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如筠想起來,不管什麼時候,溫先生似乎都是很關切關注著真的,之前溫先生去學校做分,跟真一塊離開時,全程小心對待真的模樣……連拉開車門,都會護在車框上,就生怕撞到頭。
梁如筠眼睛微微彎著,也忘了剛才的不自在,托著腮幫子,嘿嘿笑出聲來。
青梅竹馬啊嘿嘿嘿,從頭到尾的啊,真好磕啊嘿嘿!!
虞真也在看著大屏幕,對這兩張照片也有印象。
前面那張是滿歲酒時拍的,據趙瑞心說,那天要抓周,擺了好多東西,什麼尺子、印章、算盤、筆、吃食……結果家人們剛把放下來,看了一圈什麼也沒抓,吭哧吭哧爬到人家恂之哥哥面前,抓著他的指頭笑。
後來就算長大了,他們還是會時不時取笑說,小時候抓周給自己抓了個哥哥,這麼喜歡哥哥,不如長大後給哥哥當新婦,誰知二十多年後,這戲言竟了真的。
後面那張照片則是六歲生日那天拍的。那天他們兩家人一起出去玩兒,淘氣,爬上樹卻不敢下來,恂之哥找到,抖抖索索從樹上跳下來,撲到他懷里,他沒站穩,踩在石子上,崴傷了腳,自那以後就很注意他的腳腕。
這張照片就是那日恂之哥找到後,大家伙的合影。
其中時,很難察覺到時流逝飛快,直到今天婚禮把這些箱底的老照片全部翻出來,一一投放到面前,恍然發覺……
他們參與到對方的人生中,真的已經有許多、許多年了。
耳邊,司儀引導婚禮繼續進行著,他笑著看著這一雙登對的新人,用飽含著的聲音說:
“古人雲,君當作磐石,妾當作葦,葦紉如,磐石無轉移。*”
“虞真,你是否愿意嫁給溫恂之?從此他,尊重他,不離不棄忠誠一生,無論富貴和貧賤,無論健康和疾病,無論功與失敗,都會不離不棄,永遠支持他,護他,與他同甘共苦,攜手共創健康滿的家庭,直到死亡?*”
虞真看著他的雙眼,他瞳孔在燈下呈現出一種剔的澤,像極了沉靜的琥珀。深吸一口氣,聲音輕卻堅定:“我愿意。”
司儀又轉向溫恂之,問:“溫恂之,你是否愿意娶虞真?從此,尊重,不離不棄忠誠一生,無論富貴和貧賤,無論健康和疾病,無論功與失敗,都會不離不棄,永遠支持,護,與同甘共苦,攜手共創健康滿的家庭,直到死亡?”
溫恂之向的雙眼微微一彎,聲線低沉:“我當然愿意。”
他話音剛落,整個會場便響起如雷般的掌聲,低垂的鮮花似乎都被這熱烈的氣氛震得微微搖晃起來。
司儀高聲宣布:“現在有請新人換婚戒!”
工作人員將婚戒送到手邊,虞真回從首飾盒里輕輕摘出那枚婚戒,然後執起溫恂之的左手,對準無名指,輕輕地推了進去。婚戒卡到他的指,他手指長且骨節分明,襯得婚戒只有細細的一圈。
他亦輕輕托起的手,垂目,輕而緩地為戴上婚戒。虞真活了一下手指,到有點點不適應。
據說,左手的無名指有一細小的管與心臟相連,寓意意直達心底。那一枚小小的婚戒套在他們左手的無名指上,代表他們剛才許下的誓言。
結婚了——這個認知在今天婚禮上被反復強化。
抬起眼,撞進他含笑的眼睛里。
他們換完婚戒,司儀率先鼓掌,笑著大聲宣布:“現在請新人親吻彼此!”
聽到司儀這麼說,虞真的脊背微微一僵——終于到了此刻,之前一直害怕的這一刻。
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張地看著溫恂之。先前提起來,恂之哥說可以借位,不會真的親到,但方才悄悄咪咪往下掃視了一圈,烏泱泱的全是人,被這麼多雙眼睛盯著他們,他們要怎麼借位呀?
張得心臟在怦怦直跳,他卻一副游刃有余、從容不迫的模樣。
只見他慢慢靠過來,一手托住的下,一手攏住`的肩頭。他扣住的肩頭的力道不大,但是卻有種不容抗拒的意味,他手心的繭子`挲過的肩頭,所過之,被激起一層麻麻的戰`栗。
不、不是說好了要借位的嗎?
他仿佛像沒看到的眼似的,微微偏過頭,靠近了,再靠近了,一直與的瓣只余了一線罅隙,他才低眼側目進驚惶的眼睛里,用近乎氣音同說:
“閉眼,你大伯父大伯母還在……”
一聽到這兩個名字,虞真不安地了一下。
就是這一下。
兩人的瓣不期然地、輕輕地到了一起。
虞真的眼睫微微一,看到他錯愕地睜開眼。
下一瞬,的後頸被他死死扣住,像穩穩拿住的命門一樣,托著的後頸往前一帶,不許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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