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昭寧又問。
“還是說，世子你如此節流，是為了江姑娘？”
為了給心之人準備聘禮，平日里節省一點，無可厚非。
顧珩的眉頭皺得更深了。
為了江芷凝？
究竟是在陸氏看來，治病需要那麼多銀兩，還是說，在諷刺他缺銀金？
陸昭寧見他沉默不言，以為他不好意思承認。
要讓一個大男人承認自己缺錢，連心的姑娘都娶不起，這實在丟份。
其實，這人境院的賬目如何，與沒有多大關系。
可眼下已經影響到的日常生活。
不得不為之做出努力，讓自己以後的日子好些。
只當是花錢消災了。
陸昭寧輕舒了一口氣，提議。
“世子，往後這人境院的花銷，就從我的賬上走。還有你之前在平江坊，花三萬兩買下一只機關花瓶，改日我也會讓賬房還給你。
“我知道，你那麼做，是覺得讓平江坊關門，間接對陸家造了損失，從而補一二。
“只是……別怪我說得直接，總該量力而行。
“據我多日的觀察，人境院的日子實在不好過。
“沈嬤嬤們穿的裳，漿洗得都發白了，護衛們也都瘦骨嶙峋，一看就是沒吃飽飯的樣子。我既然嫁進侯府，理當為侯府做些什麼。”
陸昭寧說了很多，句句肺腑。
知道自己說得直白，一般人可能難以接。
但，過度節省，一時也不了。
與其難自己，不如難別人。
顧珩著，淡淡地說道。
“我真是娶了個多金的世子夫人。”
隨後，他什麼都沒說，離開了。
陸昭寧：？
這是什麼意思？
月華軒。
墻角幾個護衛竊竊私語。
“聽說世子夫人覺得咱人境院窮，世子特意找了好幾個人問話。”
“我說呢，世子怎麼突然問我平時吃沒吃飽。”
“不過，世子夫人暈的事，說出去確實不彩。”
……
香雪苑。
陸昭寧的緩過來了。
阿蠻告訴。
“顧長淵從宮里找來刀手，已經到瀾院了。這下他們總算不會盯著小姐您不放了！”
陸昭寧點頭。
宮中的刀手，肯定經驗頗。
只是不知，林婉晴那虛弱的子，能否得住。
“世子夫人。”沈嬤嬤忽然在外求見。
進屋後，對陸昭寧恭聲道。
“世子夫人，世子說，明日就讓人在香雪苑弄個小廚房，往後您想吃什麼吃什麼，但除此之外，人境院的其他規矩，您不可更改。至于那三萬兩，更不需要您補上。
“還有……世子夫人，老奴是個念舊的人，喜歡穿舊裳。世子每季都會賞賜新料子，從未虧待過我們這些下人。”
“我知道了。”陸昭寧面帶微笑，心毫無波瀾。
沈嬤嬤這樣的老人，早就被人境院的規矩“荼毒”，自然幫著世子說話。
再者，得了新料子，卻不穿，這簡直是病態的節儉，矯枉過正了！
追溯源，還是這人境院的規矩太死板。
阿蠻則暗自雀躍。
們總算有自己的小廚房了！
再也不用可憐兮兮的三菜一湯了！
另一邊。
瀾院。
宮中那名刀手，是個年長的嬤嬤，姓章。
章嬤嬤一看林婉晴的狀況，面煞白。
“怎麼流了這麼多！若非銀針封，只怕這會兒人都沒了！”
顧長淵站在一旁，想到了陸昭寧。
他找的騙子，差點害死婉晴，是陸昭寧的銀針封，保住婉晴的命。
他實在欠的了！
“章嬤嬤，快為我夫人凈吧！”
章嬤嬤沉沉地嘆了口氣。
“是得盡快凈，否則還會不斷出，直至失而亡。只是，這凈的後果，將軍你可清楚了？”
不放心地詢問。
顧長淵破釜沉舟似的，面悲痛，重重地點頭。
“我知道！嬤嬤你請手吧！”
“行了，都出去吧。”章嬤嬤洗手做準備，只留一個丫鬟幫忙。
……
林婉晴迷迷糊糊地醒來，只覺全發麻，不了。
定睛一看，一個陌生的婆子掰開的，手上還拿著一把約莫八寸長的青銅刀，刀子是彎的，刀刃很薄，卻像泛著寒。
林婉晴本能地恐懼，瞪大眼睛。
聲音嘶啞。
“你……你們要干什麼！”
章嬤嬤頭也不抬，吩咐丫鬟：“若彈，就按住。”
因著早被喂了麻藥，林婉晴這會兒就是想彈，都彈不了。
驚呼。
“不！放開我！你們……你們別我！我可是將軍夫人……我爹是當朝丞相……別我！！！”
章嬤嬤幽幽地抬頭。
“夫人，我是將軍請來，為您凈的。”
林婉晴瞳孔驟。
凈？
不——
不要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