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賀為陸昭寧證明。
“的確如此。
“陸家當初送出去兩批糧草,一批有問題的送去了袁國,一批普通糧草送去了梁國軍營,也就是顧將軍你的手里。
“袁國人察覺後,曾試圖攔截,但以失敗告終。這也是為什麼,當初是袁國糧草先到,而我軍的糧草遲了兩三日。”
顧長淵如喪考妣,不敢相信地向陸家父。
他一直鄙夷的人,竟然才是那個送糧草、助他建立功業的!?
榮欣欣不解。
“你說了這麼多,和你父親瞞此事有何關系!”
顧長淵也飽含復雜地怒聲發問。
“為什麼!為什麼不說出來!!”
陸昭寧眼神堅毅。
直視著顧長淵。
“顧將軍,不是所有人都貪圖戰功,想求封賞的。”
移開視線,繼續正道。
“之所以一直沒有言明此事,一則因為,如此作為,恐會引來袁國報復,為了不節外生枝,遂沒有聲張。沒想,不等袁國的報復,反而今日險些被治以通敵之罪。”
其他人都莫名汗。
方才他們都差點了幫兇,冤枉好人。
陸昭寧停頓了下,再次看向顧長淵,眸中含著一抹自嘲。
“二則因為,彼時顧長淵乃是我夫君,我父不愿瓜分戰功,只盼他青雲直上!
“而這,就是你們想要的真相!”
擲地有聲,話落,是一陣冗長的死寂。
賓客們神復雜。
這位陸姑娘,在大婚之日,當眾說出和小叔子的上一段關系,這無異于自揭傷疤,尋常人寧可緘口不言,也要保全清譽。
可見和陸家,被到什麼份上。
這顧長淵也是,以前的老丈人為他做了什麼,他居然一點都不知道嗎?方才還那般咄咄人,真是人品堪憂啊!
而此時,顧長淵直勾勾地盯著陸昭寧,瞳孔放大又放大,只覺渾被凍住,陷莫大的震驚之中。
他心中升起一種異樣的恐懼。
懼怕于面對真相……
如果,當初給他送去糧草的是陸家,那他以為的恩人——林丞相呢?
一直以來他都認為,是因著丞相,各級員才不敢怠慢,那批糧草才會如及時雨一般送到他手里。
他“唰”的一下轉頭,看向林婉晴。
林婉晴對上他那充滿質疑的目,不明所以。
他那是什麼眼神?
還有,陸家竟真能解釋清楚此事,那費這麼大勁,不僅沒能如愿弄垮陸家,還反而讓他們有了功勞?!
該死的陸家!該死的陸昭寧!
事怎會演變這樣的!!!
林婉晴臉煞白,再也笑不出來了。
那指甲扣著掌心,強行讓自己冷靜,不要當眾失態……
賓客們紛紛嘆息。
那平日里瞧不起商賈,覺得他們唯利是圖的,這會兒起表示。
“陸兄大義,方才我多有得罪!海涵!”
“多說無益,我自罰一杯!”
“陸家能夠在國家危急之時獻上一份力,且不爭功勞,本佩服!”
陸父一時得到諸多人的稱贊,并且大多是員。
這是他之前不曾有過的對待。
陸父心中的郁氣頓時消散,大大方方地舉杯。
“無妨無妨!我敬諸位,方才諸位都驚了!”
忠勇侯看他那副八面玲瓏的樣子,沒什麼好臉。
但是事已經查明,和這樣的人結親,已是無法回轉了。
忠勇侯幾乎認命的,低頭喝了口酒。
顧母也猶如吞了口蒼蠅,明知惡心,還是得咽下去。
大理寺卿李賀走上前,對著二位新人道。
“本還需向皇上復命,在此先向世子和陸姑娘道聲百年好合。”
他只是恪守教條、嚴肅辦案,而非不近人。
打擾這對新人大婚,雖說并非他的過錯,他也有點過意不去。
顧珩朝他行了個微禮。
“李大人言重。”
陸昭寧也跟著行禮,“陸家能夠這麼快就洗刷冤,大人費心了。只是有些話,我不知,當不當講。”
林婉晴送這麼一份新婚大“禮”,可得禮尚往來。
為商者,最不愿吃的就是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