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周斂的話語,宋辭頭腦嗡的炸了下。
他就站在自己眼前,眉眼低垂著,與四目相對,竟流出幾無奈的意味。
宋辭還從未見過周斂這副模樣。
想了想,品出了他話里到底是什麼意思:“你覺得我是一時沖?”
周斂說這話,無疑是在向示弱。
盡管從未見識過,但宋辭還是忍著心中異樣,認真的與他回。
眸很淡,不摻雜任何多余的,仿佛只是平靜的詢問。
聞聲,周斂沉默了下去。
良久之後,他點頭,算作默認。
“周斂。”
宋辭突然提高了音調,也跟著無奈起來:“你覺得我如果只是一時沖,會做到這種程度嗎?”
偶爾是喜歡鬧脾氣,但在這種大事上面從來不會意氣用事。
哪怕是離婚,還是撕破表面的臉皮,都是宋辭深思慮過後才告知周斂的。
聽見這話,周斂明顯怔愣了瞬間,接著臉恢復如常,眸卻又沉下去。
“我說過的話不會隨便收回,做過的事也一樣。”
宋辭說著,作很輕的推開了他滾燙的大掌:“我們之間的問題遠不如你想的那麼簡單,在解決隔閡之前,我們不會有任何更近一步的可能。”
抿著線,語氣緩慢:“至于我父母那邊,我會主說明,不會讓你難辦。”
話落,宋辭收回了視線,徑直往旁邊走,打開了行李箱。
因為工作原因,他們要留一段時間,所以帶的行李不。
整理的時候,周斂緩步走過來,高大的影將整個遮擋住。
宋辭視若無睹,耐心的整理自己的,沒忘了說:“你如果國工作很多就別呆在這了,換你那個助理來就行。”
聞聲,周斂臉不變,聲音很淡:“我也有工作。”
宋辭這才了然的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麼,自顧自地繼續手上作。
周斂盯著看了會兒,轉走了。
宋辭聽他往外走,沒來由松了口氣,手指著服的力道也放輕了幾分。
倒是真沒想到,周斂會跟著自己來國外,盡管有宋母的意思在,但仍舊有些意外。
宋辭想著他剛才說的幾句話,角勾起了抹淡淡的笑意。
居然見到了周斂稱得上是示弱的模樣。
想著,徑直往浴室走,順勢沖了個熱水澡。
周斂似乎沒有意識到與他離婚的真正原因是什麼。
他被宋母說服,以為只是自己在鬧脾氣,所以主求和。
但事實本不是如此。
宋辭抹了把被水珠打的臉,盯著鏡子里模糊水霧中呈現的自己的窈窕,略顯自嘲的勾了勾角。
捋了捋額前潤的碎發,走出浴室。
剛回房間,就聽到桌子上的手機一直嗡鳴響個不停。
宋辭瞥了眼,發現是宋母,嘖了聲還是接起:“喂?”
“宋辭!”
宋母咬著牙說,語氣里盡是恨鐵不鋼:“你都和周斂說什麼了,他剛才給我打電話說覺得你說的也有道理,讓我不要再力你了。”
聞聲,宋辭撲哧樂了,倒是沒想到周斂會為自己說話,當即回應:“我可什麼都沒說啊,你別錯怪我。”
“錯怪你?他肯定找過你了吧。”宋母微不可見的嘆了口氣,“辭辭啊,你能不能好好跟我說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媽也是擔心你。”
聽見這話,宋辭著手機的指尖了,聲音沉下去:“沒什麼,都說了格不合。”
“我還不知道你嗎,辭辭,你說你何苦呢。”
宋母聽出宋辭話里的執拗,沉默了很久,才緩慢的說道。
“好了媽,我自己心里都有數。”
宋辭大約猜到宋母可能是去調查自己與周斂的事了,當即模糊著回答:“你放心吧。”
說完,默然掛斷了電話,將手機擱在桌上,自己則深深地埋在了床鋪間。
腦海中如麻,宋辭深呼吸了許久,盡量放寬心態。
反正也出國了,剛好趁此機會放松一下。
想著,啪的按掉旁邊的燈,快速闔上眼,昏昏沉沉的進了睡眠。
隔天,宋辭被自己定的無數個鬧鐘吵醒。
因為擔心國外的時差倒不過來,定了不鬧鐘,現在一個接一個的關掉,神智也清醒了不。
慢吞吞的起床洗漱,兩三下便潦草結束。
接著出門便與周斂撞了個滿懷。
他頓下腳步,快又穩的扶住了即將栽倒的,卻也沒有再進一步的作,只是沉聲提醒:“小心點。”
宋辭沒掙,扶了把他胳膊,很自然的點點頭:“謝謝。”
接著便往樓下走,沒有任何多余作。
周斂恰巧也下樓,便沒有吭聲,一步一腳印的跟著。
兩個人同時抵達大廳,發現了早就下來的幾個人,其中包含正準備甜互喂的高澤與蘇楠。
高澤笑容滿面的用勺子送到蘇楠邊,里還輕聲說著什麼。
離了很遠,宋辭聽不真切,不過那兩張臉上各異的開心神倒是如出一轍。
周斂眉頭擰起來,不著痕跡的瞥了高澤一眼,又收回視線:“那就是你的好男朋友?”
宋辭啞口無言,或者說本不想辯駁,反倒是笑著問:“很垃圾吧?”
說完,抬腳往那個方向走。
宋辭在無數人中也是相當扎眼的存在,形高挑,面容姣好,渾上下都流出一讓人罷不能的高貴氣質。
于是高澤幾乎是迅速地就看見了宋辭的影,驚慌失措的收回了胳膊,沒忘了推了推沉浸在甜中的蘇楠一把。
蘇楠冷不丁被打斷,還有些不滿,直到回過頭對上宋辭似有若無的笑意,這才嚇得低垂下腦袋。
“起的早啊。”
宋辭若有所思的盯著高澤說,目流連在兩個人上。
“這不是想出來幫你試試哪個菜好吃嗎。”高澤撒起謊來也是一套一套的,笑著跟獻殷勤,“我都吃過了,這幾個最好吃。”
說著,他將旁邊桌子上的幾個盤子放過來,遞到了宋辭跟前。
看到高澤如此獻殷勤,蘇楠立即不爽了起來,余瞥見安靜進食的周斂,一時惱火,口便說。
“欸,我記得宋總和周總是不是還有緋聞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