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真對他們頷首微笑，說：“這幾天辛苦你們兩個了。”
管家連忙擺手道：“太太您說笑了，我這不算辛苦，要辛苦的還是溫先生。”
他一揚臉，示意了一下坐著的溫恂之，說：“太太您怕是不知道，自從您病倒之後，先生已經兩天沒有去上班了，只陪在您旁邊。”
說著，他還從的床柜旁邊拎出了一個鐵架床，指著那張床，說：“先生甚至都不敢回房間睡，就怕您醒來沒人照應，還搬了張小床在您旁邊睡。”
虞真順著他的手指往那床看去，很小的一張折疊床，以的型躺上去堪堪夠用，但溫恂之可是一米八八的高個子；而且這床上邊只繃著很輕薄的一層布，一點墊子都沒有，怎麼看都不可能睡得舒坦。
下意識再看看溫恂之，他本就白，此刻他眼底那層淡淡的烏青便更加顯眼了。
……剛才以為他是因為工作睡不好，還勸他說，年紀大了要好好睡覺。
溫恂之若有所般抬起眼睫，向看來，虞真避開他的眼睛，心里卻泛起一很微妙的緒。
覺剛才好過分啊……
真該死啊！
那一瞬間，虞真有種拿枕頭蒙住自己的臉的沖。
管家那邊卻并不知道心尷尬，還一疊聲地問虞真不？有什麼想吃的嗎？在管家先生樸素的觀念里面，只要人還能吃得下飯，那這況便不會太差。
溫恂之也在旁邊說：“你想吃什麼都行。”
虞真想了一下，眼睛慢慢亮了，但還是很認真地向他們再確認了一遍：“真的什麼都行嗎？”
溫恂之溫道：“當然。”
虞真興致道：“那我想吃火鍋。”
溫恂之：“……”
他立刻翻臉了，還屈指彈了一下虞真的腦袋，說：“不行。”
力道不大，但虞真有點委屈。額頭，用幽怨的眼神控訴他，這人剛才不是說好了想吃什麼都行的嗎？怎麼兩秒鐘不到就反悔了？
溫恂之心下來，了一下的臉蛋，到底松了口，說：“最近先吃清淡點吧，回頭我帶你去吃火鍋。”
虞真癟癟，這才應下了。
在問過醫生的專業意見之後，好一通折騰，才定下來病好後第一餐吃什麼。陳醫生和管家像風一樣地來，商量完事兒之後也像風一樣地走掉，各自忙活去了，把空間留給他們夫妻兩人。
房間里又重新安靜下來。
溫恂之在床邊的果盤上拿了一個蘋果削皮。他持刀的手很穩，被削下來的果皮垂下來，隨著他的作輕微地晃。
因為剛才虞真鬧了一個烏龍，心里有些別扭，看看天看看地，就是不好意思看他。好不容易鼓起勇氣看他一眼，便發現他手上的傷疤還沒好，不過結了痂，傷痂周圍新長出來的泛著一點點。
只這一眼就把扯回了驚心魄的那一天，如果沒有他，現在都不知道會在哪兒，也不知道還會遭遇些什麼事。不過想想也知道不會是虛驚一場和發一場高燒就能過去的。
揪著被子，輕聲開口道：“……謝謝你啊。”
溫恂之：“謝我什麼？”
虞真慢慢說：“就……之前你來救我啊，而且我生病的時候你還守在旁邊……”
溫恂之笑了一聲，竟是頭也不抬。
“你我夫妻之間，”他說，“這麼見外？”
虞真手撓撓側臉，忽然有些不好意思，小聲嘟囔道：“那，那，就算是夫妻，該謝的還是要謝的嘛。”
沒聽多的是人說，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當頭各自飛嗎？
溫恂之看一眼，曼聲道：“那你打算怎麼謝我？”
虞真支吾了半天，也說不出來個子午卯酉，該怎麼謝溫恂之？這家伙什麼都不缺，能給他什麼？
見說不出來，溫恂之也不催，而是繼續垂著眼睛給虞真削著蘋果。不一會便快削完了，他干脆利落地把蘋果最後一點皮給削掉，將那長長的打著卷兒的果皮，扔進了一旁的垃圾桶，然後把那蘋果遞給虞真。
虞真接過他手上拿著的蘋果，他卻沒松手。
他看著，眼神和語氣俱都有些玩味：“真，你要是真想謝謝我，就接我……”
他的話語停頓在很令人遐想的地方。虞真手指尖一，接他什麼？
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只覺得周遭空氣都稠黏膩起來了，他的眼睛亦像黑一樣直勾勾地吸引著往里去。
他看見閃躲的眼神，輕笑一聲，不不慢地補充完剛才那句話。
“給你的蘋果。”
虞真：“……”
溫恂之卻笑起來，把那蘋果往手里一放，說：“吃吧。”
虞真盯著他，惡狠狠地咬了一口蘋果，像是要把所有被捉弄的怒氣，都發泄在這可憐的蘋果上。
溫恂之用手指支著臉，看吃蘋果，等吃完了，才又開口道：“警察那邊通知說，已經查出來幕後兇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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