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心理咨詢室離開,時音去了Friend咖啡館。
上了二樓。
找了個人的偏僻角落。
點了杯冰式。
等了約莫十來分鐘,樓下發出了爭吵。眾人的目都跟著投了過去,時音也側了眸,看向底下那對正在糾纏的男。
人年輕漂亮、材高挑。
男人……也是個人。
“姍姍,你再給我一點時間,我爸媽已經在聯系Scre品牌的首席設計師Aro了。一定能說服給你量定做一條婚紗,你相信我好不好?”
“十天前你也說可以。”
“都怪我爸,他自信過了頭,給Scre品牌主理人打了幾十萬,覺得能請得Aro,沒想到對方沒理他。我已經跟我爸吵了一架,并狠狠地甩了他臉。姍姍,你再多等幾天,我真的很你,我離不開你的。”
“我只等兩天,兩天后沒看到Aro回信說定制婚紗,我就不嫁。”
萬姍拿起包離開了咖啡館。
男人要去追。
想到出門時媽說今天或許有雨,讓他隨帶著傘,便又折回卡座那邊取了傘,才匆忙朝著他自認為的未婚妻離開的方向跑去。
熱鬧終止在此。
大家也陸續收回了看熱鬧的目。
時音也低了頭,編輯一條短信,發去了Scre品牌主理人那:“那位姓李的先生再聯系你,你就把這個地址告訴他,說我親自見他,與他面談。”
“OK.”
“傳承系列的第四套婚紗有靈了麼?”對方又問。
“最近沒有。”
“心不太好?跟那位你說的長得非常帥的老公吵架了?”
“沒。”
“對嘛,和帥哥同在一個屋檐下,還是個話多能討人開心的帥哥,哪可能鬧矛盾?說真的Aro,你行到現在為別人設計了那麼多服,也打出了傳承系列婚紗的招牌,什麼時候給自己設計一條婚服呢?我的意思是,有沒有可能參加你的婚禮?”
時音沒回復這條信息。
關了手機。
剛好這會兒咖啡館外的主干道上,有輛車別了另一輛車,被別的那輛歐拉好貓嚇得一激靈,剎車燈驟然亮起。
注視著這個畫面。
時音不想起上個月的暴雨天,在路上也被人惡意隊別車。韓湛悄無聲息地跟上,擁的車道瞬間寬敞,這種有人站在后,為撐腰的覺。
驀地回過神。
將腦子里這些不切實際的幻想甩掉。
拿了車鑰匙,時音拉開椅子起,離開了Friend咖啡館。
……
時氏大廈。
搭乘電梯上樓,在書部的門口,時音看見了從遠走來的李書。男人正在跟人通話,瞧著是達了目的,笑得非常高興,一雙眼睛都瞇了起來。
“明天下午兩點?”
“北郊茶樓?”
“好的!我會準時到,備著厚禮,等待與Aro大師會面!”
花了半個月。
走了無數人脈關系才聯系到Scre品牌的主理人。
想破腦袋預約設計師Aro,說了不好話,又加了不錢,對方遲遲不愿意相見。兒子這次相中的孩長得很標致,生出來的孩子肯定很漂亮,又不要彩禮,格還很溫順,嫁過來必然不敢頂撞他們兩口子。
最主要是不嫌棄兒子。
這樣的好媳婦,打著燈籠都難找。
可是。
萬姍提出了條件。
必須要有Aro設計的傳承系列婚紗,才愿意嫁。這兩天兒子又在家里大吵大鬧,說再請不到Aro,拿不到婚紗,萬姍和他分手,他就去跳樓。
這哪啊?
他只有這麼一個兒子,那是他們老李家的獨苗啊!
李書夜里睡不好,飯也吃不下,愁得要命。好在老天憐,Scre品牌的人打電話過來,說Aro人就在京城,答應接他這一單,給了的時間和地點,讓他去面談細節。
好啊。
兒子的婚事終于了。
再過兩年,他就能做爺爺了。
越是這樣想,李書笑容越是燦爛。視線里裝幾步外的時音,他臉部了幾下,揚在角的笑變得僵,裝著客氣問候了句:“時副總。”
“李書,半個月不見,您憔悴了。”
“工作多而已。”
“這樣勞心勞力為公司,該升職才對。”
李書睨了一眼,保持警惕道:“我的勞苦時董都看在眼里,記在心里。等他休養好了重掌時氏,我定能升職。這些,就無需時副總您來心了。”
“下周法院就開庭了,審理時青禾蓄意謀殺的案子。時天宏作為父親,眼睜睜看著他最寵的兒去蹲大獄也不管。醫院那邊也傳來消息,程蘭下半輩子要在床上度過,永遠都是植人。妻子遭這樣的重傷,時天宏卻還把所有商業罪名扣在上。對家人尚且如此,李書,你能保證你不會落得他倆的下場嗎?”
“你挑撥離間!”李書橫了一眼,冷聲罵道:“要不是你算計時董,公司怎麼會落到陶勉手里!你佛口蛇心,狠毒無比,還有臉給時董潑臟水?”
“早知道時董會養出這樣一頭白眼狼,當初就該在你被算命先生判定為災星的時候,就把你溺死!時音,我告訴你,我絕不會背叛時董!死都不會!”
李書大步離開。
背影都滿是憤怒。
時音站在原地,偏頭斜了眼走遠的男人。好一個高風亮節、忠心耿耿的仆人。就想知道,明天的下午兩點鐘在茶樓,他為了親生兒子,是否還能這般義正嚴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