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
韓二爺上樓試服了。
不同于往日的利索，這次格外磨嘰，許久都沒下來。
時音坐在一樓客廳的貴妃椅上，拿起手邊的原創畫冊本，翻著紙張。管家端著茶水進來，瞥見攤開的畫本上的線稿，是一條華麗無比的歐式風婚紗。
太太平日喜好不多。
空閑時就畫稿。
一部分提供給時氏企業，另一部分是跟外國的某家公司對接。是什麼管家不清楚，偶爾有天聽到講電話，那頭的人說的是英語，他問了一，太太說沒事的時候接點設計圖的單子賺外快。
樓梯方向傳來腳步聲。
管家抬頭。
見換了新服的韓湛徐徐往底下走，他竟然還弄了個頭發去搭配服，難怪弄了這麼久。
“媳婦兒，怎麼樣？”
“領子沒翻好。”時音起，走到他面前，踮起腳給他理了理領口，“買了好幾套呢，那些都試過了嗎？合嗎？”
“還沒。”
“不喜歡？”
“怎麼會不喜歡？老婆買的都喜歡。”韓二摟上的肩，帶著人往部電梯方向去，推搡著快步走：“我上樓試穿給你看。”
“在下面看不是一樣的嗎？”
“樓下人多。”
“都是悉的人。”
“新服第一眼想先穿給你看。”韓湛道。
時音：“……”
不理解。
但還是順著他的意思上了樓。
兩人影走遠，聲音也逐漸消失。管家無聲笑了笑，將視線從先生太太離開的方向收回來。就在這時，安靜的客廳忽地響起鈴聲。
管家低眸。
貴妃椅沙發上時音的手機屏亮了。
有人給打電話。
還是一通國遠洋的號碼。
管家連忙走上前，擔心對方掛斷，先行接了。那頭的人以為是時音，率先用標準的英文禮貌開口：“Aro，我聽說你答應了蘇富比拍賣行，同意以五百萬的價格將你不久前設計出來的那條典藏款傳承系列婚紗賣給一位華國京城的時小姐？”
管家通多國語言。
英文口語流對他來說很簡單。
“不好意思，我家太太在樓上，請您稍等，我把電話給。”
“……好的。”
那頭的人應了聲。
反應了數秒鐘，驚訝道：“Aro結婚了？我以為像這樣清冷寡言的月亮，只會高高掛在天上。我幾次給拉紅線，介紹我最帥氣的弟弟給，都不要。”
聞言。
管家小得意揚了揚眉。
在心里謝了一番老天鵝，不枉他多年給對菩薩燒香，對外行善積德，給先生攢了這點難得的好運，娶到太太這樣好的妻子。
……
時音聽見敲門聲去開門。
最先映眼簾就是管家藏不住笑容的臉，也不知道遇上了什麼好事，這麼開心。接過管家遞來的手機，掃了眼屏幕上的聯系人，一邊往天臺走，一邊回：“嗯，是我同意以五百萬價格將婚紗賣給時青禾。”
“你以前的拍賣品，市場均價都是千萬以上，這次價格定得有點低。”
“沒事。”
“這樣大方，那位時小姐是你什麼人嗎？”
“仇人。”
電話那頭的人沉默了數秒鐘，自知問到不該問的了，旋即換了個話題：“剛剛接聽電話的中年男人自稱你為太太。”
“是的，結婚了。”
“作這樣迅速，一點風聲都沒。長得怎麼樣？有照片嗎？如果沒有我弟弟帥，我會生一個小小的氣。”
韓湛已經換好了第二套服。
站在帽間門口。
癡癡地著正在打電話的妻子。
時音與他對視了一眼，同他做了個‘再給我兩分鐘’的手勢，隨后回復那頭的話，角有了很淺的弧度：“我覺得他是我二十二年人生歷程里，見過我個人覺得最好看的男人。”
對方不信，“審是主觀的。”
時音糾正：“他帥得很客觀。”
“頭一次聽你這樣夸一個人。”
“我是在陳述事實。”
“你這樣說真是勾起了我強烈的好奇心，過段時間我來京城，一定要讓我見他。”
“你不認生就好。”
“開玩笑，我的語言組織能力可是Scre全公司最好的，沒人能說過我。”
“他可能會給你一點挑戰。”時音道。
結束通話。
時音趕在兩分鐘之前拉開玻璃門進了室，徑直往帽間方向走。韓湛倚靠在門框旁著，在走近的下一秒，立馬跟了上去。
“老婆，你眼也太好了，每套服都很適合我。”
“你材好。”
行走的架子。
臉也長得好。
時音不夸張地講，拿個麻袋過來套他上，都會很好看。對于時音的夸贊，韓二毫不謙虛地照收，還舉一反三地沖挑眉，仿佛在說：“有這麼俊的老公你就著樂吧。”
時音翻他白眼：“……”
-
翌日。
風朗氣清。
位于京城CBD經濟中心地段的五星大廈里，員工們正忙著自己手里頭的事，等待3月12號公司正式對外宣布營業。
樓上會議室。
門從兩邊打開，一眾領導和骨干英隊伍陸續走出。大家你看我我看你，小聲議論：“頭一次見韓總上班工作的時候穿私服。”
“你別說，韓總的私服很帥。”
“能不帥嗎？那可是他老婆買給他的。”
聞言。
熙攘的人群靜了片刻。
十幾雙眼睛默契對視后，有人調侃：“開會期間韓總到底提了多次他的服？”
“最十次。”
“不止。”
“我今早來公司，在電梯里遇到韓總，跟他打招呼，他說我這套西裝很標志，說著說著就說到他自己的服上去了，說他老婆昨兒剛給他買的。”
“可不是嗎？一向在辦公室里很出來，只開會的時候個面的韓總，我上午在茶水間倒咖啡，看見他穿梭在各個部門，說是看看一下各部的況，查補缺。”
“查啥呢？分明是顯擺他的服。”
“現在整個公司的人都知道他穿了套新的服，他老婆給買的。”
另一邊。
無人的會議廳里。
韓湛拉開椅子起，仔細理了理領口，又拂了拂角，仿佛椅子上的灰塵弄臟了他的服，要清理干凈。
書走過來。
將車鑰匙遞到他手里。
韓湛箭步離開，走時笑了句：“下午的行程都延后，我回家接我老婆，陪去游樂場。穿著買的服和一起去游樂園，真是愜意。小林，你也不小了，早點找個良人結婚啊，有老婆疼的滋味兒不要太好。”
書小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