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令聲沉默著一言不發,眼尾猩紅又落寞。
“除了這個,還有別的要談嗎?有的話,一次說完,沒有的話,我要回辦公室了。”
喬知栩說的每一個字,都擲地有聲。
他緩緩抬眸看著喬知栩,模樣看上去狼狽至極。
可又像是抓著一最後的救命稻草一般,道:
“我已經懲罰簡家了,簡家很快就會破產,簡諾不敢再來招惹你了。”
他手,死死地抓著喬知栩的袖口,似乎還想靠這個來求得喬知栩的原諒。
喬知栩有些驚訝。
簡諾早上在電話里跟傅令聲又提起那個救命之恩的時候,傅令聲不還讓去傅氏找他?
難不,特地找簡諾過去,就是為了通知,家要破產?
破產都要當面通知,不是真是什麼。
喬知栩在心里暗暗想道。
不過,真如傅令聲所說,他要把簡家搞破產,讓簡諾不再來招惹的話,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
對簡諾這種過慣了上流社會好日子的千金大小姐來說,家里破產,由奢儉,不能再買上百萬的包,不能再被周圍的人捧著哄著,確實比殺了還要難。
尤其是,讓簡家破產的人,是到偏執的令聲哥哥。
也傅令聲,敗也傅令聲。
喬知栩在心中,替簡諾“屈”了起來。
而傅令聲見喬知栩不說話,他的語氣也越發變得著急起來。
“以後,簡家的事,簡諾的事,我不會再管了。 我該回報的,這些年也都回報了,栩栩,你給我一次機會,我不會再跟有任何牽扯了。”
“至于那個徐蓉待大帥的事,你想怎麼置都行,我絕不會手。”
聽傅令聲提起徐蓉,喬知栩 的臉上重新染上了一明顯的厭惡之
徐蓉對大帥做的事, 只是送去坐牢,已經是要謝社會主義的和諧了。
在知道那個待大帥的變態是徐蓉的那一刻,連撕爛的心都有了。
甚至都想讓徐蓉親一遍大帥所經歷的一切。
早上聽到傅令聲再一次為簡諾妥協,甚至想到他可能 會幫著簡諾把徐蓉從警局里撈出來的時候,對傅令聲的恨意到了頂峰。
哪怕表現得一切如常。
可那一瞬,真的產生了一個念頭,如果傅令聲真把徐蓉從牢里撈出來的話,真的要跟徐蓉魚死網破。
現在聽傅令聲這麼保證,心里稍稍安定了一些。
但還是開口道:
“那就希傅總說到做到。”
說完這話,又看了看表,“我們聊得也差不多了,應該沒有別的要說了吧?”
耐著子問道。
傅令聲張了張干的,半晌卻發不出一點聲音。
最後,只能搖了搖頭。
“那我先回辦公室。”
說完,起離開。
走了兩步,又回頭朝傅令聲看了過來:
“三天後,我們約個地方見面,把離婚協議簽了吧。”
傅令聲的臉,徹底白了。
“好。”
他啞著聲音,點頭應下。
見傅令聲沒有拒絕,喬知栩松了口氣。
就怕傅令聲臨時反悔,給徒增一些麻煩。
喬知栩離開後,傅令聲還呆坐在座位上,眼神茫然又落寞地盯著喬知栩那杯自從送上來之後都沒有過的熱式,扯了扯角。
最後只是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渾的力氣,都仿佛被走了一般。
喬知栩回到辦公室,就看到傅玧坐在辦公桌前。
面前擺放著一個盒子,是昨天送給他的定制鋼筆。
見喬知栩進來, 傅玧朝招了招手。
喬知栩走過去,“怎麼了?這鋼筆還好用嗎?”
“你送的當然是最好的。”
傅玧答道。
接著,就看到他從那個盒子里,拿出了另外一支同款,但不同的鋼筆。
“這是款,我朋友都還沒找到,你就急著給我把款的鋼筆都送了?”
傅玧笑著打趣道。
視線落在喬知栩帶著詫異的臉上,眼底染了幾分笑意。
“我只定制了一支啊。”
喬知栩突然想起那天在店里見到的江羽,他當時就說要送一支。
沒想到他不但送了一支,送的還是款,這就尷尬了。
喬知栩表訕訕,將事解釋了一遍。
“師兄,你留著吧,等找到嫂子了,也可以把這支筆送給。”
傅玧一聽,眉微不可察地挑了一下,道:
“等我找到朋友得等到猴年馬月去。”
傅玧說著,將那支鋼筆遞給喬知栩,道:
“你拿去用吧, 聽說鋼筆長期不用的話,會影響使用效果,不用的話,浪費了這麼好的一支筆,你寫教案寫病歷的時候,也正好用得上。”
怕喬知栩覺得尷尬,他又道:
“誰規定這鋼筆就只能用,兄妹就不能用了嗎?是不是?”
傅玧都這麼說了,喬知栩覺得自己再揪著“款”不放的話,就顯得有些過于矯了。
于是,便接了過來。
“行,那就給我用。”
傅玧眼中的笑意,又添了幾分。
手想去喬知栩的腦袋,可手剛剛抬起,又想到了什麼,將手放了下來。
之後,喬知栩從微信里翻出了陳頌的微信號,將這支筆的款給陳頌打了過去。
【頌頌,麻煩你幫我把這筆錢給江羽,謝謝他送的鋼筆,但無功不祿,這錢還是希他能收下。】
陳頌的消息回得很快,沒有收那筆錢,只說讓留下。
可喬知栩還是拒絕了。
幾番僵持之下,陳頌想起那天簡諾拍的照片里,好像就有那支鋼筆的包裝盒。
看來,嫂子要送的那支鋼筆,其實是送給跟一起吃飯的男人。
如果是送給聲哥的, 這錢不收也就不收了。
但嫂子送給別的男人,那意義就不一樣了。
這樣想著,陳頌還是把喬知栩打來的錢給收了。
見陳頌終于收了錢,喬知栩才松了口氣。
實在是不想跟傅令聲再有任何牽扯,江羽送這麼貴一支筆,顯然是因為傅令聲這一層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