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令聲看著喬知栩冷淡的神，苦笑了一聲，問：
“他看你的眼神，你覺得清白嗎？”
這句話，讓喬知栩鎖的眉頭里，染上一薄怒。
“傅令聲，你往我師兄上潑臟水。”
越是聽喬知栩維護傅玧，傅令聲的理智就越是失控。
“到底是我往他上潑臟水還是他對你圖謀不軌，他自己心里清楚。”
他雙手按在喬知栩的手臂，力道因為激而加重了幾分。
“你別被騙了。”
喬知栩的臉上，驟然涌上明顯的慍怒之。
“我再說一次，不要侮辱我師兄，他是我的救命恩人， 沒有他的話，我現在未必有機會站在這里跟你說話，請你放尊重點。”
喬知栩眼中對傅玧無條件的信任和維護，無不刺痛著傅令聲的心口。
他嗓音喑啞，說話時，都帶著幾分輕：
“不就是一個救命之恩，你報答就是了，至于這樣無條件相信他嗎？”
說完，他自己也愣了一下。
喬知栩帶著慍怒的眼底，染上幾分嘲諷。
“對，就憑這救命之恩，他在我這里，永遠是第一位。”
這句話，刺得傅令聲的臉，驀地變得煞白。
他陡然意識到，自己當初對簡諾的樣子，跟現在喬知栩對傅玧的樣子又有什麼區別。
所以，當初栩栩看著他對簡諾照顧和維護的樣子，就是他現在這種心吧？
難，難堪，難忍。
“傅令聲，不要再無理取鬧了。”
喬知栩不耐煩的聲音再度響起，“不是說要談嗎？那就在這談吧，趁這一次，把所有的話都說清楚。”
算了一下時間，也就三天了。
三天後，跟傅令聲這段婚姻就結束了。
傅令聲忍著心頭被針扎過的刺痛，角勉強扯開一抹苦笑，啞聲道：
“好。”
兩人去了餐廳隔壁的咖啡廳坐下。
傅令聲給兩人各自點了一杯式。
聽到“式”兩個字的時候，喬知栩低斂的眸子里，閃過一抗拒。
但什麼都沒說，只在傅令聲對面的位子上坐下，道：
“談吧，你還想談什麼趁現在一次講清楚。”
傅令聲這會兒已經冷靜下來了。
看著喬知栩沒有耐心的樣子，眼底再度染上幾分苦。
“這麼著急嗎？多跟我待一會兒都不樂意？”
他帶著玩笑的語氣問，心里的苦卻越來越濃。
連帶著面前剛剛送上來的式，嘗起來都沒那麼苦了。
喬知栩聽他這麼說，看他的眼神都有些一言難盡。
也不知道這位往日忙得一分鐘都要掰開好幾分鐘花的傅大總裁，為什麼要大老遠跑到面前來浪費他寶貴的時間。
“你要說的就是這個嗎？”
喬知栩問他，眉頭不耐煩地蹙起。
抬手看了一眼腕表， “抱歉，我沒那麼多時間浪費在這。”
說著，就要起。
傅令聲表一慌，趕手拉住了，“好，我們說正事。”
喬知栩耐著子重新坐下。
傅令聲抿著，繃著下頜，不知道從何說起。
又等了足有一分鐘的樣子，喬知栩聽傅令聲喑啞的聲音低沉著響起：
“我幾天前才知道，你那天……”
他皺了皺眉，似乎有些難以啟齒，最後，深吸了一口氣後，才鼓足了勇氣，開口：
“你被在雪下的那天，你給我發的求救消息，是簡諾用我的手機回的。”
說完，他低下頭不敢去看喬知栩，聲音里的抖更加明顯了。
“借口手機沒電，要用我的手機拍照發朋友圈，我就把手機給了。”
傅令聲低垂著頭，抖著聲音解釋著，可那底氣，卻越來越弱。
喬知栩怔了一怔， 想起那條惡毒又決絕的回信。
當時，確實是被那一條微信消息徹底打垮了，覺得自己努力的那十多年，竟然是那樣一個不堪的笑話。
想，即便不是傅令聲的太太，即便跟他只是一個普通朋友， 傅令聲也不該對那麼狠心。
他得多恨，多厭惡，才會連做人最基本的仁義都做不到，眼睜睜地看去死。
有那一段時間，甚至一直鉆在這個牛角尖里出不來，怎麼都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做得不好，讓傅令聲對連對一個陌生人都不如。
可傅氏團建那天，從醫院里醒來，傅令聲連連跟道歉，說自己不知道發生雪崩那事的時候，就已經有所猜測了。
也是在那一刻，心里一直繃著的那弦，突然就散了。
想，雖然傅令聲不，但努力追逐的那十年，也沒有那麼不堪。
所以，才會在那一刻，把所有的話跟傅令聲都說得清清楚楚，就為了跟那段十年做一個正式的告別。
“嗯，我猜到了。”
喬知栩很冷靜地開口。
傅令聲一怔，眼底，閃過一帶著希的芒，“所以……你能給我一次補償的機會嗎？”
可他眼中的期待， 在喬知栩下一秒的回答中，被撲滅得徹底。
“不用了。”
現在唯一的目標，就是合約到期後就跟他離婚。
“栩栩……”
傅令聲的臉上，帶了幾分迫切，卻被喬知栩抬手阻止了。
“你今天來如果是專門來解釋這個，早在團建那天，我就猜到那條消息不是你發的了。”
無視掉傅令聲眼底的懇求，繼續道：
“電話不是你掛的，消息也不是你發的，這些我都猜到了。可……那又怎樣呢？”
反問傅令聲，看著他臉上驟然升起的茫然，繼續道：
“手機是你給的，發微信的機會是你給的，挑釁我的勇氣也是你給的。”
傅令聲被喬知栩的話，堵得啞口無言。
“我之所以一直不跟你提這些，是因為我們簽了合約，我沒有質問你的權利，但同樣的，我也沒有接你解釋的義務，可現在，你既然非要再去扯之間的事，那我們就把話說明白。事雖然不是你做的，但起因都是你。”
喬知栩的語氣依然平和，可每一個字，都鋒利如刀刃，刺得他連張反駁的勇氣都沒有。
“現在，我們可以不提過去的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