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的馬車就停在對面!”
阿蠻做賊心虛似的,眼珠子轉。
這下完了,世子知道小姐來找那位姑娘,會生氣的吧!
萬一世子悔婚,小姐可怎麼辦?
陸昭寧微微蹙眉。
和阿蠻不同,并非擔心被顧珩知道自己來這兒,而是有種,自己的行蹤被對方了若指掌的覺。
這覺,很不好。
馬車外響起一道男聲。
“陸姑娘,屬下奉世子之命,邀您前往江樓。”
阿蠻擔驚怕地著自家小姐,用口型無聲的問——“要去嗎?”
陸昭寧眸清冷,沒什麼畏懼的。
吩咐外頭的車夫。
“去江樓。”
江樓離客棧不遠,就兩條街的距離。
雅間。
陸昭寧進去的時候,顧珩已經在了。
他坐在桌邊,一襲月白暗紋長袍,如雪山高潔,又似松柏立。
哪怕聽到開門聲,他也只是淡淡地著窗外,沒有轉頭看來人。
那副疏離的模樣,像是暴風雨前的平靜。
陸昭寧并未退卻,掛上那慣有的微笑,信步。
阿蠻正要跟上小姐,被守在門外的護衛攔下。
“世子與陸姑娘有話說,其余人在外面等候。”護衛的臉格外冷漠,阿蠻越發不安,擔心地看向小姐。
雅間的門關上後,陸昭寧坦然座,與顧珩面對面坐著。
飯菜已經擺上桌,五菜一湯,分量不多,也算不得玉盤珍饈。
簡單的家常菜。
陸昭寧沒有胃口。
顧珩轉眸看向,面溫潤,視線卻清清冷冷的,好似浸著料峭春寒。
“你比我料想的,了幾分耐心。”
陸昭寧笑容依舊。
“從始至終,我要的只有世子夫人之位。
“所以,世子盡可放心。
“除了世子夫人之位,別的,我都可以配合你。”
說著主倒了兩杯酒,一杯給自己,一杯給對方。
端起酒杯,“那麼,我先干為敬。”
喝完了,顧珩卻連看都沒看那杯酒。
他道。
“是罪臣之。”
陸昭寧目微怔。
顧珩沒有多加解釋,反而問。
“以你的醫,能否看出的病癥。”
陸昭寧縈繞在心中的怪異,由此得到驗證。
客棧里那個,果然非同常人。
顧珩見沉默不言,接著道。
“三年前,頭部撞擊,大夫說,是因腦部淤,導致記憶缺失,如。”
陸昭寧抬眸看著顧珩,瓣輕啟。
“我可以試試,只是,一直在客棧,多有些不便。”
隨後就聽見,男人雲淡風輕地說了句。
“我已為安排別苑。”
陸昭寧五指收攏,攥。
旋即扯出一抹笑。
“既然世子已經安排好一切,我聽吩咐便是。
“若沒有別的事,我便先告辭了。”
剛要起,顧珩倏然發問。
“這就要走?飯菜不合口麼。”他問得誠心誠意。
陸昭寧直言不諱。
“是。”
“那就點些你喜歡吃的,勞你走這一遭,總不能讓你空著肚子回去。”
他這話,在陸昭寧聽來,滿含諷刺。
陸昭寧幾乎是出于反擊本能的,回嗆道。
“江樓的菜式固步自封,沒什麼好吃的。”
說完就離開了。
顧珩看了眼的背影,又看向桌上的飯菜,眉頭微鎖。
固步自封麼。
……
江樓的後廚。
聽說今日世子來用膳,主廚出的掌柜親自掌勺,雖說只是五菜一湯,卻花了不心思。
畢竟世子是這江樓背後真正的東家。
本以為世子會像往常一樣滿意,卻見那護衛過來,丟下四個字——“固步自封”。
剎那間,掌柜的天都塌了。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