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恂之點頭認同。轉瞬即逝,而彩跟隨著的變化而變化,印象畫派卻抓住了這種瞬間。
瞬間即是永恒。
也是這時,抱著胳膊,半是贊嘆半是慨地輕聲說了句:“能夠定格住這種影變化的瞬間,真是太了不起了。”
溫恂之微微一怔,低眼去,在很認真地欣賞著畫,皺著細細的眉,并沒有覺察到邊的人的視線落到了自己的上。
很快,他抬起頭,仿佛什麼也沒發生一般繼續欣賞大師的傳世之作,眼睛卻愉悅地彎了彎。
——剛才他倆的想法的竟驚人地一致。
他們在這幅睡蓮面前駐足了許久才繼續往里深,今天還有很多優秀的作品展出。這次展覽名單中有畢加索的著作——《格爾尼卡》,不過今天展覽的這幅并不是真跡,這幅畫的真跡被收藏在西班牙馬德里索菲亞王後國家藝中心博館,但今日也盡力還原了。
這幅畫畫幅巨大,占據了很大的位置,虞真要後退好幾步,昂起頭才能看到它的全貌。
與剛才莫奈那幅夢幻般的睡蓮相比,畢加索的這幅畫完全就是兩個風格,這幅畫只有黑白灰三種,用異常夸張而象的線條表現了森恐怖的戰爭對無辜人民的摧毀。
是看過真跡的,此刻站在這幅畫面前,如同舊日形重現,仿佛又回到了許多年前的那個下午,也是這樣站在它的面前,到從畫面沖出來的覆天蓋地的恐懼,憤怒與哀痛,以及隨之而來的巨大的震撼。
以前在書上看到,藝作品有審認識和審教育的功能,那一刻,無比清晰的覺到了這句話的分量。
如今再看到,再想起,依舊覺到了一種沉甸甸的,像在心上掛了一籃子石頭那樣,這讓不手了手臂,上邊果然已經浮現出來一層淺淺的皮疙瘩。
偉大的藝作品是有生命力的,也是能給人迫的。
不想再繼續站在這幅畫面前了,于是轉過頭去,想跟溫恂之說他倆快些走吧,卻發現他似乎狀態不對。
他仰著頭,眉眼低低地著,抿著,定定地看著這幅畫,神有些晦暗。
就好像……他在追憶著什麼往事,陷了回憶的漩渦里似的。
猶豫了片刻,拉了一下他的袖,輕輕喚了他一聲:“……溫恂之?”
溫恂之的眼睫了,然後低下眼看向,然後,他臉上冷峻的神稍稍融化了一些。
“嗯?”
“你怎麼了?”問。
他剛才的神看起來像是有事的樣子。
溫恂之沉默了片刻,才輕聲開口道:“沒什麼,只是想到了以前的一些事。”
虞真“哦”了一聲,小聲咕噥著說:“你剛才的表看起來好……好那什麼。”
溫恂之聽力很好,他的眉峰微挑,追問了一句:“好什麼?”
小姑娘面帶糾結地吐出了兩個字。
“嚇人。”
溫恂之:“……”
他手的腦袋,“我嚇到你了嗎?”
沒想到卻很快搖了搖頭,語氣又輕又,聽起來很乖地說:“那倒沒有,你不會嚇到我的。”
聽到這麼說,溫恂之似乎有些意外,眉梢微微一抬,很久之前的某個夜晚此刻卻浮現在他的腦海里,那個晚上明明嚇得臉都白了。
他狀若無意般,笑著問了一句:“真的假的?我沒有嚇到過你?”
“沒有。”說,“沒有嚇到過我。”
說著,小姑娘還仰起頭對他笑了笑,白皙勻凈的臉龐在燈的映照下,竟像春日里楚楚綻放的花花,有種天真的、不諳世事的……又招人的爛漫。
他不攥手指尖,半晌,才對笑了一笑。
後面兩人繼續看展,雖然他沒再多說什麼話,但虞真覺得他的心好像好了一些,也不知道為什麼。
男人心,海底針。
沉下心去欣賞的話,這個畫展的容并不算多,兩人一幅幅畫仔仔細細地看過去,不知不覺就走到了門口。
虞真還有些意猶未盡,的腳步停在門口,跟溫恂之提議說:“要不……我們把剛才覺得好看的話再看一遍吧?”
溫恂之當然是聽的。
于是兩個人又折回去了,一一看過那些作品,然後再次站在了那一幅睡蓮面前。
說不清楚為什麼,這展廳里那麼多傳世之作,可虞真就只對這幅畫有覺,想再回來看看,就只看它。
的眼睛久久地停留在畫面上,拇指抵著下,思緒像畫里的霧一樣散開——剛才就覺得以前似乎在哪兒見過這幅畫,但確信在今天之前,是沒有見過這幅畫的真跡的。
……可到底是在哪看到過呢?
有點兒想不起來了。
“你的表怎麼這麼凝重?”耳邊傳來溫恂之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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