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音在宴會廳里待了大半個小時。
這期間手機就沒停過。
全是消息。
有些好奇的人甚至臉開大，直接湊到旁來，對以前的遭遇表示同。時青禾挖墻角不說，還得提防男人。
墨莉的震驚雖遲但到：“宋斯年那事兒，真的假的？”
時音：“不知道。”
“你在朋友圈發的？”
“他可以張口就來造我的黃謠，說我在宴會廳里勾搭野男人，那我自然可以說他喜歡男人。辯駁不是最佳手段，把他潑出來的臟水反倒在他上，讓他同才行。”
“這賤嗖嗖的法子，你以前可不這樣。”
看著好友發來的這句吐槽，說者無意聽著卻有了心。時音抿了抿，回想這陣子發生的事，自己似乎確實有了變化，無論是言行，還是舉止，都不知不覺間有了韓某人的影子。
用墨莉的話來說就是：
賤賤的。
有一說一這個方法的確好用，氣死敵人，爽了自己。終于知道為什麼韓湛那麼討圈子里的人厭了，不過那又怎麼樣呢？不委屈別人，難道委屈自己嗎？
……
晚宴結束于十點半。
眾人陸續離場。
庫里南行駛在飄雪的京城街道上，韓湛在開車，時音坐在副駕駛座。低著頭不知道在和誰發信息，眉眼上揚，瞧著心很好。
十字路口亮了紅燈。
車子停穩，韓湛偏頭看，“聊什麼呢老婆？這麼開心。”
“半小時前韓叔把阿修吃晚餐和飯后散步的視頻發了過來，我即刻轉發給了許醫。醫生說照阿修目前的況看，過了年就可以手了。”
“手？”
“阿修的后過槍擊，行一直不方便。我就在網上到發帖評論，求在這方面拿手的醫。終于找到了許醫生，他說阿修的可以做手，后只要配合休養換藥，痊愈的可能很高的。”
時音說著，將手機屏幕遞到他眼前，與他共這些日子有關醫館的聊天記錄。看見‘白云中路579號’這個地址，韓湛黑眸瞇了瞇。
那家專治心臟病的醫院位于白云路575號。
醫館在579號。
兩家在同一條街，隔得很近。應該是在去醫館的路上，途經了心臟病醫院，被他派去的人拍了下來，靜態的照片給人的覺，就像專程去心臟科室住院部看宋斯年。
這樣的話……
他似乎是誤會了……
想到這，韓湛的眸有細微的晃：“最近幾次去白云中路，都是為了給阿修治？”
“是啊，那邊遠的，每次開車都要一兩個鐘頭。”時音把手機收了回來，繼續和醫生發信息：“不過，只要能治好阿修的，來回奔波幾趟也沒什麼。”
韓湛，“對它還好。”
時音道：“我喜歡他。”
阿修不會說話，意和忠誠全部通過行來表達。對時音這種打小就不被人喜歡的人來說，熱烈勇敢且明顯偏寵的最能俘獲的心。
韓湛不知在想什麼。
出神了片刻。
十字路口的綠燈亮了，后方的車鳴笛提醒，他才踩下油門駛離。開了一段距離，路過CBD繁華市中心，瞥見LED大屏上喜迎新春的紅廣告，韓湛喊：“時氏什麼時候放年假？”
“年二十八。”
“這麼晚？時董開的是服裝設計公司，還是黑奴榨基地？”
時音被他逗笑了。
不想起圈子里的一句話：
如果這個世界上真有鬼怪，資本家們是最開心的。鬼不用吃喝，也不會累，更不會死，這樣就可以把它們關在一個工廠，讓它們沒日沒夜地干活。哦對了，它們還怕，連電費都省了。
韓二出生在頂級豪門，韓家多代經商，整個家族的氛圍就是追名逐利的。他在這個染缸里，難道就沒沾上資本的銅臭習？
時音是不信的。
權當他在開玩笑，于是也順著往下說了句：“日后你開家公司，朝十晚五，每周上四天休三天。”
“必然是可以的。”
“那我會第一個跳槽過來。”
“好啊，給我老婆單設一個部門和品牌，讓你專心做設計。”
“謝謝你噢。”
聽著帶著幾分玩笑的打趣，認真開車的韓湛側眸看了一眼。現在看著也很乖，沒有脾氣，格溫的那種。卻不同于剛結婚那會兒死板的乖順，那個沒有的瓷娃娃。
現在表富了。
生又俏皮。
韓湛又看了一眼，道：“年二十八那天你放了假就給我打電話，我去時氏大廈接你。”
“是要去韓宅吃年夜飯嗎？”
“一天天凈想著韓宅做什麼？北山別墅才是你和我的家。”
“哦。”
“我們去商場置辦年貨。”韓湛說。
“知道了。”時音點頭。
-
夜。
傭人們都已睡。
許多間房都熄滅了燈，唯獨北山別墅的書房還亮著。韓湛平躺在床上，著上方的白天花板良久都沒有睡意。他翻了個，目定格在那張原木風的椅子上。那天時音就坐在那，溫又耐心地講著話故事。
把自己哄睡著了。
枕著他的床畔。
韓湛那時還以為是連日奔波在心臟病醫院的路上，去看宋斯年，才把自己弄得那麼疲憊。他想錯了，是奔波在路上，卻是為了阿修。
說喜歡阿修。
喜歡一個人或一個生，就會細心地照顧，事事考慮著他？如果這就是喜歡，那麼時音在他發燒時寸步不離地守護，用自己設計作品配合他獲得金百莉士那枚紅寶石戒指，大冷天跑去韓宅，誠心向白士學做雪花糕為他慶生，冒著大風雪去北郊老字號粥鋪給他買粥——
時音，是不是也喜歡他韓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