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電話那頭幾乎算得上撕心裂肺的聲音,宋辭眉心直跳,并未掛斷。
盡量平和著自己的語氣:“江小姐,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如果是因為那則莫須有的新聞,我司已經發了通告解釋緣由,至于周先生那邊……”
宋辭頓了下,態度平靜:“我對他沒什麼多余的想法,你大可放心。”
“你胡說。”
江真真的聲音也沉下來,語氣里帶著執著的堅定,再次詰問:“既然你們已經離婚了,為什麼還要保持曖昧不清的關系?”
聞聲,宋辭倒是有些啞口無言。
總不能把自己與周斂之間的協議與兩家的希冀盡數說給聽。
于是宋辭沉默片刻,也有些不耐煩了:“我不會食言。”
“我不信,除非你當面跟我說清楚。”
江真真卻胡攪蠻纏起來,本不讓宋辭掛斷電話。
聞聲,宋辭只覺得腦袋疼,了額角,腦海中不由自主地劃過了周斂的面容。
還真是個害人不淺的渣男。
宋辭沒拒絕,但語氣已經淡下來:“如果可以,我希這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
想用這次的機會和江真真開門見山的說清楚。
電話那頭的聲音染上幾分急切:“那就明天下午三點咖啡廳見,地址我會發給你。”
火急火燎的掛斷,像是去準備什麼東西一般。
宋辭撂下電話,發現榜單上的熱搜被撤掉了。
助理的作沒那麼快,估計是周斂的手筆。
想到這兒,宋辭角抿了抿,抬手劃到周斂的聯系方式,又緩慢按滅屏幕。
暫時,不想和周斂流。
隔天。
宋辭如約來到咖啡廳,面對著滿臉蒼白,搖搖墜仿佛下一秒就要暈倒的江真真。
長得確實好看,不同于自己稍顯攻擊的艷長相,江真真就像是一朵盛開的白蓮花,搖曳生姿。
江真真眼中流出幾許悲憤絕的神,手指著桌邊,聲音很破碎:“我沒想到你真的會來見我。”
宋辭嘖了聲,覺得這朵白蓮花的戲難免有些多。
慢條斯理的翻開菜單,憑喜好點了杯咖啡:“我說過,希這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
江真真的表看上去變幻不定,直到二人的餐品上桌,才斟酌著開口。
“你們多久見一次面?”
聽著宛若原配抓小三般的話語,宋辭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江小姐,如果你了解的夠清楚,應該知道我們兩家公司在合作,這是避無可避要見面的事。”
“如果你是因為這種無聊的事我來的,那麼我認為這場對話到這里就可以結束了。”
攪著咖啡,語氣中帶了些譏嘲的意味。
宋辭還以為這朵艷滴的白蓮花準備質問自己什麼,結果翻來覆去也就那幾句話,搞得無語又無奈。
“既然宋小姐都這麼說了,那我也就開門見山了。”
江真真迅速斂了臉上難辨的神,勾了勾角:“周斂待我很好,所以我不想讓人破壞我們之間這份安寧。”
說著話的時候,神間含著難以遮掩的喜悅與,刺的宋辭心一窒。
“我知道宋小姐不是那種不識好歹的人。”江真真繼續開口,微挑眉頭,“所以只要日後宋小姐離他遠些,其余的我一概不管。”
宋辭覺得與的聊天實在是索然無味,懶懶的應:“就這些?”
見宋辭本沒把自己的話當回事,江真真的眼底劃過翳的目,接著恢復如常,藏在桌子下的手輕微的了。
那是錄音筆。
宋辭渾然沒有發現任何異樣,掀了掀眼皮:“如果只有這些的話,我答應你。”
畢竟就算沒有江真真今天和的對話,宋辭也不想再和周斂因這件事產生任何爭議或爭執。
想著,利落的起,將咖啡杯撂下。
“再見。”
江真真目送著宋辭颯爽的背影,角勾起了抹險的笑意。
著手里的錄音筆,咬了咬,裝出了委屈的模樣,拿出手機撥通電話。
“喂,周斂哥——”
-
宋辭離開咖啡廳,神有些疲憊。
接二連三發生的事搞得心力瘁。
盡管并不想面對周斂,但今天是每周一次回周宅的時間,避無可避。
宋辭做了幾個深呼吸,調整好自己的心態。
出了緋聞後周斂似乎只在暗中縱了輿論,并未找談及此事,想必是已經徹底解決了。
迅速做完了今日該做的工作,整理好儀表,準時下樓。
往常,周斂都會在這個時間段等待。
今日也不出意外,宋辭剛拐了個彎,便瞧見一西裝革履,面稍有疲憊的周斂。
看上去,他應該是剛談完工作。
高大的形襯托的他多了幾矜貴氣息,宋辭瞥了眼後收回目,安靜的坐進副駕駛。
周斂看了一眼,墨瞳孔投出些別樣的彩,像是準備訴說什麼。
見狀,宋辭只掀了掀眼皮:“車壞了嗎,周先生。”
周斂手掌上方向盤,聲音淡淡:“現在就走。”
車輛飛快的行駛在馬路上,窗外的景不斷倒退。
宋辭一手撐著下,百無聊賴的盯著天邊團簇的雲看,渾然沒有察覺到周斂的目時不時掠到自己上,又若無其事的挪開。
路不算遠,但也要花些時間,宋辭干脆拿了些文件看。
之前給高澤畫的大餅也該有些實質的現,否則可不就釣不到大魚了。
想著,宋辭隨手敲打起最近的行程安排,在心里默念了幾遍,覺得沒錯後才闔上手機。
臨近下車前,一路沉默的周斂突然攔住了準備下車的宋辭。
四目相對,宋辭明顯從他眸中察覺出一探究。
奇怪的同時,開口:“怎麼了?”
聞聲,周斂結滾了滾。
他想著剛才江真真對自己哭的梨花帶雨,又附上的錄音文件,到底還是呼吸沉重了幾分。
周斂起白皙的下,聲音沉沉。
“你這幾天是不是去找江真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