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落下時，喬知栩的角，漾開一抹毫不掩飾的嘲諷。
“連傅總你都做不到的事，為什麼就要求我必須做到？”
話音落下，傅令聲陡然明白喬知栩話里的意思， 臉驟然煞白。
他忘了這些年，說好的按照合約來，可他又守過幾次合約？
他自以為給了無限額的黑卡，節假日按時給送禮，就做到了為配偶的責任。
卻沒有意識到，除了這些，他什麼都沒有給過。
“該守的合約我都守了，合約之外的承諾，我想守就守，不想守就不守，傅總可別強人所難。”
落下這句話，喬知栩直接甩開他進了屋。
門，在傅令聲面前直接給關上了。
沉悶的聲響，毫不猶豫地砸在了傅令聲的心頭上。
喬知栩回到家後，就把傅令聲拋在了腦後。
給大帥了腳，喂了藥後，便去浴室洗了澡。
京大麗園國際大酒店。
“你又去華國了？”
來自挪威的電話那頭，傳來一道聲夾著慍的聲音。
“嗯。”
傅玧裹著松垮的黑睡袍，站在臺前。
京市寒冷的冬夜，吹得他毫無半點睡意。
手邊的紅酒，被他一下一下輕輕晃著，漫不經心中著一說不出的沉郁。
那道聲有過短暫的沉默。
“什麼時候回？”
傅玧喝酒的作，頓了頓。
視線，落在喬知栩住的那個小區的方向，半晌，才緩緩出聲道：
“看況。”
聲再度沉默。
半晌，又開口：
“離傅家人遠一些。”
“知道了。”
“你好好休息吧。”
電話掛斷前，人好似嘀咕了一句：
“沒事不跑華國干什麼？”
傅玧似乎聽到了的嘀咕聲，怔了半晌，又緩緩笑開。
當然是想見重要的人了。
他回到房間。
把正翻著肚皮躺在被子上的暖寶一把撈進懷里，親了親它的頭頂，又陷了沉思當中。
“乖寶，想不想要個嫂子？”
暖寶似乎聽懂了，一邊踩著傅玧的肚皮，一邊“喵”了一聲表示贊同。
另一邊。
喬知栩將準備好的教案保存打印後，關了電腦從書房里出來。
剛準備回臥室睡覺， 的手機卻響了。
是住同樓層對門的許教授打來的。
喬知栩把電話接起：“許教授，這麼晚了，您找我有事嗎？”
“栩栩啊，你看看你門口，坐著個人，不是什麼變態跟蹤狂吧？要不要業過來把他趕走？”
變態跟蹤狂？
喬知栩走到門邊，點開門監控屏看了一眼。
傅令聲？
他怎麼還沒走？
“栩栩，怎麼樣？要不要我把老葉起來，陪你一起趕走他？”
許教授的聲音繼續從電話那頭傳來。
老葉是許教授的丈夫，也是京大的退休老教授了。
怕許教授擔心，喬知栩趕忙回道：
“不用了，謝謝許教授， 這人我認識，我來理就好，您去休息吧。”
“真的不用幫忙嗎？”
許教授還是不放心。
“真的不用。”
跟許教授說清楚掛斷電話後，喬知栩又打開了門。
見傅令聲低垂著頭，靠墻坐著，像是睡著了。
喬知栩皺起眉，喊了一聲：
“傅令聲。”
似乎是聽到了的聲音，傅令聲緩緩抬起頭。
樓道的白聲控照在傅令聲的臉上，襯得他的臉白得有些嚇人。
“栩栩……”
傅令聲撐著墻站起，卻突然一個趔趄。
怕他撞到自己，喬知栩敏銳地往邊上避了避。
“你快回去吧，三更半夜待在門口，你把我對門的老教授嚇到了。”
喬知栩面無表。
傅令聲也不知道聽沒聽進去，只是靠著墻，眉頭鎖著，似乎很難。
“傅令聲！”
“傅令聲？”
見還是沒靜，喬知栩不耐煩地手推了推他。
掌心傳來火熱的，讓喬知栩的眉頭，皺得更深。
“發燒了？”
有些煩。
傅令聲總給添麻煩。
“傅令聲，你發燒了。”
喬知栩提高音量，提醒他。
他沉重的眼皮，緩緩睜開。
升高的溫度，熏得他的雙眼紅了一圈。
再配上他脆弱又委屈的眼神，看上去倒真有幾分可憐。
“我說幾句話就走。”
喬知栩臉上的煩躁更甚。
“下架大帥視頻的事，我不是為了幫簡諾，也不是想維護簡家的人。”
因為高燒，他的聲音沙啞得厲害。
語氣中，又帶著幾分急于要跟喬知栩解釋的迫切。
“我看了那段視頻，看得心里很難，我當時唯一的想法就是你肯定會更難，我害怕你會看到那條視頻，才會讓人把視頻給下架了。”
傅令聲說得又急又快，生怕喬知栩聽到一半扭頭就走。
說完，他可憐又期待地看著喬知栩，“你信我，栩栩，求你，信我這一次。”
喬知栩此刻的表，跟孟釧是一樣的。
無語。
無言以對。
“我知道，我確實干了一件蠢事，明明不想你難過，卻讓你更難過了。”
傅令聲低垂著腦袋，使勁道歉。
“ 那我……謝謝你？”
喬知栩用詢問的眼神看著傅令聲。
“你只想到我看到大帥被待會難過，怎麼不想想，待大帥的人渣有大資本護著，我無能為力，不能為它討回公道會更難過？”
傅令聲張了張，最後啞然。
栩栩說得是對的，他無法反駁。
他自己都知道，自己這個做法蠢得沒邊。
當時，他怎麼就這麼想了呢。
“栩栩，我知道錯了，給我一個彌補的機會，好不好？”
他的眼神和表都帶著卑微的乞求。
“我一定會理好的。”
喬知栩看著他，沉半秒後，道：
“不勞傅總了，這件事，我自己會理好。不要再呆在這了，會影響到我的鄰居們。”
落下這句話，喬知栩轉回屋。
“栩栩……”
下一秒，只聽“咚”的一聲響起。
喬知栩下意識地回過頭來，看到傅令聲高大的軀栽倒在地。
喬知栩怔了一下，眉頭再度擰起。
在傅令聲旁蹲下，手推了推他。
“傅令聲。”
“傅令聲。”
可這一次，傅令聲似乎完全沒了知覺。
他的手，捂著胃，眉頭皺得很，表看上去十分痛苦。
喬知栩從他邊站了起來，盯著他看了好幾秒後，回到玄關拿了手機出來。
撥了一個電話出去。
“敞特助，傅令聲死在我家門口了，麻煩你來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