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寒地凍的，難道要他去睡別的地方嗎？
抿抿，在心底說服自己，不過是睡在一張床罷了，又有什麼大不了的？小時候……小時候他們也這樣睡過同一張床。反正，這種事，一回生二回，眼睛一閉一睜，就過去了。
正這樣想著，浴室那邊的門開了。虞真撳滅手機的屏幕，深吸一口氣看了過去，溫恂之穿著一套灰睡，腳步不疾不徐地走過來。
住被子的一角，正準備給他掀開，卻看見他停到柜面前，然後從里面抱出來一床新被子。
虞真愣了一下，“你這是？”
溫恂之說：“我去睡沙發。”
虞真：“……？”
不等反應過來，溫恂之已經把被子搬到了沙發上，然後還折過，準備把床上另一邊的枕頭也一起順走。
虞真按住枕頭：“溫恂之，你真的要睡沙發嗎？”
溫恂之笑著“嗯”了一聲。
“可是晚上會很冷的。”說，“要不……你還是睡床吧？”
并不知道，此刻的眼神和聲音都是怯生生的。
溫恂之看在眼里，他笑了笑，手了一下的頭發，隨便找了個借口說：
“我還有工作上的事沒有理完，怕會打擾到你休息。”
虞真沉默了兩秒，鼓起勇氣說：“……沒關系的，我可以等你。”
溫恂之卻沒同意，只是笑著點了一下的鼻子，說：“真聽話。”
于是，就只能看著他拎著那兩只枕頭往沙發那邊走的背影，他個子高，肩背又寬闊，看起來就給人很足的安全——正如此刻。
大概猜到他為什麼要去睡沙發。
抿了抿，忽然掀開被子，跳下床來追上去，輕輕拉住他的袖口，只用了一點點力，他就停了下來，有些訝異地回過頭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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梢微挑，然後笑著問：“你怎麼跑下床來了？不冷嗎？”
搖了搖頭，細聲細氣地說不冷。
“怎麼了？”他很好脾氣地問，“是有話要說嗎？”
他看見細白的手指攥著他的袖口，圓潤可的腳趾頭也蜷了一下，在張。
用那一雙清澈潤澤的眼睛定定地看著他，然後，他聽到說：
“我是怕你冷。”
沒想到會聽到這個答案，溫恂之的呼吸停頓了一秒。
他閉了閉眼，幾乎調了所有的理智才抑制住自己。過了片刻，他才調整好自己，微微俯下，手掌落在的發頂上。
他注視著的眼睛，很認真地說：“謝謝真。”
但現在還不是時候。
虞真垂下眼睫，也知道自己是被拒絕了。慢慢松開他的袖，正當溫恂之打算說點什麼的時候，卻手拿過了他手里的枕頭，埋頭往沙發那邊走去。
“那我來幫你鋪床。”說。
有點笨手笨腳地攤開被子，用那白細的手指仔仔細細地平每一寸褶皺，然後將枕頭放到上面去。沒干過這種活，忙活了好半天，才把被子鋪得整整齊齊。
溫恂之這回沒有手，而是半倚在沙發靠背上，笑著看。
等床鋪好之後，直起來，飛快地看了他一眼，然後慢吞吞地說：“那就……晚安了？”
他含笑頷首道：“嗯，晚安。”
熄了燈之後，本就安靜的套間便顯得更安靜了。向他那邊瞥去一眼，鏤空的隔斷墻幕的另一邊，他還在看電腦和手機。不確定他是不是還在理工作，但起碼這個時候他應該無暇顧及這邊的況。
于是往被子里了一點，也打開了手機。
梁如筠已經給回了消息：
-24小時高強度沖浪選手：你就是死鴨子。
虞真：……
這句話好像沒法辯駁。
把手機扣到口，覺到自己的心臟在飛快地跳。
覺……事好像，慢慢失控軌了。
對于他，能清楚地知到，對他已經不是純粹的兄`妹，或是朋友之間的誼了。
當初答應結婚，不可否認有利益考量，但坦白說，更多的確實是上的沖。他們兩家的誼那樣深，他們是兄`妹，是朋友，他們認識那麼多年，看不得他被人指著鼻子說他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也見不得他一個人孤零零站在冷冷的月里。
所以，想走到他邊，陪他一程。
可是到了後來，倒是說不清是誰陪誰了。
他們之間發生過好多事，在每一個需要的時刻，都是他陪伴在邊。即便是不提那些危急的時刻，在每一個張的時候，他也總是很敏銳地察覺到，并給留下足夠的空間。
面對他這樣的深厚誼，哪怕是一塊兒石頭，也該被捂暖。
更何況，是人。
有溫，有心跳，也有覺。
可不能肯定，這樣的覺更多是兄`妹和朋友之占比更大，還是別的占比更大。而另外那一部分，是這段時間以來的百分之一百的安全衍生出來的依賴和安心？還是，就是如的所給出的訊號，如腦子里覺到的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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