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錦繡莊園，覃易看著寧梔進了小區，才把車開走。
寧梔乘電梯上樓，手指放到門鎖上，突然又改變主意地下樓。
打了輛出租車趕去傅氏集團。
顧琳姍說，傅行陪了一天，晚上要回公司加班。
寧梔平息不了心里的緒，特別想去問問傅行，顧琳姍說的，是不是全是真的。
他好歹跟在一起四年。
在他眼里，僅僅是任何男人都能上的-小三的兒。
吳家姐妹的事，他是不是一直知道。
甚至，是他故意去求他。
還有之前，唐勝強的事。
太多太多的事，堵在寧梔心口，呼吸都不順暢。
出租車到傅氏集團停下，寧梔剛要下車，就看見傅行從公司大樓出來。
邊走，邊在打電話。
雖是晚上。
但大樓外面明亮的燈映著他清雋俊的眉眼。
隔得遠，寧梔聽不見他說什麼。
下了車，追到停車場，傅行回頭，皺眉看著。
“你怎麼在這兒？”
寧梔著他線條優越的俊臉。
語氣生，“我有話跟你說。”
“有什麼話改天再說，我現在沒空。”
傅行說完，拉開車門就要上車。
寧梔不知哪兒來的勇氣，兩步上前抓著車門。
冷冷地問，“你要去哪兒？”
傅行掃了眼攔著車門的手，沉聲說，“醫院。”
寧梔滿肚子的問題，在那一刻，突然覺得沒有任何問的必要。
抓著車門的手不聽大腦使喚的就松開了。
垂眸，遮去眼里的霧氣。
“你走吧。”
一轉，手腕被傅扣住拉了回去。
借著昏暗影，傅行沉聲問，“給你兩分鐘時間，什麼話，你快點說。”
寧梔抬眸進他沉暗的眸底。
正要開口，傅行的手機鈴聲又響了起來。
他掏出來看時，瞟見備注的“琳姍”兩個字，眼被刺得一痛。
“不重要了，你去醫院吧。”
寧梔說完，用力出自己的手，轉就走。
傅行臉沉了沉。
沒有再住寧梔，而是接著電話上了車。
寧梔坐上出租車，傅行發來一條微信消息：
【你那個學生姐姐的事，我已經讓人盯著了，不會再出差錯。】
寧梔盯著他發來的文字，心里說不出是什麼。
平時從來不回復消息的人，主發消息給。
他以為，找他是問這事？
寧梔沒回復他。
傅行發完那一條消息，也沒有再發別的。
晚上十點半。
寧梔合上筆記本時，旁邊桌上的手機鈴聲震響。
拿起，是周芳華打來的電話。
寧梔漠然掛斷。
周芳華又打來第二次。
寧梔按下接聽鍵，沒出聲。
周芳華的聲音傳來，“梔梔，你現在哪兒？”
“有事說事。”
寧梔冷漠地丟出一句。
把手機放回桌上，自己走到柜前，打開柜子找睡去洗澡。
“梔梔，我前幾天想去看你，但一直沒得空，你好些了嗎？”
“……”
一個只知道逛街容和打牌的無業游民說自己不得空。
不知道的，還以為在聯合國上班呢。
不回答也不影響周芳華傾訴母，“梔梔，我真沒想到傅天澤是個畜生，我已經把他狠狠罵了一頓，警告過他不許再欺負你。”
“沒事我就掛了。”
寧梔冷聲打斷周芳華。
“梔梔，我有事。”
怕掛電話，周芳華語氣急切，不敢再扯有的沒的。
“我想搬去跟你住。”
寧梔冷笑，“你不是嫌我這里破舊不堪，配不上你的份嗎？”
“怎麼會，我知道你搬家了，現在住的地方是新小區，雖然比不上傅宅，但也勉強能住人。”
“是傅行趕你走了？”
寧梔一手抱著睡，一手拿起手機。
盡管并非視頻通話，還是下意識地盯著通話界面。
心下暗忖，周芳華為什麼會主的要搬來跟住。
“沒。”
周芳華的語氣不對。
寧梔清眸微瞇，“那你為什麼要搬來跟我住？”
“那個……姚悅蘭醒了。”
寧梔神微變，鼻端泛酸。
想起今晚在傅氏集團外面。
傅行說他沒空，要去醫院的話。
後來顧琳姍才打電話給他。
難道，他當時說去醫院，不是為了顧琳姍，是為了他母親姚悅蘭。
“梔梔，你也不希醒對不對？”
“什麼時候醒的？”
寧梔答非所問。
“就兩小時前。”
寧梔突然就笑了，“我希醒。”
一直希姚悅蘭早點醒過來。
傅行之所以那麼恨，一部份原因，就是因為姚悅蘭了植人。
雖然，不覺得上一輩的恩怨跟自己有關系。
但傅行要母債償。
也沒辦法。
有一段時間，總是想，如果母親沒有介傅行的父母。
如果有別的去，可以不住進傅家。
如果，姚悅蘭沒有植人。
和傅行是不是就不會變如今的局面。
其實，跟傅行早在去傅家之前，就見過的。
只是他忘了。
也就著自己忘掉。
“梔梔，就按你之前說的，每個月給我五萬錢，我一定省著不花，你現在過來接我好不好？”
周芳華一聽說姚悅蘭醒了，就慌了。
連夜就要逃走。
寧梔下心里涌上的復雜緒。
冷冷地拒絕，“早在你返回傅家的時候，那五萬就沒有了。”
“梔梔，你總不能眼睜睜看著你媽去要飯吧。要不，四萬九，其實我這些年一直想跟你一起住，替你爸照顧好你。”
“我管你吃住穿，每月再給你兩千塊零花錢，你愿意就來，不愿意就自己找地方。”
寧梔聽周芳華提起死去的父親。
想到父親生前對說的，母親是全世界最好的人。
是唯一一個，會為拼了命的人。
又不自覺地為周芳華找借口。
可能是當初懷生太罪，所以，周芳華才不喜歡。
“梔梔，兩千太了，兩萬……”
寧梔掛了電話。
不知道周芳華為什麼那麼怕姚悅蘭醒過來。
不愿意相信傅行之前對說的，他母親是周芳華害的。
寧梔走出小區的時候，收到周芳華發來的消息：
【梔梔，我答應你說的一個月兩千零花錢，你現在到傅家來接我好嗎？】
坐上出租車，報出醫院的地址後。
回復周芳華，【自己打車到這個地方……】
寧梔趕到姚悅蘭的病房外，過明玻璃看見顧琳姍坐在病床前握著姚悅蘭的手，正陪聊天。
姚悅蘭沉睡的十幾年里，一直被照顧得很好。
如今醒來，反比同齡人年輕許多。
笑容溫地對顧琳姍說，“琳姍，謝謝你這些年幫我把行照顧得這麼好。”
寧梔正羨慕。
後突然響起一道低冷涼薄的質問，“你在這里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