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邊有點吵。
許多小朋友嘰嘰喳喳。
估計是在某條煙火氣息很濃的巷子里。
時音和宋斯年接多年，他幾乎從不踏足京城老舊的區域，那種市民多一點的街頭他更加不會走，覺得空氣臟，會污染他的服。
此刻。
時音卻能聯想到，韓湛立在青石瓦巷中，排了許久的隊，終于到他。他站在攤位前，與畫糖人的老板說要畫個名字。
中間加個心。
在前，他在后。
十字路口綠燈亮的時候，通話也結束了。時音踩下油門駛過路口，再次看向中控屏幕，里頭彈出來韓湛發來的新微信。
【韓湛】：“老婆，開車慢一點。”
【韓湛】：“要是先到家了，休息吃點水果，等我回來一起吃晚餐。”
【韓湛】：“知道你在開車，回我個句號，讓我知道你看到消息就可以了。”
時音看完容。
分了幾秒鐘時間，手打了個‘。’發了過去。
【韓湛】：“好滴老婆，在家等我。”
【韓湛】：“ʕ ᵔᴥᵔ ʔ”
時音被他發來的小表逗笑了。
眉眼微揚。
收回視線專注看前方的路況，余卻掃過車的景象。年前把車開進綠化帶，韓湛就讓4S店的人拖車過去改造，升級了許多設備，也增添了一些擺件。
中控屏幕旁邊的懶羊羊紙。
閃著五六芒的香薰。
還有一只會說話的棕卡通小熊，是前天發現這只穿著黃背帶的小熊會說話。那會兒從醫館將阿修接回，半路上，躺在副駕位的阿修到了小熊，它突然就說話了，還是韓湛的聲音：“老婆，每天都要開心噢！”
他錄的音。
塞在小熊的肚子里。
按一下，就能播放一遍。
時音轉過頭看了眼坐在椅子上，笑得很開心的棕小熊。晚霞影落進來的那瞬，恍惚地好像看見了韓湛的臉，他笑著，明生，富有生命力。
……
韓湛是七點半到的家。
時音在院門口接他。
兩人一同進了門，他拿著糖人在面前晃，說先吃蝴蝶和凰，那個雙人心名字的他要留幾天。時音開了句玩笑，說拿相框裱起來好不好？他一口就答應了，立馬差人去找合適的框架。
時音：“……”
晚餐做了幾道清淡的小菜。
餐廳里安靜。
僅有碗筷偶爾撞產生的清脆響聲。
韓湛與時音相對坐著，隔著一張不寬不窄的歐式方桌，他定睛著面前的人，呢喃道：“老婆，冬天過了，氣溫回暖，你胃口好像沒有變好呢。”
時音著筷子的手頓了頓。
抿。
很好地掩藏住細微的肢作。
抬起杏眸看向他，用著平日里一貫和的語氣回：“升職了，公司事多，馬上又要籌備和Shine集團的合作策劃案，想得多，也就沒什麼食。”
“你代表時氏去聯系Shine公司談合作？”
“嗯。”時音不太明白他的意思，問：“怎麼了？你認識這個公司部的人嗎？”
“這麼厲害的公司，就算認識，那也只認識看門的保安。”
“好吧。”
他又在不正經地開玩笑了。
時音不搭理。
安靜了片刻后，韓湛：“老婆，給你定制的禮服做好了，明天忙點工作，咱們去IFS商場的Scre品牌專柜試穿？就當散散步，放松一下？”
時音點頭：“好。”
-
翌日。
工作日的IFS商場比較空。
顧客不多。
時音和韓湛停好車，進了1號門。他是個玩的人，有點什麼新鮮事兒都會去湊個熱鬧，也喜歡秉承著國人來都來了的原則，逛遍每個店鋪。
于是。
進門的第一家品店，時音就被韓湛拉了進去。
這種小飾品店孩子居多。
有些生在試口紅，有些生對著鏡子試戴帽子，時音對這些不興趣，找了個人的偏僻角落，低頭看好友墨莉發來的信息。
【墨莉】：“你讓我幫忙弄的視頻和音頻，我都安好了。”
【時音】：“謝謝小茉莉。”
【時音】：“O(∩_∩)O”
表發過去的那瞬，屏幕上方出現了好幾次‘對方正在輸’，墨莉的文字打了又刪，刪了又打，震驚了許久才發來一條：“你哪來的小表？”
時音回：“從韓湛那存的。”
墨莉：“他有點東西啊。”
時音：“嗯，他的表庫很富，每次發給我的都不一樣。”
兩人顯然說的不是同一件事。
墨莉還沉浸在病了的時音開始發小表的驚喜當中，時音則被突然戴上頭發上的珍珠發箍嚇了一跳，抬眸，從前方的鏡子里看見了站在后的韓湛。
他也在鏡子里看，道：“真漂亮。”
時音瞥了眼珍珠發箍。
韓湛：“我說的是我老婆漂亮，百來塊錢的淡水珍珠發箍，戴在我老婆頭發上，跟大英博館展覽的皇皇冠沒啥區別。”
時音：“……”
從鏡前走開。
韓湛邁開長跟了上去。
這家店大，商品種類繁多，做得也很致。時音沒什麼興致，韓湛倒是很有神。路過飾品區，將摟到前，發卡戴了一個又一個。怎麼每一個戴在老婆頭上都那麼好看？買，全都買下。
時音翻了他一個白眼：“……”
就在這時，一對穿著校服的小從旁邊走過。孩挑了一發繩，套進男孩的手腕，沖男孩笑著：“戴上我的發圈，別人就知道你名草有主了。”
小牽著手走了。
背影甜。
這邊。
時音對著化妝鏡，將頭上的發卡取下來。剛取了兩個，韓湛不知從哪拿了一堆發圈過來，攤開一堆讓選：“老婆，挑一個讓我戴上，我要做有主的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