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可能很重要。
而且,他不開心。
要不然怎麼會這麼晚還在外面煙?
虞真若有所思地凝視著他,到底是什麼事兒會讓他不開心呢?
是工作上的事嗎?知道他最近因為結婚工作安排得很,而且今天就沒見他接過工作電話。這個選項暫且被虞真排到一邊。
又或者是生活上的事?仔細地想著他們今天的行程,白天他來接……沒有異常,然後他們回了虞家吃飯,吃飯的時候還是好的,然後他就被爺爺走談話了……
這是此刻,忽然後知後覺地想起,剛才在回程的路上,兩人都非常安靜,是因為不舍得離開家,那他是為什麼呢?
是爺爺跟他說了什麼嗎?
可是,爺爺會跟他說什麼?
或許是的目落在他上的時間太長,他似乎覺到了什麼,抬起眼看了過來。
虞真沒有避讓開他的視線。
溫恂之對笑了笑,剛才他面上凝重的神就像水珠從玻璃表面落那樣消失了,仿佛剛才看到的都是一場幻像。
“怎麼了?”他笑著問,“還不去休息嗎?”
虞真沉默片刻後,很篤定地說:“你不對勁。”
溫恂之眉梢微抬:“為什麼這麼說?”
虞真盯著他,扔出兩個字,“直覺。”說,“我的直覺告訴我,你不開心。”
溫恂之愣了愣,他沒想到是這個答案。
他難得怔忪,虞真覺得有些稀奇,湊近了些看他。
站著,他坐著。
俯下的時候擋住了皎潔的月。
但他們後的壁燈卻照亮了的臉龐。
燈如水,照得的瞳孔像琥珀一樣剔明凈,也照出眼里不加掩飾的關心。
對他的關心。
的聲音輕而:“我說對了,對麼?”
溫恂之的手指微微發麻。他靜靜地、沉默地看著,良久,他搖頭笑起來:“不,你說錯了。”
虞真微微睜大眼,并不太相信:“可是你剛才看起來真的很不開心。”
溫恂之沒有否認,只是笑著輕巧地避開了這一茬,他說:“可我現在開心了。”
虞真略有些狐疑地看著他,他的表很認真,并不像在說假話,而且也覺他似乎在短短的時間心就變了個樣——男人竟然是這樣善變的?
“我能問問你為什麼不開心嗎?”很有一些打破砂鍋問到底的神。
溫恂之卻沒有回答的問題,他用手撐著臉側,笑著看:“這個問題對你來說很重要嗎?”
“重要啊。”虞真說,那細細的眉皺了起來,指著他擱在一旁的雪茄,頗有些嫌棄的意思,“你以前是不會這些玩意兒的。”
他沉默兩秒,說:“有時候力比較大……緒會不好。”
這算是變相承認了自己剛才不開心。
虞真遲疑片刻後,問他:“你以後能盡量不嗎?”
溫恂之抿了抿,苦笑說:“……我沒辦法保證。”
這些年他夙夜不懈,大半是靠煙草提神,這玩意兒上了癮,哪有那麼好戒?
虞真點點頭,猶不死心,再次跟溫恂之確認了一遍,他還是沒能給一個準話。
心里沒由來升起一些說不清也道不明的緒,還有一強烈的沖,緒和沖左右拉鋸,令頭腦發熱,驅使著拿起溫恂之擱在一旁的雪茄。
雪茄還沒完全熄滅,他咬過的煙兒還微微潤著,殘留了一些薄荷的香氣。
就那樣直勾勾地盯著溫恂之,在他驚愕的視線下,咬上了雪茄的煙,狠狠地吸了一口。
強烈的、濃郁的味道瞬間就充斥了的口腔,令到眩暈。
沒等吸第二口,溫恂之就很快劈手奪下手中的雪茄,并將它猛地擲在地上,用腳跟狠狠碾滅它,用力到整雪茄都碎了渣。然後他才抬起沉沉的目看著。他的膛劇烈地起伏著,顯然是被剛才的舉氣得不輕。
“虞真!你知道你在干什麼嗎?!”
認識這麼多年,他極對他出這樣生氣的表,甚至氣到直呼的名字。
虞真笨拙地把雪茄的煙霧全部吐出來,之前從沒過煙,這次猛地吸了一口,辛辣的煙霧在的鼻腔橫沖直撞,得眼淚直流,拼命咳嗽。
溫恂之看咳得這樣厲害,又是心疼又是無奈,他的手指蜷了一下,順從心的想法,長手把摟到自己的懷里。這次倒是很聽話,可能也是嗆得夠狠了,沒有作,乖乖地被他攏到懷里去。
他輕輕地給拍著背順氣,他聞著頭發的清香,很無奈地輕聲說:“煙草不是好東西,你不要沾。”
虞真的臉埋在他的脖頸。
鼻尖全是煙草的味道,還有他上的烏木沉香的味道。
悶聲說:“你兇我。”
溫恂之沒想到說的第一句話竟然是這句,但這不妨礙他立刻認錯:“對不起,我錯了。”
虞真輕哼了一聲,像小貓撓了他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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