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護衛走到顧長淵面前,“二公子,得罪了。”
嘭!
拳頭落在腹部,顧長淵弓起背,痛苦地悶哼。
這之後,更是接連幾個重拳……
顧長淵著兄長的後背,咬著牙。
他們是親兄弟,可他從小就和兄長親近不起來。
小時候,他不記得自己說錯什麼話。
當著眾人的面,兄長頗為大度,沒有與他計較。
可一到沒人的地方,兄長就讓護衛堵上他的,打了他。
他到現在都記得,那被藤條打出的小,以及,兄長一改平日里的溫疼,對他那冷冰冰的注視。
從小到大,他敬重兄長,為兄長那般優秀的人,甚至超越兄長。
但似乎不管他怎麼努力,都永遠活在兄長的影下。
別人提起他,都是“顧世子的弟弟”。
所以,他畏懼兄長,恨兄長。
這是他藏在心底,難以言說的……
顧長淵不知道挨了多拳。
他痛得幾乎站立不住。
可那來自兄長的、神上的制,令他忘了反抗,忘了,他已經不是七八歲的孩子,他是個孔武有力的將軍。
不知過了多久,那護衛停手了。
顧長淵痛得跪在地上,弓起腰,腦袋幾乎埋進膛。
頭頂上方響起兄長依舊溫和的聲音。
“你錯有三。
“吃著碗里瞧著鍋里,從來不是什麼好習慣。
“記住,忠勇侯府的名譽,容不得玷污。
“陸氏早已不是你的妻,以後是你嫂嫂,對你嫂嫂恭敬些。這是其一。
“抗旨不遵,藐視皇恩,這是其二。
“第三,便是你愚蠢,識人不清。明眼人都看得出,林婉晴并不無辜。
“為這三錯,我罰你,你可有異議?”
顧長淵抑著屈辱與不甘,握的拳,手背青筋暴起。
果然,什麼事都瞞不過兄長。
心那齷齪的念頭被揭開,顧長淵赧又無措。
他承認,對于陸昭寧,他意難平,不愿見嫁給兄長。
同時恨這麼快就變心,明明以前他得無可救藥,卻能棄他而去;恨惡毒,傷害婉晴。
他甚至不合宜地想,如此針對婉晴,是因為心中還有他。
在諸多復雜的緒下,他沖到陸府,就想尋求一個答案……
前兩條罪責,顧長淵認,唯獨這第三條。
他相信,晚睛絕非兄長說的那樣。
但,對上兄長那不怒自威的視線,他所有的辯駁都如鯁在。
良久,他才說。
“……沒有。”
顧珩繼而道。
“去向陸老爺賠不是,再打點好你帶來的那些人,此前你那番話,若是傳出去一個字,你知道後果。”
顧長淵眼中泛起淚意。
那是憤怒,是氣自己不爭。
“是,兄長。”
……
一盞茶時間過去。
陸父正打算讓人去瞧瞧,就看到那兩人回來了。
只見顧長淵一改先前狂傲模樣,低著頭,神不振的樣子。
他剛要開口,顧長淵突然朝他作揖行禮。
那腰格外彎!
“陸老爺,今夜是我魯莽。因著夫人傷,我關心則,誤會了陸姑娘。我在此,向您賠罪。”
說完,竟突然跪了下去。
陸父下意識地避開。
不是!行這麼大禮嗎?!
他又看向顧珩,“世子,這……”
顧珩的眼神寧潤平和。
“舍弟有錯,禮當如此。若是陸老爺不滿意……”
“滿意!滿意!”陸父莫名到全發。
他都怕把人得太,遭到報復。
……
侯府。
瀾院。
林婉晴還未睡,就等著顧長淵的好消息。
知道,他去找陸昭寧算賬了。
沒能給陸昭寧下絕子藥,眼下能出一出這口惡氣,也是好的。
終于等到顧長淵回來,卻見他面蒼白,行走艱難的樣子。
“夫君,你怎麼了?”
顧長淵強行扯出一抹笑容。
“沒事,不小心墜馬了,腰有些痛。”
“怎會這樣呢?要不要?府醫瞧過了嗎?”
“不礙事。你還沒睡嗎?”顧長淵坐到床邊,語氣關切,卻也扯開了話題。
林婉晴旁敲側擊。
“你去找陸昭寧,我擔心你……夫君,你見到了嗎?沒有為難人家吧?
“我還是覺得,不太可能挑唆榮欣欣,你應該是誤會了。”
顧長淵扯了扯,點頭。
“對,你說得對!是我誤會了。”
他本來還擔心,沒能幫婉晴出氣,婉晴會怪他。
聽這麼說,他就放心了。
殊不知,林婉晴聽他那麼說,仲怔住。
“你說什麼!”驚愕氣憤的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