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呢？”
寧梔不相信的語氣，惹惱了周芳華。
正要發作。
寧梔的手機在這時響起。
看見是傅行的來電。
眸底掠過一猶豫，把手機遞給周芳華。
對說，“傅行打來的，你接吧，告訴他，你已經決定并離開了傅家，不會再回去。”
周芳華臉變了幾變。
盯著寧梔遞到面前的手機，不愿意接過去。
“接啊。”
寧梔目銳利。
周芳華還在猶豫，已經按下了接聽鍵。
并且，是開的外音。
“行哥，我媽在我這里，有話跟你說。”
寧梔當著周芳華的面，大多時候都是稱呼傅行為“行哥。”
“什麼話？”
傅行的聲音裹挾著夜晚的清寒響在封閉的房間里。
周芳華不能不開口。
結著說，“行，那個，我有事跟你說。”
“什麼事，是你準備把你兒送給傅天澤的事，還是傅天澤給你十萬，就讓你歡喜賣兒？”
寧梔聽見這話，一點也不意外了。
周芳華隔著電話，都在冒汗，“行，你誤會了，我沒有做過這種事。”
“沒有做過嗎？”
傅行冷笑，“上次唐勝強的事，是鬼附你了？”
周芳華角狠狠搐了下。
飛快地思考解釋的話。
忘了要說的事。
還沒想到怎麼解釋，傅行的聲音又涼涼地傳來，“我正好也有事要問你。”
“什麼事，你問。”
“三兩句說不清楚，一會兒回家，再說。”
周芳華眼珠一轉，立即應道，“好，好，我馬上回去。”
掛了電話，對寧梔說，“梔梔，行讓我回去，說有事跟我說。”
寧梔把的心思看得的。
冷著臉把行李箱踢到面前。
“行啊，你要回去你就回去吧，行李帶走，改天傅行的母親蘇醒趕你出門，你別給我打電話。”
“你是不管我了？”
“不錯，我要跟你斷絕母關系。”
“你是人民教師，你自己都不孝順父母，讓學生家長怎麼放心把孩子給你。”
“我想好了，教完這學期，我就辭職不教書了。以後你別再拿我是教師的事來威脅我。”
“梔梔，你是隨便說說的對不？”
周芳華震驚地看著。
寧梔太喜歡父親。
從小深其影響，一直的夢想，都是跟父親一樣，做一名人民教師。
怎麼會突然要辭職了。
“不是。”
寧梔是真的做了決定。
教完這學期，就辭職。
周芳華不愿意離開傅家，就只能離開南城。
去一個沒有傅行的城市。
周芳華還是走了。
跟傅家每月20萬的零花錢相比，寧梔給的五萬，本不了的眼。
寧梔知道周芳華不可靠。
但心里還是漫進一層細細的難過。
南城真的沒什麼值得自己留的了。
對周芳華這個母親，也不允許自己再抱任何一希。
趙翩語發來消息，說今晚不回來住。
寧梔在樓下商店里買了兩罐啤酒上樓。
不會喝酒。
就是聽人說一醉解千愁。
想試試。
太難過了。
一件一件的事在心口，不過氣來。
喝第一口酒，就吐了。
那啤酒的味道好難聞，吐完里還是難。
又跑進浴室去漱口。
著鏡子里淚流滿面的自己，哽咽地問，“爸，你不是說，我的媽媽是全世界最好的媽媽，可以為了我不顧自己的生命嗎？”
“可實際上，卻為我點生活的苦都不愿意，這是為什麼？”
哪里出了錯。
難道，是不夠好。
不配得到一半點的母嗎？
-
傅行知道周芳華帶走了行李。
但他隨便一句話，周芳華就又把行李帶回了傅家。
面對周芳華一臉的卑微討好，他沉聲警告，“再有一次，就永遠別想再回來了。”
“行，你是不是誤會了。”
周芳華想解釋，但傅行沒給廢話的機會。
“把傅天澤給你的錢拿出來。”
“我，我已經花了……”
在傅行陡然凌厲的眼神下。
周芳華又補充一句，“花了一些，還，還剩五萬六千七百。”
說著，把錢從手機上轉賬傅行。
“花掉的，從你的零花錢里扣。”
“行，能不能多扣幾個月……”
“每個月扣你十五萬，給你五萬。”
可能是傅行這一次太好說話了。
周芳華激得不知該說什麼。
半天出一句，“行，你真是大好人，你和顧小姐的孩子出生後一定是全世界最聰明最有福氣的孩子。”
傅行眸沉了沉，沒接話。
把十萬塊錢還給了傅天澤。
并附上一句語音，“周芳華是個見錢眼開，且事不足敗事有于的人。堂哥與其別在上浪費時間，不如把力放在公司上。”
傅天澤聽完傅行的語音消息。
氣得差點砸了手機。
想起今晚在雲端會所包間，傅行用公司的事威脅他。
并讓刪掉了他和寧梔的照片，要他守口如瓶的事。
他就恨得咬牙切齒。
要是早知道傅行會對寧梔下手。
他早在幾年前，就該狠下心，把寧梔搞到手的。
他好像忘了，寧梔高二那年夏天，若不是被傅行壞了好事，他就把給強了。
這也是寧梔一直討厭他的原因。
傅天澤眼底迸出一抹狠戾，咬牙切齒道，“傅行，我先讓你囂張幾天。”
但寧梔那個勾魂的小人。
他傅天澤是絕對不會放過的。
傅行越是不許他打寧梔的主意。
他越是要上了。
不僅如此。
等他玩夠了，還要賞給手下弟兄玩。
有一點，傅天澤覺得自己今晚可以確定。
傅行對寧梔不只是表面上的厭惡和怨恨。
-
第二天早上天蒙蒙亮，寧梔就起床把兩罐啤酒扔進了垃圾簍里。
又拉黑了周芳華所有的聯系方式。
坐上回鄉下的公車。
今天是他父親的祭日。
蹲在墓前一邊給父親燒錢，一邊告訴他，打算辭職，不當老師的事。
“爸，我可能不適合當老師，對不起，我打算教完這學期就辭職了。”
爸爸的夢想，是桃李滿天下。
可是，他離世的時候，還太年輕。
“爸，我好想你。”
“還有件事，我要告訴你，我已經決定放棄做一個好兒了。”
“你們都說我媽是全世界最好的媽媽，可我用了二十四年的努力，都換不來對我一丁點的。爸，我累了，也心死了。”
不是親經歷過的人，不會懂心里的傷有多深。
不知道，父親和傅伯伯為什麼會那樣認為。
有時都覺得，他們說的那個人，不是周芳華。
可父親和傅伯伯又都對周芳華寵得不行。
特別是傅伯伯。
他臨終前單獨見的時候。
對說過一句，“梔梔，我對不起你媽媽，沒有幫找到從小就被拐賣的妹妹。我走了，你要聽你媽媽的話，好好孝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