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巍院。
陸昭寧和世子一道過來,只看見顧母繃著臉,直發抖。
地上有幾只砸碎的茶盞,嬤嬤正在收拾。
不一會兒,顧長淵也過來了。
他形容憔悴。
“母親,婉兮子不適,下不來床,您見諒。不知您找我們過來,所為何事?”
顧母用力抓著椅子扶手,聲道。
“你們的父親,真要把那外室接進府了。”
的語氣,著心已死的平靜。
陸昭寧哪怕早有準備,卻也不免吃驚。
昨日公爹才說納妾的事,今日就定下……這也太快了。
顧珩和顧長淵兄弟二人都很冷靜。
父親養著個外室的事,早已不是什麼。
他們早就料到,會有這麼一天。
顧珩直接問。
“納妾的儀式,從簡麼。”
他曉得那人懷有孕,等不了多久。
顧母冷笑了聲。
“你們父親說了,那人不要這些虛禮,只求和他相伴。到時候你們都過來見證,這禮就算了。”
的眼眶還是紅的,可見是哭過的。
許多人用眼淚對付男人,卻不知,只有在男人在乎你時,才有效用。
陸昭寧兀自坐著,沒有說話。
顧母對著顧長淵道。
“長淵,你如果還認我這個母親,就納妾!否則你就看著我被你爹和那外室死吧!”
顧長淵倏然起。
“長有序,等兄長和嫂嫂生下兒子,我自會納妾。”
扔下這句話,他就走了。
顧母愣在原地。
他什麼意思?
難道他不知道,珩兒沒法同房嗎!
這是要氣死啊!
……
出了戎巍院,陸昭寧心事重重。
老夫人已經被那外室打陣腳了。
等外室一進門,侯府怕是沒什麼安寧日子。
瀾院。
林婉晴雖虛弱得下不了床,卻是消息靈通。
得知公爹要納妾,并且那妾室很可能懷了孩子後,也急了。
時下廢嫡立庶的例子屢見不鮮。
一個無後,就足以讓世子之位旁落。
絕不能那外室子後來居上!
但,長淵為了,說什麼都不肯納妾。
這可怎麼辦?
……
月華軒。
書房。
趙凜與顧珩面對面坐著,中間桌上擺放著香爐,沉香的氣味淡雅斂,能靜人心。
僕人擺上茶點後,便退下了。
外頭時不時的鳥,更襯得屋幽靜。
趙凜冷著臉。
“我是奉命前來。”
言外之意,如果不是皇上命令,他絕不會來這兒。
顧珩作從容地沏茶。
表面看,還是病弱模樣,那張俊的臉尤其蒼白,連都是干白的。
“復職一事,我與皇上說得很清楚。”
說話間,將茶盞往趙凜面前一推。
趙凜沒看那茶水,冷笑著譏諷。
“我若是你,欠下這麼多孽債,也無心為。”
顧珩面不改,完全不在乎趙凜所言。
趙凜站起,眼神冷漠到極致。
“你是否愿意復職,我不在意。我在意的是,你既然把芷凝接回來,就務必保護好,否則,我不會放過你!”
隨即不打一聲招呼就走了。
人境院外。
趙凜到要去西院的陸昭寧。
他腳步微頓。
陸昭寧愣了一瞬,才反應過來,他是從月華軒出來的。
旋即行禮。
“小王爺。”
趙凜瞧見阿蠻拎著的藥箱。
“世子夫人這是去做什麼?”
“祖母子不適,我略懂些針灸之……”
“略懂?世子夫人能救活世子,有這等醫,何必自謙。”
忽地一抬眼,犀利的目投向陸昭寧,只見離自己遠了幾步。
他不免覺得好笑。
地後退,至于麼。
“你怕我?”
“小王爺誤會,我只是急著去西院。”
“你該怕的是顧珩。仔細想想,你有什麼,是他想利用算計的吧!林婉晴就是你的前車之鑒。可別傻傻的,被他啃得連骨頭渣都不剩。”
陸昭寧眉心輕鎖。
“小王爺,我該走了!”
趙凜看著落荒而逃似的的背影,角輕扯。
還真是不識好人心。
視他如洪水猛,卻不知,顧珩才是最危險的。
……
走到一半,阿蠻還頻頻回頭。
隨即看向四周,見沒什麼人,悄聲道。
“小姐,關于小王爺和世子,我打聽到一些聞。
“他們是同窗師兄弟,原本深厚,後來因著江太傅一案反目。
“據說當年是世子帶人抄了江家,還就地監斬了恩師。
“其實吧,世子頂多是秉公理,小王爺干嘛那麼恨他呢?
“會不會江太傅是冤枉的?”
陸昭寧沉眸。
“你又多妄言了。”
連大哥的案子都沒查清,哪有心思關心江家的事。
……
西院。
上次因著侯爺要納妾,婆母來西院鬧過,連累老太太遭了難。
好在這兩日休養得當,老太太氣通暢了。
西院這邊安寧平和。
戎巍院那邊卻是飛狗跳。
先是榮欣欣跑來,哭著控訴爹娘給自己定下一門親事,不愿。
“姑母,我只想嫁給世子表哥!
“嗚嗚……哪怕是妾,我也愿意!
“姑母你幫幫我……”
顧母早已打消讓榮欣欣府的念頭。
這孩子太單純,之前被林婉晴耍得團團轉,本指不上。
好不容易安好榮欣欣,讓人把送回府,侯爺回來了。
一來就命令式的通知。
“南院收拾好了沒有,心慈明日就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