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真“嗯”了一聲，起眼睫，飛快地看了他一眼。
不料正好對上他含笑的眼睛。
“還想拍嗎？”他問。
臉頰微紅，連忙擺手道：“不敢拍了不敢拍了。”
剛才被抓了個正著，誰還好意思再拍呢？
他的眼睛彎起的弧度更大了，笑著說：“我是說，這兒的風景，你還要拍嗎？”
虞真：“……”
鼓起一邊臉頰，吐出一口悶氣，低聲嘟囔：
“……也不敢拍了。”
兩人也沒再多耽擱時間，這次上了車之後便直奔目的地而去。他們今天的目的地是子梅埡口，子梅埡口與貢嘎雪山的之前距離僅僅只有五公里，可以直面貢嘎雪山的巍峨與壯麗，他們想趕在日落時分前去看日照金山。
于是，兩人從新都橋再次出發，開往去子梅埡口，先走318國道，然後轉218國道，途經甲壩鎮、沙德鎮，終于在下午時分抵達了貢嘎山鎮。只是開過了貢嘎山鎮後，道路的平整程度直線下，到坑坑洼洼，還有堅的石頭墊在坑底，除此之外還有積雪和薄冰。在這樣的路上開車，就像開在板上一樣，顛簸得不行，心肝脾肺都要被顛出來了。
他們早就預知道這次多數走山路，天氣又寒冷，所以兩人這次是開了高底盤的山地越野來的，還不忘套上了防鏈。盡管如此，在開往子梅埡口的這一路上，還是讓人很難。
虞真裹著厚厚的羽絨服，歪倒在副駕駛位上，正半闔著眼睛吸氧。剛才溫恂之提醒不要作太大，小心高原反應，那會兒還信誓旦旦地說自己沒有問題，但現在被殘酷的現實狠狠地打倒了，高反得厲害。整個人像被嚴冬霜凍打過的小白菜一樣，徹底熄火蔫。
溫恂之看難得厲害，便提議說，要不他們倆現在掉頭往山下去，住到村子里，緩一緩，適應一下這高原環境，明天再上來。
虞真一聽，連忙搖頭拒絕，都遭了這麼久的罪了，哪能輕易回頭？
于是溫恂之只好說他把車再開慢點，讓不再那麼顛簸。
虞真有氣無力地點點頭，道路顛簸是其次的，主要是他們兩人一路從都驅車過來，都的平均海拔不過五百米左右，而他們如今所的地理位置已經海拔四千多米了。海拔的急速拉升，再疊加道路顛簸的debuff，這才致使現在高反嚴重，頭痛得厲害。
在這種況下，就只有溫恂之一人開車了，好在他平時都有鍛煉的習慣，沒什麼高原反應，如果他到不舒適，那無論如何也要掉頭下山的。
出發過來之前，他們曾商量過，要不要帶上幾個司機兼保鏢流替換著開車，但出于某些私心，虞真不想那麼多人摻和進來，去看個雪山和日出還搞得那麼聲勢浩大的，干脆就提議說他們兩個人過來，并且也會開車，到時候路上他們可以著開車，也避免疲勞駕駛。
只是沒有料到這路比想象中更難走，遍地礫石，并且還高估了自己的素質——現在連多說兩句話都，只能放平座位吸氧，就別提什麼開車了。
不過就算能開，溫恂之出于安全考慮，也不會讓握方向盤。雖然一年就拿了駕照，但自己開車的時間相當有限，從小到大都是司機接送。在平坦的道路上，他會很放心地將車輛給，但在這沒有信號，也沒有導航，路況又糟糕的山路上，顯然是需要技巧和經驗更富的司機來掌舵的。
時值冬日，上到子梅埡口的這一路上，他們時不時會路過一兩輛在旁邊熄火的，等待著救援的轎車，放眼去，到是著的偏褐的土層和覆蓋其上的一層白雪，汽車駛過，揚起漫天塵與雪。
車輛繼續往前開，高原上的天氣說變就變，就在剛才還晴朗的天忽然飄起了細細的雨，間中還夾了雪，虞真直覺不妙，很快，的預真了，前方開闊的視野里出現了一團雲霧，遠遠地盤踞在山路上。
直起子，輕聲喃喃道：“上面不會是起霧了吧？”
“沒事的。”溫恂之知道在擔心什麼，他說，“我們會在這待幾天的，總能看到。”
虞真沒講話，知道他說的都是對的，但還是有點焦心——要看到瑰麗絕的風景確實要有晴朗的天氣加持，這是需要一點運氣的。下意識撳亮手機屏幕，想去看天氣件，卻發現在這鬼地方沒有一點信號。
于是，無奈地按熄屏幕，脊背靠在車座上，眼睛著前方，呼出一口氣。
好吧，現在一切都未知，只能去賭那一點點運氣，賭他們今天能看到日落時分的日照金山。
終于，在捱過在漫長的路途過後，的眼前豁然開朗，出現了一個平臺。
——他們抵達了子梅埡口。
子梅埡口上已經停了一些車輛，有人在平臺上支了幾個桌子和板凳，三三兩兩的人聚在一起談話聊天，都在等待著日照金山。
剛才下過一點雨夾雪，現在上邊雲層很厚，填平了整個峽谷，後邊還起了霧，能見度不算高。虞真開了一點車窗，刺骨的寒風順著那隙往里刮，刺得面部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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