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真的獎勵。”他問，“現在還覺冷嗎？”
那雙深邃眼睛平靜而溫和地注視著。
虞真落進他的眼里，覺自己仿佛漸漸要溺斃。張了張口，卻發不出來一個字，過了好一會兒，才像找回自己的聲音一樣，開口問道：
“你剛才是給我去買服了嗎？”
“你不是冷嗎？”他笑著說。
虞真捧著那杯熱茶，過了會兒，才輕聲說：“那你自己的呢？”
“里面呢。”溫恂之揚揚下，示意了一下地上那一堆袋子。
“你倒是快點穿上啊。”虞真說。
溫恂之搖搖頭，不太想：“剛才走路走得急，現在不冷了，休息一陣。”
虞真一聽，把熱茶塞到他的手里，二話不說就蹲下來開始拉服，翻找出男士的外套，強地給他套上，一邊套，還一邊小聲嘟囔道：
“怎麼能不穿服呢？自己的都不好好照顧，現在出了汗，覺得不熱，待會兒吹了風，可就要著涼了，要是真在這里冒了，我看你怎麼辦。”
說著，還將他服上的扣子一粒一粒仔細地扣上，給他整理好服上輕微的褶皺。他素來著平整。
溫恂之饒有興致地看著，任由擺弄自己，還逗了一句：“真現在是在擔心我嗎？”
虞真的作一頓，抿了抿，才說：“……一點點吧。”然後很快補充道，“那什麼，我只是，只是怕沒人跟我一起去看日出。”
溫恂之拉長語調，“哦”了一聲。
這一句“哦”，怎麼聽起來這麼別有深意。
虞真渾不自在，剛想在說些什麼找補的時候，卻聽見他聲音含笑地說道：
“謝謝真。”
虞真剛才滿腹的草稿都化作烏有，耳垂，小聲說：
“不客氣。”
他們在外面再排了一會兒，就到他們的號了。在餐館里坐下來後，虞真輕車路地拿出手機搜索了x團、小紅薯和大家點評，查看推薦菜單，比照著菜單拿了菜。
過了會兒，菜就上來了，鮮香濃郁的紅油里泡著令人食指大的味串串，上面還撒了白芝麻和香菜，除了串串他們還點了一道蛋炒飯。
他們兩個人其實都不怎麼能吃辣。虞真是喜歡吃，但只能吃一點點，而溫恂之幾乎是一丁點兒辣都吃不了，而且他的胃也不好，不能吃太辣的東西，那道蛋炒飯就是專門為他準備的。
虞真一邊吃串串，一邊被辣得氣，現在被辣得眼睛是紅紅的，鼻尖也是紅紅的，甚至都微微冒汗了。
溫恂之很自然地拿紙巾幫去鼻尖上的汗珠，又再拿了一張紙巾幫上沾著的紅油。
“慢點吃，沒人跟你搶。”他說，并給遞過來一瓶開了蓋的唯怡豆，把吸管湊到的邊。
愣了一下，耳朵尖慢慢燒了起來，匆忙低下頭去，就著他握著唯怡的手痛飲了大幾口冰豆，還想再喝，抬眼卻看見他以手支頤，眼含笑意地看著自己。
那目很和，讓想到很多年前——他也是這樣，坐在旁邊看著瞇著眼睛吃糖的，還會和說：“妹妹吃點，小心蛀牙。”
這飯突然就吃不下去了。
溫恂之見停下，有些訝異：“你不吃了嗎？”
“不想吃了。”虞真說，看了一眼溫恂之的那一碗蛋炒飯，就沒吃多，“你不吃飯嗎？”
溫恂之說：“我也不想吃了。”
于是兩人便走出了這家店。虞真看他剛才沒吃多，怕他著，對胃更不好，決定再帶他去吃點清淡的。之前其實是有看到過一些都的食攻略的，記得有一道菜老媽蹄花，頗為清淡，應該符合他的口味。
揚手便了一輛出租車，直接拽著溫恂之上了車，上車後給司機報了個地址：“師傅，麻煩您開到丁太婆老媽蹄花總店，人民公園旁邊那個。”
司機師傅響亮地應了一聲：“好嘞！”
在路上，虞真和司機師傅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主要是想問司機師傅最近都有什麼新鮮事，他們還要在都逗留一兩天。吃喝玩樂這種事問司機師傅是最快的，他們每天開著車穿梭在城市里，是最悉這座城市的人，也最了解這座城市有什麼好吃好玩的。
司機師傅一聽，立刻來了神，跟開始擺龍門陣：“我聽乘客嗦，最近辣個都博館有個啥子展覽，好多人去哦，天天都排長龍，從辣個博館滴門口排好長的隊到外邊兒！”
虞真很捧場地問：“什麼展覽呀？”
司機師傅想了想，愣是想不起來那是個什麼展覽，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兒豁，我給搞忘咯，好像是個啥子畫展……”
一聽到“畫展”兩個字，虞真便往側的溫恂之看了一眼，他穩坐如山，靠到他邊小聲地問：“你想去看嗎？肯定想吧？”
溫恂之挑了挑眉，同樣小聲地回復說：“我都行，聽你安排。”
前邊，司機師傅還在滔滔不絕地說著：“哎喲，是啥子畫展哦……我是真記不到咯。不過沒得關系，那個都博館就在那個人民公園過去點兒，你們兩個娃娃待會從飯店出來，闊以走過去，看一哈兒是個啥子展覽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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