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第 61 章 第一次告白(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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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第 61 章 第一次告白(一更)……

曲終散場。

沐和陸延城像無數對普通的一樣, 牽著手順著人流往外走。

熙熙攘攘的人群沖淡深秋的冷寂,漆黑夜幕上掛著幾顆星子,路燈散發昏黃和的暈。

育館附近通管制, 車開不過來, 沐和陸延城走了很久,路漫長得像是沒有盡頭似的。

陸延城沒問為什麽編造喜歡季枕的謊言, 提起輕松的話題, 問最喜歡陳益的哪首歌, 沐說是一首冷門的粵語歌, 陸延城問是剛才唱過的那首嗎,有些意外,他一個沒看過歌單完全盲聽的人居然記得每首歌的歌名。

然後沐問他最喜歡哪首,陸延城沉思片刻,說出另一首也很冷門的粵語歌,沐更意外了,這是的top2!

他們的口味還是蠻像的嘛。

一路上邊走邊聊, 他們訂的是最近的一家總統套房,到酒店已經是十一點了,洗完澡收拾完快一點了,他們抱在一起親了親, 沒做別的, 就這樣抱著沉沉睡。

沐今天緒大起大落, 很快就睡著了,陸延城卻沒有毫睡意, 等睡著,把的手挪開,輕手輕腳地走了出去。

走到臺, 他拿出那枚打火機和煙盒,點燃一支煙。靠在走廊的欄桿上,仰著脖子,沉沉地吸了一口。

他。

的居然是他。

陸延城夾著煙的指尖微微抖,突然被煙嗆了下,咳得眼尾泛紅。他吐了口煙圈,著遠方旋轉的,深夜清冷孤寂,只剩下煙霧散盡時的模糊。

對他來說,婚姻等于責任和束縛,決定和結婚的那刻,代表他接來自丈夫份和的束縛,他會對負責。但他知道,沒人想要被另一個人或者一段關系綁住,喬旭和許婧多次吐槽過他無趣,閑聊時提到如果他談,相久了對方肯定會不了他。

他不是一個值得白頭偕老的人。

陸延城很客觀地評估自己,最後認同了他們的評價,所以和沐結婚前,他提前告訴,他們的婚姻是有期限的,等不了他的無趣的那一天,可以直接告訴他,他會放走。

但在婚姻期間,他需要的忠誠,同樣也會回以他的絕對忠誠。

他們相得很好,好到超出陸延城的預期,已經結婚三年了,從沒有和他爭吵過,在家和陸家的合作結束後,仍沒有選擇擺他這個丈夫的束縛,是不是代表他們或許可以……白頭偕老?

提出離婚的那刻,他有些錯愕,隨即有一種靴子落地的踏實,他不能用婚姻束縛,他沒法給想要的,要離開他很正常。

太正常了,這段婚姻他很滿意,對他應該也滿意的吧,至從未對他做過負面的評價。

沒有說他無趣,沒有說他不負責任,只是單純地不他,所以要和他離婚。

陸延城不知道他,只知道他喜歡,早在他們新婚夜第二天早上,他醒來看到在他懷裏,小小的一團,像一只小蝦米,雙手半握著拳放在前。

他的心髒,募地産生一個認知——

這是他的妻子,他的家人。

他并沒有多想,直到有一次他從外地回來,打開門,迎接他的不是滿室的黑暗,而是坐在沙發上看綜藝節目的,他有些愣怔,嗅到他上的酒味,嘟囔著怎麽又喝了這麽多酒,給他調了杯蜂水,“網上說管用,可以醒酒,你試試吧。”

水很甜,陸延城覺得沒什麽醒酒效果,反倒是頭暈,看著面前這張白皙緋麗的臉,他想,家和陸家的合作可以延長。

這樣就能多陪他一段時間了。

他喜歡陪著他,喜歡睡前看到的最後一個人是,睜眼看到的第一個人是,喜歡應酬回來能看到,喜歡纏綿時看他的眼神。

他應該是喜歡的,他想。

他要對更好,除了丈夫的責任,還希能依賴他,依賴到離不開他地步就好了。

不是菟花,自己的世界,不想餘生攀附在他上,他不該這麽自私。

喜歡季枕,他沒什麽疑就信了,也從未想過的會不會是他,因為他潛意識裏早就做了判定——怎麽可能?有誰會他?

後來說的讓試著喜歡他,也不過是希能看在他能讓依賴使用的份上,施舍他幾分喜

卻說喜歡他很久了。

陸延城看著手中的打火機,想起去年生日,確實說過要他回家陪吃飯,他不怎麽過生日,一般是喬旭喜歡張羅,那段時間喬旭在準備評職稱,很忙,沒人提醒,他自然不記得這個不算多重要的日子。

打電話來的時候,他怎麽也不會想到居然為了準備了生日蛋糕和禮

演唱會也是,那通電話,打過來語速很快地說了很多有的沒的,他以為是想分的興,然而這是一場盛大的告白。

“打給你的人,分你的快樂。”

原來早就跟他告白過。

心髒像是被鐵網絞住,越來越,越來越疼,然後從隙中灌了那杯甜膩的蜂水。

他。

居然他。

居然也有人他。

陸延城看向遠方的眼神了下來,角勾起淡淡的弧度。

煙燃到盡頭,灼燒著指尖,陸延城看了眼,掐滅後重新點了一,沉沉地吸了一口。

想到他之前一次次讓,可還這麽勇敢,心疼又愉悅。

陸延城,你真是個混蛋。

陌生的房間,邊沒有悉的氣息,沐沒睡幾個小時就醒了,下意識去側的位置,沒人,很涼。

募地驚醒,陸延城呢?他去哪兒了?

沐掀開被子,拖鞋也沒來得及穿,踩在厚厚的地毯上就往外走。走到客廳,看到玄關他的鞋子還在,心底微不可覺地松了口氣,臺的方向去。

熹微,暗藍微弱的接近黑夜,天剛亮了一點。落地窗的窗簾被風吹得張揚,卷起薄薄的緯紗。

像是有心靈應,沐本能地覺得他在臺,擡走了過去,推門臺的門,裏面擺著一個很大的椅子,陸延城坐在上面,旁邊的圓桌上擺了瓶紅酒和一只酒杯。

似是沒想到醒這麽早,陸延城朝看來,“怎麽起來了?”

大概是還沒睡醒,沐的腦子反應有些遲鈍,怔怔地看著他,“你怎麽在這喝酒?”

暗藍給他上鍍了一層冷調,陸延城端起酒杯,酒紅搖曳,眉眼間染上幾分醉意,看上去比平日裏多了幾分輕佻。他朝笑了下:“了。”

“……”

沐看著只剩下小半瓶的紅酒瓶,走到他邊,語氣不悅:“了你喝水就是的,喝酒不是越喝越……”

話還沒說完,到他皮的那刻,沐愣住了,“你一夜沒睡嗎?”

他的手好冰,像被凍僵了一樣。

陸延城看著誇張的表,低低笑了下:“不困。”

沐低眸看他。

他擡起頭。

對視須臾,沐朝他走去,嘟囔著:“至于這麽激嗎?沒被人告過白啊?”

陸延城拉過的手腕,將抱住,“嗯,第一次被告白,激得睡不著覺。”

“……”沐哼了哼,“來,之前我去停車場接你,就撞到有人跟你告白。”

“你說哪個?”他似笑非笑地看著

沐氣極反笑,拉長語調,“哦?在我不知道的地方,有很多個人跟你告白嗎?”

陸延城:“只有你的才是告白,其他人都是擾。”

沐:“……”

“不是你說的,被不喜歡的人告白,就是擾。”

“……”

之前是這麽說過。

有一次他代表陸氏去清大參加捐款儀式,恰巧到學生會的主席跟表白,正要走流程說“你很好但我目前還是以學業為主”,擡頭就看到被人群簇擁著的陸延城。

當天是周五,回到家,本打算等他提這件事,但他什麽也不問,沐自己急得不行,吃飯的時候不顧餐桌禮儀刷視頻,刷了幾個營銷號然後找到心挑選古早臺偶的cut,裏面的男N號不顧主的意願在大庭廣衆之下和告白,搞得主特別尷尬。

裝模作樣地看了一遍,然後把視頻遞到陸延城眼前,“你看這男的多過分,明知道主對他沒意思還在這麽多人面前和告白,簡直就是在道德綁架,最討厭生的人了!”

說的義憤填膺,陸延城不輕不重地放下水杯,偏眸看,“所以今天那小子是在擾你?”

“當然了,不然我一個有夫之婦還能和他兩相悅嗎?我這人道德最強了,幹不來腳踏幾條船的事兒。”

陸延城:“你記得就行。”

沐愣了愣,慢半拍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記得是有夫之婦。

當然記得。

那時候還沒意識到自己喜歡他,一來是道德強,幹不來出軌劈的事兒,二來是害怕東窗事發——其實一直好奇,出軌劈的人不會害怕被發現嗎?不害怕被同事、領導、下屬、朋友、家人知道嗎?

反正是沒法接因為道德敗壞被人指指點點。

“要不要坐?”陸延城問。

沐擡眼,看到遠那個大型,這個時間點小彩燈都滅了,這是網絡上來津城旅行的必備打卡點。

“好啊,等會補個覺,下午去逛一逛,晚上坐完就回家。”沐直接安排好行程。

陸延城沒有異議:“嗯。”

“你從哪兒搞來的酒?”沐看著酒瓶上的字母,羅曼尼康帝,家裏的酒櫃裏有這個。

陸延城:“這是謝家的酒店。”

沐睨著他,“你就這樣白喝謝鶴禮的酒啊?”

“他也經常白喝我的。”

“……”

香醇的紅酒味飄鼻翼,沐咽了咽嗓子,“我也要喝。”

陸延城低眸看一眼,仰頭把酒杯裏的紅酒一飲而盡。

“……”沐怒瞪他,剛要指責他,就這樣募地被堵住了。

順著他的舌尖渡口中,醇香在兩人的齒間彌漫,沐的手指下意識抓他的睡袍,紅酒帶著他的氣息,侵襲的每一寸呼吸,如願喝到了酒。

陸延城松開沐把酒咽下去,跟著他又親了下來,有時是漫長的深吻,有時只有幾秒就松開,各種各樣的吻法。

深秋清冷的早晨,兩人抱著接吻取暖,很快熱了起來,沐努力地回應著他的吻。

不知道過了多久,陸延城才松開,轉過的腦袋看向東南方向,在耳邊低低地笑:“日出了。”

沐看著逐漸出全貌的金火球,氣:“很。”

失憶後,他和小沐在海邊看過一次日出。

這次,他陪又看了一次。

未來,他們還會一起看很多次日出。

“知道了知道了,我這就把離婚協議撕了……”

回去的路上,陸延城也不知道怎麽的,突然問起那份他簽過字的離婚協議是不是還留著,沐一時沒反應過來口而出“當然啊”,他的臉瞬間沉了下去,還讓把離婚協議撕了。

回到家,拉著的手腕就去了書房,沐撇了撇,“你急什麽啊?當初不是你自己簽的字?”

攥著手腕的力道一,陸延城低眸看著,“我想,你既然有喜歡的人,和我在一起會很痛苦。”

“你沒想過我喜歡的是你嗎?”

“我?”他扯了扯,“我有什麽好喜歡的?”

他有錢,也有一張人喜歡的臉,但這些并不缺,潛意識裏認為早晚會發現他無趣,然後離開他。

沐的心口猛地一窒,一直以為,他是因為對沒意思才會看不出的小心思,可他卻覺得……他認為他不值得被嗎?

所以才會利落地和離婚。

瞳眸驟然沐心髒得不行,抱著他的腰,仰臉看他,“老公長得這麽帥,對我還這麽好,在家有人欺負我你替我出頭,我喜歡和你待在一起,很安心。”

沐也不清楚的定義到底是什麽,只知道和他在一起會讓很有安全,可以毫無顧慮地依賴他、信任他,并且知道他強大到能幫把所有的事擺平。

當然,生理上也是很的,早在新婚夜那晚,就想哪怕沒有為夫妻,他做個炮.友也是不錯的。

“還有啊,你好有錢的,送我鑽石寶石跟發鵝卵石一樣,我又不是多有追求的人,很容易被淺的金錢打的……”

陸延城看著碎碎念細數他的優點,眉眼間泛起淺淺的笑意,忍不住的腦袋,“原來這麽喜歡我啊。”

沐冷哼了聲:“你去把謝鶴禮的眼鏡借來戴著吧。”

陸延城:“……你在罵我眼瞎?”

“你聽出來了啊,就是在罵你瞎!”沐語氣不悅,“誰都能看得出來我喜歡你,葉歡一眼就發現了,你居然看不出來,哼哼。”

陸延城:“……”

陸延城知道自己有錯,也態度良好地認錯,但依舊很強勢地把沐拉到書桌前,讓找出離婚協議,然後當著的面燒了。

白紙黑字瞬間化為灰燼,陸延城又要的保證書,沐不不願地翻出來,陸延城坐在椅子上,坐在他的上,他拿著保證書,待兩人合二為一,慢慢往上,帶著的手,一個字一個字地指著:“念吧。”

沐咬著,小聲抗議:“老板,我一個人為什麽要打兩份工。”

“能者多勞。”陸延城很“資本家”地道。

沐輕哼了下:“好麻,說不出口。”

陸延城盯著看了幾秒,突然箍的腰,沐還沒反應過來,直接尖出聲。

啊啊啊混蛋!

一言不合就要折磨的混蛋!

“我念,我念,”沐委委屈屈地妥協,“你慢一點嘛。”

陸延城:“就這樣念。”

沐癟了癟,視線搖晃得模糊,本看不清字,陸延城牽著的手指著最前面一行的字,“開始吧。”

“唔……陸延城一輩子……老公永遠是我的第一順位……沐沐只老公一個人……”

一整張紙,斷斷續續的,沐半個小時才念完,然後把保證書一掌拍到陸延城面前,“給你。”

陸延城拿起保證書,連帶著還掛在他上的沐一起,從的書房走到了他的。

沐的雙地夾著他的腰,防止自己掉下來。

到了他的書桌前,陸延城把文件掃到一邊,把放了上去,辦公桌遠比他的上冷,坐著不怎麽舒服,好在沐坐過很多次,并沒有什麽不適應。

雙手撐在後,看著他打開保險櫃,把保證書鎖了進去,沐覺得他有些小題大做,隨口問道:“保險櫃裏不該放金塊、金什麽的嗎?我看電視劇裏都是這麽演的。”

陸延城:“那些用不著放在這個保險櫃裏。”

沐眨了下眼,“那你的保險櫃裏都放的什麽啊?”

陸延城沒回,這裏面的東西都和有關,他們的結婚證,婚戒,保證書,還有他設置為聊天背景圖的照片,他印了九張,都放在裏面。

當然,他最想的還是把鎖進裏面。

這個保險櫃太小了,可以定制一個大一點的。

待在裏面,哪裏都去不了,只能陪著他。

沐看他搗鼓了一會兒,從裏面拿出兩枚戒指。

一枚鑽戒、一個素戒。

都是他們的婚戒。

沐的呼吸突然屏住,陸延城拖著,坐在椅子上,恢複了負距離。

糾纏之中,他把素戒和鑽戒一手給戴一個,的手指纖長白皙,不管戴哪款的戒指都好看。

“以後不許再把戒指還給我,每天都要戴著。”他用力向下按的腰,看著皺起眉,極致的痛與舒爽,仿佛能帶來極端的滿足。

沐緩了緩,檀口微張,咬住他的耳朵,“嗚嗚……你也會戴嗎?”

“嗯。”陸延城扶住的腰,讓兩人保持平視,“我會一直戴著。”

“那好吧,”繃,“既然你戴那我也戴著好了。”

陸延城掐著的腰,“賞罰分明”地獎勵

沐輕嘶了聲,抱住他,“我會一直戴到你不願意再戴的那天。”

“沒有這一天,”陸延城瞇著眸,瞳仁漆黑,一字一句地道,“沐,不會有這一天。”

“哦,”沐輕哼了聲,“這樣的話,那我就戴一輩子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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