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珩玉眸深邃，仿佛一把鉤子，凝著。
“抱歉，我不能答應。”
陸昭寧呼吸微滯。
既然不答應，他還問什麼？
的耐心也快要耗盡了。
顧珩看出的失，鄭重解釋。
“這世道，子所的非議，你未必能夠承。
“我若心答應娶你，那些不明真相的人，只會覺得是你品行不端……總之，我是要報恩，不是報仇。
“你已經嫁錯人，我不能再讓你錯嫁第二回。”
陸昭寧眼眸含笑。
“于兄長，并非錯嫁。
“兄長你才是我的正道。”
顧珩角繃。
剛才那些話，已經逾禮了。
陸昭寧沒再看他，語氣略顯悲涼。
“我知子事之艱難，何況是我這商賈出的，稍有不慎，就會被休棄。
“嫂嫂同為子，卻欺我辱我，得我沒了退路，只有兄長能救我。”
只是看著弱，骨子里盡是倔強和野心。
顧珩沉聲道。
“林婉晴既阻你，推開便是，無需葬送自己的一生，因人而歧路。”
陸昭寧笑了。
笑中含淚。
“從我嫁給顧長淵起，我這輩子，就算是被葬送了！
“夫君出征兩年，我懷著對他的期待，哪怕夜夜獨守空房也愿。婆母不喜歡我，變著法折騰我，我也認了。
“本以為他回來後，我就有夫君撐腰，就能夫妻恩，結果呢？
“他和林婉晴夜夜纏綿，我卻只能忍悲哭嗎？兄長說我朝秦暮楚，豈止，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不照我？”
顧珩聽說完，眉頭微鎖。
“陸氏，是我忠勇侯府有負于你，正因如此，我更不能耽誤你，子年華短暫，你該去往更廣闊之地，而非困在此地，在仇恨與不甘中損耗自己的心力。”
陸昭寧態度決絕。
“若我非要嫁給你呢？若我……一定要呢？”
顧珩嘆了口氣。
“陸氏，豈不知，比起我，長淵至對你有嗎？”
嫁給他，照樣要夜夜獨守空房。
陸昭寧角輕揚。
“兄長誤會了，我不要你的，我只要世子夫人之位。
“顧長淵給不了，你也不愿給，好，我這癡心妄想，也該夢醒了。”
說著，對顧珩行了一禮。
“世子萬福。”
言罷，便轉離開了。
顧珩看著背影，臉略顯沉重。
他方才的話，過分了嗎？
但若非如此，又如何能放棄那荒唐的念頭。
……
“小姐，世子他……”阿蠻跟著陸昭寧回西院，這一路，小姐都沉默不語，有些擔心。
進屋後。
陸昭寧了太，角泛起一抹笑意。
“得推他一把才行。”
阿蠻疑不解。
“怎會這樣麻煩呢。
“奴婢還以為，只要您做了世子的救命恩人，世子什麼條件都會答應呢。
“那林婉晴都能轉房，您為何不能改嫁世子？”
陸昭寧拍了下的肩頭，笑得寵溺。
“傻丫頭，這世間的事，哪有這麼簡單。今晚你就不用守夜了，早些去歇著吧。”
阿蠻很是聽話。
“是，小姐！”
剛要轉時，陸昭寧又道。
“記住，不管聽到什麼聲音，都別進屋，裝睡就好。”
阿蠻明了。
“是！”
阿蠻走後不久。
陸昭寧屋漆黑。
坐在床邊，拿出匕首，對著自己的手腕，狠了下心，用力一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