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蠻卷起帳幔,旋即陸昭寧起下床。
後者一頭發垂肩,寢單薄。
林婉晴怎會突然大出?
阿蠻開了門,沈嬤嬤疾步進屋,著急道。
“世子夫人,瀾院那邊,老夫人已經親自過去了。事發突然,世子又不在,老奴只好來請示世子夫人,看看咱這人境院能做點什麼。”
陸昭寧看向屋外。
“這麼晚了,世子還沒回來嗎?”
“是啊。”
沈嬤嬤總覺得,世子夫人年紀小,深宅大院里的人世故,還得來教,否則世子也不會派來伺候。
故而適當提醒一二。
“世子夫人,老夫人都去瀾院了,您這做兒媳的要是不去瞧瞧,也不像話。”
陸昭寧點頭。
“嬤嬤說得在理。”
穿上裳,讓阿蠻給自己簡單挽了個發髻。
沈嬤嬤想跟著,道。
“瀾院那邊是什麼況,暫且還不清楚,嬤嬤還是先留守人境院吧。”
“是,世子夫人。”
阿蠻抱著備用的披風,瞧了眼沈嬤嬤,遂跟上小姐的步子。
走出香雪苑,阿蠻悄聲嘀咕。
“小姐,難得見沈嬤嬤這麼著急,林婉晴的況肯定很嚴重,會不會死啊?”
陸昭寧沒有論斷。
大出也分況。
只要能止住,就沒有命之憂。
好巧不巧的,們半路遇上顧珩。
“世子。”陸昭寧站定行禮。
顧珩一襲白,在黑夜中格外顯眼。
他見陸昭寧主僕二人,有些許意外。
總不能是大晚上來接他的。
“要去做什麼?”他問。
“沈嬤嬤來稟,弟妹出事了,大出。我打算去看看。”陸昭寧如實道。
顧珩玉眸清冷。
“母親可知曉此事?”
“嗯。沈嬤嬤說,母親已經去瀾院了。”
“既如此,你是該過去一趟。”顧珩打量了一眼。
陸昭寧沒聽見他有下文,正要開口詢問他是否一道過去。
卻見他突然靠近。
不明所以,眸稍微睜大了些。
顧珩抬手,寬袖垂落,仿佛將和外界隔離。
他的視線清正而無雜念,親自撥發間簪子,并取下多余的發飾。
只短短幾息,原本看起來細致的發髻,變得“糙草率”。
阿蠻有些佩服世子的手。
他好像沒做什麼,可這樣一看,小姐就像是匆忙趕去看的。
陸昭寧有所遲疑。
“如此,是否不合禮數?”
“無妨。我與你一道過去。”
顧珩這話,像是一顆定心丸。
隨後,夫妻二人一同前往瀾院。
到了瀾院,出于禮數,顧珩沒有進院,讓陸昭寧自己進去,他在外頭等。
院。
主屋亮著燈火,房門閉。
里面傳出陣陣哀嚎,在這夜里更顯凄厲。
顧母坐在院子的石桌邊,臉繃。
顧長淵則頹廢地坐在廊檐臺階,抱著頭,十分無助的樣子。
氣氛抑,沒人敢說話。
陸昭寧上前行禮。
顧母一看見,火氣就上來了。
“出了這麼大的事,你……”
隨後瞧發髻微,一看就是知道此事後,立馬趕來的模樣,也不好當眾發作。
陸昭寧這才知曉,世子為何要發髻。
老夫人既已先到瀾院,說明沈嬤嬤稟報得遲了。
而先到一步的老夫人,遇到這種事,難免又急又氣,會找人發泄。
如此一來,就會對這個大兒媳吹求疵。
可見,世子實在了解他母親。
“母親,弟妹為何會大出?”陸昭寧問。
顧母下意識看向臺階的顧長淵。
“是子虛。”
陸昭寧看出有所瞞,暗示阿蠻去打聽。
果不其然,真相難以啟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