”
“……”沐慢半拍地反應過來，耳一紅，“那次我又不知道你在開會。”
還記得上次他正開著視頻會議，沖進去罵他禽的尷尬事跡，幸好開會的人是紐約分公司的，要是鋒行的人，他們的關系曝，肯定有人能想到這件事。
陸延城看紅著臉蛋，心愉悅，“所以這次提前告訴你。”
“……知道了，你開你的會，我去看電影。”
陸延城笑：“乖。”
他沒有問答案。
等他開完會出來，已經是十一點了，沐其實沒睡著，但還是裝死躲在被窩裏。他如往常般掀開被子，在上親了親，就離開了。
等他走後，沐睜開眼，怔怔地著天花板，說不清是松了口氣還是愧疚。
醉酒那晚發生的事對他們的生活沒有造多大的影響，他還是在這吃飯理工作，到樓下睡覺。
這幾天他不忙，晚上不用應酬，下班後，會親自下廚做飯給吃，不疾不徐地占滿整個生活。
沐擡頭看著天花板，腦子裏不控制地去想他為什麽不問，是擔心會給他否定的答案嗎？
他的潛意識裏認為，會讓他失嗎？
念頭一出，沐嚨一哽。
前段時間，為了和他分開，對他說了很多難聽的話，就是想要他討厭，對失，這樣就能毫無顧慮地離開。
可他非但沒有，還一次又一次地包容，不顧上的刺抱著不松手，說不和他一起住，他也都順著。
這些天他從未提及當初的話，順理章地以為他不會太在乎，隨著一點點累積，在他心底早已下定結論——很有可能讓他失。
所以不去問，怕打破現在的平靜。
沐頹然地閉上眼，雙手掩面，拉過被子遮住臉。
一周之期的約定在心照不宣中翻篇。
周六中午，吃飯時，沐問他：“你下午有事嗎？”
陸延城似是有些意外，挑眉看：“嗯？”
“陪我看個電影吧。”
陸延城盯著看了幾秒，悶笑了下：“嗯。”
他們沒去家庭影院，抱著筆記本在床上看，準備工作做的很充分，窗簾全都拉上了，燈也都關上了，陸延城坐在床頭，隨意又慵懶，滿滿的居家。
“你陪小沐看過電影，但沒有陪過我。”沐把筆記本遞給他，上床後往他懷裏爬。
陸延城愣了下，低眸看著懷裏半抱怨半撒的小人，心頭一，了的手心，“sorry，以後會慢慢補上。”
沐哼了哼：“這還差不多。”
電影是沐挑的，前幾天聽到《A Thousand Years》，勾起了對福克斯小鎮的思念，外面著天，秋雨綿綿，看這部電影再合適不過。
沐很久沒有重刷了，看得很專注，第一部放了大半，突然回頭看陸延城一眼，見他的目盯著屏幕。
“好看嗎？”問。
陸延城：“濾鏡還不錯。”
他其實是不能理解男主的某些行為，尤其是男主角像只猴子一樣在樹上竄來竄去，細究起來，劇也有一些邏輯上的錯誤。
沐：“那是因為你沒有看過原著，我可喜歡這部電影了，看過好多次呢。”
雖然暮一直被罵瑪麗蘇，但沐真的很喜歡，高中的時候還看了原著，看完之後戒斷很久。
陸延城低眸看：“為什麽喜歡？”
沐想了想：“裏面所有角都很好看，濾鏡也很好看，不過我最喜歡的是主角，真的很勇敢，明知道男主是吸鬼，很有可能會讓傷，還這麽義無反顧……”
說著說著，沐突然沉默了。
也不知道是那時候年紀小，還是經歷這麽多事的緣故，時期的沐真的很貝拉的不顧，也很羨慕能遇到德華。
的“德華”手可及，卻沒有了貝拉的勇氣。
叮叮——
手機鈴聲驟然響起，沐猛地回神，看到擱在被褥上的手機屏幕亮了起來，是傾打來的電話。
沐一怔，“怎麽會是？”
陸延城：“接吧。”
他擡手按了暫停，方便接電話。
沐點了點屏幕，剛接通，傾怒不可揭的聲音傳來，隔著話筒都能到的憤怒：“沐，你行你厲害，你有陸延城撐腰你贏了，只是再怎麽說你也姓，你就這樣聯合外人對付自己家的？”
沐聽得一知半解，但對話裏的“家”到可笑：“自己家？你確定家是我的家？”
“你——！”傾的聲音聽著就是在極力制怒火，“你說你到底想要什麽吧，爺爺都被氣到進醫院了，你非要看家完蛋你才滿意嗎！”
“住院？”
“是啊，你的好老公聯合幾家銀行切斷了氏的資金鏈，跟家合作了不知道多年的供應商突然要取消合作，這批貨是氏這兩年最重要的生意，耽誤了貨，違約金就有幾十個億！”
家地江南，主營各類高端布料，綢、羊絨、紡羊、亞麻等天然纖維類和特殊工藝織，經過幾代人的發展，已經壟斷全國大半的市場，說句業界翹楚也不算誇張。
如果不是有什麽顧慮，供應商怎麽可能會終止合作。
掛斷電話，沐著他，“是你做的？”
陸延城：“嗯，你不是想要你爸媽離婚？這個方法最有效。”
“可是……這樣會不會讓你損失很多？”
“不會，”陸延城淡淡道，“家一家獨大早就讓很多人不滿，不過是牆倒衆人推。”
靜默幾秒，沐抿了抿，“我去南城一趟。”
陸延城：“我陪你。”
“好。”
從北城到南城，三個小時左右的車程，抵達醫院已經是晚上六點。
老爺子已經醒了過來，看到沐過來，一雙渾濁的眼睛銳利地盯著，重重地冷笑了聲：“你來幹什麽？”
沐沒看他，而是看向坐在椅子上給老爺子削蘋果的男人，“我們談談吧。”
－
從醫院出來，天已經黑了。
七八點鐘的南城，正是堵車的時候，沐和陸延城沒吃晚飯，走著去附近覓食。
周六晚上，哪裏都是滿滿的人，沐很累了，不想多走，指了指一家沒什麽人的面館，“這家可以嗎？”
陸延城瞥了眼牌匾老舊的小館子，“嗯。”
店線白得晃眼，裏面的裝修也很陳舊，走進後沐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陸大公子估計這輩子都沒來過這樣的小飯館。
“換一家吧。”說。
陸延城：“怎麽了？”
“我怕你吃不慣。”
陸延城低眸看：“我沒那麽矯。”
“……喔。”
太累了，累心更累，沐也沒勁再走，找了個空位坐下，老板娘熱地遞上菜單：“兩位要吃點什麽？”
沐要了碗雲吞面，陸延城跟一樣，老板娘拿著菜單下去，飯桌上只剩下他們倆。
飯館看著不怎麽樣，面的味道還不錯，沐早就了，一碗面條吃完了覺還能再吃點東西，往停車坪走的時候，路過一個小吃攤，拉了拉陸延城的胳膊。
陸延城順著的目看過去，油味很重的炸柳條，他皺了下眉，偏眸看，“想吃？”
沐：“一點點。”
“……”
沐的一點點是真的只有一點，吃兩就飽了，陸延城拎著袋子，兩人走在樹木繁茂的人行道上。
“陸延城。”突然喊他。
陸延城：“嗯？”
“你說人為什麽會變呢？”沐的一只手被他牽著，很用力地搖擺做拉作，“明明他以前很好。”
沐和溫良聊了很久，他又一次解釋自己那次是喝醉了什麽都不記得才會弄出來一個孩子。
可出軌是不爭的事實，他怪媽媽耽誤了他也是事實。
既然這樣，為什麽還要挽留呢？
也許是溫良打牌時，提及許多以前的事，沐走在悉城市街景的人行道上，心底忍不住生出怨懟和恨意。
“你說他如果放不下家的優渥生活，當年和媽媽分手不就好了嗎，上頭什麽都願意做，冷卻後就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媽媽上，好像當初不是他自己願意，是媽媽迫他一樣。”
“是不是所有的都會走向平淡再到相互指責，”不是問他，只是自言自語，“既然這樣，不如一開始就不要在一起就好了，省得到最後彼此心累。”
的手被陸延城握在手心，他的掌心寬大，可以把的手完全包裹進去，會讓人很有安全。
走了一小段路。
陸延城突然出聲：“我不會。”
沐垂下眼皮，低頭看路。
路燈下，陸延城偏眸看，“我知道這句話沒什麽說服力，你可以反複質疑，確認，再質疑，直到你確定我會一直你。”
沐一僵，擡頭看他。
“不要因為他變了就認為我也會變，沐，這對我不公平，”他攥的手，聲音很輕，“多給我點信心，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