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辭閉著眼睛想了會兒,覺得宋晚說的沒錯。
在看來,二人離開了婚約,無非就只剩下單純的公司合作關系。
而宋辭在面對工作上有際的人時,雖然溫和但也疏離,并不沾染過多。
宋晚有一次親眼看到宋辭在面對一個不識好歹的合作伙伴套近乎時,角笑容清淺,眼底淡漠的仿佛啐了冰,冷淡的模樣好像冰山。
所以想當然的以為自家姐姐對誰都這樣。
宋辭也品出了話里的意思,自嘲一笑。
的確,沒什麼關系了。
瞥了眼腕表,自己出來不足十五分鐘,心比之前更了。
宋辭索又回到了辦公室,將自己淹沒在翻不完的文件與報表里,試圖麻痹自己繃的神經。
隔天。
按照約定時間,宋辭面波瀾不驚的走進了周氏集團。
前臺小姐報以禮貌的微笑:“您好,請問您……”
“找周斂。”
面對混蛋,宋辭敷衍都懶得敷衍,口而出。
眼前前臺臉上的笑意以眼可見的碎裂,但還是維持著良好的道德修養:“稍等一下,我詢問一下周總的安排。”
這回宋辭沒搭話,安靜的等待。
過了片刻,前臺看向宋辭,眼底都出半分敬意:“宋總,周總請您去上樓休息室休息片刻。”
只字片語,前臺明白了眼前面容淡漠的人的真實面貌。
宋家的千金大小姐,宋氏集團一把手。
兩個如同金子般鍛造的份聚集在同一個人上,讓人心驚膽戰。
宋辭早就悉了別人艷羨又敬畏的目,也沒多說什麼,大步流星的上了電梯,按到最頂層。
走進休息室,周斂的助理端著茶水進來:“抱歉,宋小姐,周總那邊還有些事沒聊完。”
“沒事。”
宋辭也不著急,慢條斯理的端著茶杯抿了口,悠哉游哉的看窗外風景。
周氏大樓蓋在市中心,招搖至極。
偏了偏頭,就能過落地窗看見整座城市的模樣。
等了有一會兒,周斂還沒有任何靜,宋辭瞇了瞇眼。
他費盡心思的把自己約到公司,現在又跟沒事人一樣躲起來了?
想著,宋辭沒了耐,扭頭向旁邊冷汗直流的助理:“他在和誰聊?”
“呃,好像是一個人。”
助理給了個模棱兩可的答案,差點沒給宋辭氣笑了。
手指輕一下重一下的點著桌面,饒有興致的開口:“興致高啊,辦公室play?”
“咳咳咳。”
助理一口氣差點沒嗆過去,但想著那個人和周斂親的模樣,反駁的話在邊,一時間怎麼也說不出去。
見狀,宋辭嘖了聲:“還讓我給說中了?”
不過是等的太無聊,所以隨口開了句玩笑。
但看著助理跟憋了幾口氣不上來的樣子,不免有些煩躁。
于是宋辭毫不停留的起,在助理堂皇的視線中走到了周斂的辦公室門口,稍作猶豫,抬手敲了敲。
助理是想攔,但晚了一步,屋傳出來周斂低沉的聲音:“誰?”
“我。”
宋辭面不改的答。
如果不是礙于禮節,已經破門而。
能來周氏跟周斂商談已經耗費了所有的耐。
屋的聲音頓了下,似乎沒想到宋辭這個時候會來,停留許久,這才開口:“一分鐘。”
宋辭沒再敲門。
知道周斂雖然人渣事多,但關于工作時間向來守約。
于是宋辭抬起胳膊,掐著一分鐘的時間,又等了片刻。
“咔噠。”
房門被打開,宋辭滿腔怒火正準備發作,突然愣在了原地。
開門的不是周斂,而是一個帶著口罩,披肩長發的人。
只出一雙清純可人的大眼睛,其余的面貌被口罩遮擋的很死,發順的落下,搭配上白皙的小子,倒是有幾分出淤泥而不染的小白花模樣。
但宋辭的臉倏忽淡了下去。
雖然只見過一面,但過那雙算得上澄澈的眼,宋辭還是認出來了。
是。
江真真與肩而過,上似乎還帶了些周斂上的香水氣息。
頓時,宋辭垂在側的手沒來由的了。
“怎麼不進來?”
周斂沒有察覺到的不對勁,狐疑的看向剛才還嚷著進來的宋辭。
短暫一句話,宋辭回過神,大踏步進門。
“周斂。”
剛落座,宋辭就把提前準備好的文件放在了桌子上。
“我之前不小心拉黑了你,現在拉回來了,工作上有事直接發消息就可以了,省的……打擾周總甜。”
話到最後,宋辭的聲音已經聽不出半點溫度。
聞言,周斂神不變,甚至帶了些探究:“什麼意思?”
“字面意思。”
宋辭抬眼,很是不愉的盯著周斂波瀾不驚的眸子:“我以為你是來跟我聊工作的,結果把我晾在休息室就是為了和你的小人廝磨,周斂,你太不把我當回事了。”
說完,宋辭毫不停留的轉就走,臨到門口重重的闔上了大門。
“砰!”
房門被狠狠地摔下,助理心驚跳的看了眼周斂。
平日里喜怒無常的周總竟然……笑了?
助理嘶了一聲,冷汗直流。
周總怕不是有什麼病吧,把合作對象都惹那副模樣了,居然還能笑出來呢?
不過周斂是他上司,助理秉持著不過多探尋老板私事的原則,故意瞥開了眼睛,裝作什麼都沒看到。
宋辭走出房門後,心就跟著沉重了下去。
這又是做什麼。
對周斂無緣無故的發一通脾氣,能得到什麼呢?
深深的吐出了一口氣,接著把手機打開。
算上自己等待周斂的時間,現在也不過三點半,距離宋晚所說的時間還很早。
宋辭漫無目的的游在大街上,神怏怏。
但不過轉瞬,突然聽見後傳來了汽車鳴笛的聲音,很急促,明顯是對著自己。
宋辭回眸,對上陸行之笑意盎然的面容。
他穿了一干凈的白襯衫,單手握著方向盤,看向宋辭的目帶著點探究與欣喜。
“還真的是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