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令聲一言不發地看著喬知栩臉上肆意的笑容，只覺得兩眼發酸。
好像，除了在他面前，對著其他人總能笑著隨肆意。
此刻， 他看著喬知栩那樣隨意地坐在石階上，了在他面前的端莊，多了他從未見過的愜意。
笑得像個孩子一般沒心沒肺，搖晃著手中的仙棒，眉眼彎彎，像個得到了自己心玩的小孩。
抱著大帥，做著古怪的作，配合著傅玧為拍照。
他從未見過喬知栩這個模樣。
他想起結婚的那幾年，陪他在老宅過年，總是安安靜靜地待在他邊。
小心翼翼地吃著傭人備好的零食，時不時地陪老爺子聊幾句。
懂得很多，不管老爺子說什麼話題，都能輕易地接上，從不讓 老爺子的話落了地。
每年除夕，家里也會備著一些煙花，仙棒之類的，可只有傅令頤沒心沒肺地玩。
他以為不喜歡玩煙花，畢竟，傅令頤邀請去玩的時候，總是很禮貌地拒絕。
在傅令頤再三邀請的時候，顯得很為難，但又不好意思拒絕。
他只好開口替拒絕了傅令頤。
再告訴，不愿意做的事，可以直接拒絕。
可現在……
明明喜歡玩，而且玩得很開心，不是嗎？
傅令聲想，也許，不是因為喜歡，只是因為陪著的人是傅玧……而已。
想到這，傅令聲的心口，突地涌上一劇烈的痛意，疼得他臉發白。
他想過去，卻又覺得格格不。
不被歡迎的他，很可能會壞了的興致。
終于……
他收回目，沒有再上前。
只是將專門提過來的煙花隨手塞進了路邊的垃圾桶。
也不知道是不是為了配合他此刻的心，原本安靜了幾日的夜空，突然開始下起雪來。
潔白的雪花，一片一片從空中飄落下來，將他的頭發，染一片雪白。
“令聲，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
“今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頭。我們這樣子，算不算共白頭啦？”
傅令聲的耳邊，突然想起去年的這個時候， 他難得清閑下來，跟喬知栩一起散步回家。
回去的路上，也是突然下起這樣一場雪。
那個時候，喬知栩跟他說了這樣一句話。
明明是去年的事了，可這一刻，他卻把那一幕記得很清晰。
當時，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愣住了。
只記得自己當時的心跳了好幾拍，看著面前喬知栩笑得彎彎的眼睛，一時間看得出神，不知道怎麼接的話。
可還沒有等到他開口，喬知栩已經自己把話題扯開了。
“哈哈，我開玩笑的啦，大過年的，說個笑話應應景，瞧把你給嚇得。”
明明當時，他注意到了眼底的落寞，為什麼就那樣忽視了呢。
是他本沒當回事，還是有意地去忽略？
那個時候，一定很難過吧？
傅令聲，你真該死啊。
傅令聲越想，心頭就越酸。
白雪，落在他輕的睫上，襯得他泛紅的眼尾越發顯得殷紅。
他沒敢回頭，他沒有那個臉面再去求給自己一個機會。
他想，全和傅玧，才是對最好的。
“雪越下越大了，我們趕回去吧。”
眼看著傅玧帶來的煙花放得差不多了，喬知栩拍了拍站在上的雪花，對傅玧道。
打量了一眼傅玧臉上的表，問道：
“師兄，放完煙花後，心是不是好多了？”
聞言，傅玧一愣，隨後，笑著拍了拍喬知栩的腦袋，問：
“你是擔心我今晚心不好，才特地陪我玩了這麼久嗎？”
喬知栩笑了笑，也沒否認。
順勢道：“大過年的，當然要開心點，別愁眉苦臉了。”
傅玧點點頭，“好。”
回到家中，傅玧也上了樓。
剛到家，他接到了傅令聲的電話。
傅玧的目，陡然沉了下去，但還是把電話接了起來。
“找我，表哥？”
喊“表哥”的時候，尾音上挑，帶著一的嘲諷和戲謔。
傅令聲低沉的嗓音，從電話那頭傳來，“你想要什麼，我可以給你。”
傅玧的表，僵了一瞬，下一秒，輕笑道：
“表哥這話什麼意思？”
“傅玧，我沒時間跟你拐彎抹角， 我知道，你跟姑姑突然回到傅家，沒那麼簡單。”
傅玧沒接話。
“你想要什麼，我給你，前提是，你不能利用栩栩做任何事。”
聞言，傅玧的眸底，驟然染上一冷意。
“表哥這是在我面前當種嗎？”
傅令聲沒吭聲。
“你放心，不管什麼時候，我都不會利用來對付你。”
傅玧冷笑道。
電話那頭，沉默了半晌，道：
“希你能說到做到，我今天的話，也放在這里，你要什麼，隨時來找我。”
說完，傅令聲把電話給掛斷了。
傅玧站在門口，整張臉沒在黑暗之中。
外面，沖到空中的煙花，將深邃的夜空照得明亮，也照亮了傅玧臉上翳的臉。
這個年，過得很快。
轉眼間，回鄉過年的牛馬開始陸陸續續準備回城。
大學生們也開始回校開始新一年的課程。
喬知栩跟傅玧各自帶的參賽課題組，也開始做好前期的準備工作。
課題小組辦公室里，喬知栩的學生和傅玧的學生都在。
“傅教授，我提議，你去對喬老師用一下人計，讓喬老師點他們的容出來，我們好知己知彼。”
傅玧的學生舉著手，大聲道。
引得所有人都大笑起來，也讓原本嚴肅的課題小組多了幾分輕松的氛圍。
“你們想得，我們喬老師可不會人計的！”
“喬老師，你快睜開眼看看我們傅教授，我們傅教授學識淵博，一表人才，只要你睜眼看看，我們不信你兩眼空空。”