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行在電話里,并沒有告訴寧梔,他是跟誰在一起吃飯。
覃易發消息問要不要一起吃個飯,也沒有告訴,是跟傅行在一起。
寧梔此刻站在門口,進退兩難。
包間里的兩個男人都齊齊看著。
大堂經理給開了門,又說了一句話,就離開了。
詭異的氣氛里,寧梔用了足足十秒來平息眼前這一幕帶給的尷尬。
還是傅行先開口,“怎麼不進來?”
寧梔冷冷地瞪了他一眼。
抬步走過去。
覃易的表不見多變化,眉宇間一派溫潤。
微笑地跟打招呼,“學妹。”
寧梔笑得僵。
有那麼一瞬間,覺得覃易跟傅行兩人都應該進演藝圈。
太TM能演了。
甚至懷疑,他們是故意的。
各自以自己的方式把來這里。
傅行拉開他旁的椅子讓坐。
寧梔對他指指旁邊,“你往那邊挪一點。”
傅行挑了挑眉。
倒是很聽話的往旁邊挪了一個位置。
寧梔坐下後,傅行淡聲開口,“給你點了一個菜,要是不夠,我再點兩個。”
“我吃過飯了。”
寧梔的語氣不太好。
不悅都寫在致的小臉上。
傅行并不在意的不悅,角勾著淺暖的弧度。
“那就不再點了。”
覃易笑著對寧梔說,“學妹,我和傅總今天都去了你家。”
“對,我跟覃還下了大半天的棋。”
傅行接過話。
寧梔皮笑不笑地看著他們,“你們兩個的關系倒好,不僅一起下棋,還一起吃飯。”
“跟覃有些事談。”
傅行說著,拿起一個大閘蟹。
關心地問,“今天逛得開心嗎?”
寧梔回答,“很開心。”
傅行就笑了一聲,低低沉沉地,笑聲很好聽。
“開心就好,帝都是比南城在某些方面要好一些。”
“學妹,以後都會留在帝都嗎?”
覃易接過話問,“你要是留在帝都,我就回帝都來發展,不去南城了。”
“帝都雖好,但不如南城,是你長大的故鄉。”
傅行把剝出來的蟹放在寧梔面前的碟子里。
寧梔蹙眉拒絕,“不要給我,我不吃。”
“吃一點。”
“一點也不吃。”
寧梔態度堅決。
被這樣來,已經很生氣了。
傅行看出來了。
再勉強下去,寧梔要跟他翻臉。
不想被覃易看了笑話。
更不想被他撿了便宜。
傅行妥協,“行,不吃就給我,我吃。”
寧梔不說話,冷冷地看著他。
傅行也不說話。
目鎖的視線。
一副要麼吃,要麼夾還給他的表。
寧梔氣乎乎地把蟹夾還給他。
傅行又問,“周六上午拍廣告,周五下午回去,可以嗎?”
寧梔瞪他,“不是說好,我來了就免違約金的嗎?”
傅行,“嗯,免。”
“那我選擇還你錢。”
跟他徹底劃清界線,不再往來的最好方法。
就是斷了所有需要往來的人和事。
“你有多錢?”
傅行問。
“反正夠還你的。”
“你知道,我知道傅天澤問我要了多嗎?”
寧梔有種不好的預。
小臉神微變了一分,“多?”
傅行看了眼覃易,說,“當著外人說這些不方便,一會兒再告訴你。”
寧梔,“……”
覃易,“……”
聽到一半,突然沒了下文。
這種覺,抓心撓肝的。
他知道傅行是故意說他是外人。
“學妹,你要知道也不難,我打電話問問傅天澤就知道了。”
“不要問他。”
寧梔對傅天澤是真的非常非常討厭。
傅行角浮起嘲諷的笑。
笑覃易的蠢。
寧梔最討厭傅天澤。
他還要給傅天澤打電話。
“真的一點都不吃?”
服務員端菜進來,傅行偏頭問寧梔。
寧梔搖頭。
他沒接話。
只是站起,拿過一旁的外套,拉起就走。
上說著,“既然不想吃,那我也不吃了,我送你回去。”
寧梔不想被他拉著。
想掙扎,卻掙扎不掉。
覃易更是一臉懵。
傅行剛才還在拿筷子,而且,他點的菜才剛上來。
他竟然,說走就走。
都不給人半點心理準備。
走到門口,又回頭對覃易說,“覃,這頓飯就麻煩你付賬了,改天回到南城,我們再請你吃。”
“我們”,當然是指他跟寧梔。
不管寧梔今天是不是自愿,甚至是不是生氣。
都是因為他來的這里。
而且,他們之間好像不是真的完全沒有關系了。
覃易覺得出,寧梔跟傅行的互里盡管基本上都是生氣,爭執。
但他們之間沒有那種疏離,禮貌。
對彼此都很。
“你放開我,不要拉拉扯扯的。”
一出包間,寧梔就用力甩開傅行的手。
傅行松了力度,得到了自由。
“你為什麼不在電話里說,你跟覃易在一起吃飯?”
進電梯里,寧梔問。
電梯里只有他們兩個人。
傅行目坦然,“是覃易不讓說的。”
寧梔蹙眉,對他的話半信半疑。
在的印象里。
傅行比覃易詐。
傅行見不信,又耐著子解釋,“覃易說,你現在喜歡他,讓我不要再試圖用舊纏著你。”
“我們之間沒有舊。”
他們之間,只有恨。
傅行不贊同,“誰說的,沒有,我們同居的四年,一千多個日夜,是怎麼做的?”
做字太重。
寧梔無法不理解另一種意思。
“……”
見不說話,傅行又說,“你今晚答應來這里,就是很好的證明。”
“那是被你威脅的。”
電梯門開,寧梔大步出去,走前面出餐廳。
一出餐廳,就看見司機在路邊的車前等著。
傅行跟著到路邊,跟司機打了聲招呼,又掏出一包煙遞給司機。
司機連忙擺手,說不要。
傅行讓他不要客氣,說大晚上害他跑一趟,是因為他找寧梔有點事要說。
司機見傅行人好。
堂堂一個大總裁,不擺架子,不高傲,還給他煙。
幾句話下來,他便接了傅行的煙。
寧梔此時已經坐到了車上。
傅行彎下腰,一只指節分明的手掌撐在車門上。
腦袋稍稍往車探了些,對說,“到家給我打個電話。”
寧梔,“……”
傅行又把聲音低了一聲,“我告訴你手串的價格。”
“行吧。”
寧梔不不愿地答應。
傅行勾了勾,又叮囑司機開車慢點,說開快了寧梔害怕。
寧梔很無語。
司機收了他的煙,恭敬又禮貌的答應著,說一定會開慢點。
讓他放心。
傅行這才關上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